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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什么云什么雨的

小说:

裴卿,你退婚的样子很狼狈!

作者:

美要渺兮

分类:

穿越架空

谢昭仍是搬了躺椅放在甲板上,船身晃着,那股眩晕感又上来,搅得胃里一阵阵泛酸。

她捻起颗梅子,塞进嘴里,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劲儿。

船刚靠上扬州码头,便见岸边立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二叔谢茂。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杭绸直裰,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身后那两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孩子,想必就是谢俱和谢瑶。

谢琬早见过几次,下船时步子都轻快好多,谢瑶扑过来,挽住她胳膊甜甜地喊:“三姐姐!我盼了你好久!”

转头瞧见谢昭,她又规矩许多,敛衽行礼,“公主安好。”

“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些虚礼。”谢昭忙伸手扶住她。

谢瑶眉眼灵动得很,被她一扶,仰着脸笑:“早就听阿婆说过四姐姐,今日见了,比画里的人还好看。”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府里去。

谢家在扬州的宅子依水而建,青瓦白墙,飞檐翘角,院里种着大片的芭蕉,风一吹便沙沙作响,满是江南的湿润气息。

谢太夫人端坐正厅,两年多未见,老人家瞧着倒更精神了些,见谢昭进来,眼眶霎时红了,颤巍巍地张开手:“昭儿......我的阿囡哟!”

“阿婆......”,谢昭鼻子一酸,扑进她怀里。

旅途的疲惫、连日来的委屈,这一刻全涌上来。

谢太夫人瞧她气色尚可,想细问她婚后与驸马相处的情形,又怕提及小夫妻间的事,会勾得谢琬伤心,便一直按捺着。

夜里,祖孙俩同榻而眠,她才拉着谢昭的手,问:“昭儿,驸马待你到底好不好?”

谢昭哪肯将之前的不愉快说给长辈添堵,含糊道:“好呢,他待我很好,家里的事都依着我,从没有红过脸。”

谢太夫人“嗯”了一声,又问:“那......他身边有姬妾侍婢吗?”

谢昭嘴硬道:“没有。”

声音闷闷的,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虚。

谢太夫人这才放心,拍拍她的手:“没有就好。不过你也得防着点,别傻乎乎地什么都信。

眼下先别急着要孩子,且仔细观察他一年半载。若是他本性不好,或是敢纳人,惹你不痛快,大不了就和离,阿婆给你撑腰。”

谢昭惊得坐起。在这讲究三从四德的中原,阿婆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太夫人叹了口气:“你当阿婆老糊涂了?当初看那杨家,也是世家门第。杨文希一表人才,在禁中当差,多风光。

谁能料到,他那样凉薄,把琬娘磋磨得......唉,咱们一家子提起他,哪个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攥紧谢昭的手:“阿婆这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的?那些名节、规矩,听着光鲜,实则都是捆着女子的绳索。

我这辈子,就盼着你们三个姊妹——你,琬儿,还有瑶儿,都活得自在随心。能这样,我便是闭了眼,也能安心了。”

谢昭望着阿婆鬓边的白发,鼻子一酸。

这看似古板的老人家,心里藏着这样通透的道理。

第二日天刚亮,谢瑶便揣着一把小算盘,兴冲冲地来寻谢昭与谢琬,“姐姐,我带你们去瞧瞧咱们家的蚕房和铺子!”

成片的竹棚连缀在田埂边,晨露沾在桑叶上,绿得发亮。

蚕娘们挎着竹篮穿梭其间,将鲜嫩的桑叶,均匀地撒在蚕匾里。

谢昭抓了几只胖乎乎的蚕,拿自己养着玩。

从蚕房出来,又转道城里的绸缎铺。

二叔家的铺子开在扬州最繁华的街上,三层楼的“谢记缎庄” ,六间大门面正对着街边,十分气派。

伙计们见了谢瑶,都恭敬地唤她“小东家”。

谢瑶指着货架,小手一挥,利落吩咐:“这匹‘烟霞紫’的妆花缎,做褙子;还有这匹青碧色的间道绫,裁几条条裙子;最上头那几匹鲛绡纱,裁几个披帛,夏日里搭在肩头,又凉快又添韵致。”

她一边说,伙计们一边搬料子,整整齐齐放在柜台上,她又扭头对身后的婢子道:“上次从东海收来的那筐南珠,挑些圆润的,跟鲛绡纱剩下的边角料配着,扎几支绢花。”

她推着谢昭与谢琬往铺子后间去:“姐姐,快进去量尺寸,里间有现成的软尺和镜台,让绣娘仔细量了,才好裁料。”

谢昭与谢琬对视一笑。这小阿妹,这般周到细致。

在扬州住了十来日,日子过得飞快。

晚间在院里纳凉,谢琬见谢昭手里还把玩着白天摘的莲蓬,忍不住问:“你跟裴大人到底和好没有?我瞧你这模样,怕是早把人家忘到脑后去了。”

被她说中了,这几日,谢昭满脑子都是明日再做身什么衣裳,后日要不要去湖上再划次船,裴庭的影子确实淡了许多。

谢琬笑着摇头,又抛出个好消息:“二叔说,明日带咱们去淮月楼吃蟹。听说是刚从高邮湖捞上来的湖蟹,蟹膏能让人满嘴流油。”

“真的?”谢昭很是雀跃,江南的湖蟹滋味最鲜,淮月楼又是扬州有名的酒楼,这么一想,连觉都不想睡了。

第二日午时,淮月楼的雅间里摆大席。

谢茂包下二楼十间雅间,窗外便是运河支流。

谢瑶手快,剥好一只,金黄的蟹膏盛在白瓷碟里,递到谢昭面前:“四姐姐快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谢昭尝了蟹膏,又捏起蟹腿,轻轻一掰,嫩白的蟹露出来,沾点姜醋送入口中,鲜得人舌尖发麻。

隔间的气氛却远不如这边轻松。

裴庭一身绯色官袍,袖口挽着,低头看扬州马知府递来的灾情簿册。

许璋坐在一旁,听他道:“这几日查勘下来,扬州水利还算周备,虽有些低洼处积水,倒不严重,循常例赈济便可。”

倒是宣州,泾县山洪暴发,溺五千人,房屋冲毁无数,戚知府那里怕是周转不开,我们吃过饭便即刻去宣州。”

马知府赶紧让人上菜:“这淮月搂的蟹最是出名,今日却叫人包圆了。也怪我,没提前预定。”

裴庭摆摆手,目光仍落在簿册上:“无妨,随便上些东西垫垫肚子就好。”

宣州那五千多条人命压在心头,哪还有心思琢磨滋味。

许璋却好奇起来,“马知府,哪家有这手笔?”

正说着,掌柜亲自来上菜,便笑着回话:“禀钦差,是咱们扬州谢家包的。说是来了京里的亲戚,还有本地几家亲朋好友,提前定下所有湖蟹。”

“谢家?”马知府恍然,随即赞道,“这谢家倒是扬州的福星。这次朝廷下拨的赈灾银子还没到,谢家便先出了大半,米粮、药材、棉布流水似的往灾区运。

前几日听说宣州灾情重,谢东家又让人买了两千石米、两千匹棉布,说是要亲自押送去泾县。”

许璋挑眉:“这谢家倒是殷实。”

“可不是嘛,”马知府笑道,“谢太夫人膝下两个儿子,长子谢崧,益州大都督,两位上官定在京中见过。

幼子便是这谢记缎庄的东家谢茂,江南半壁绸缎生意都被他家占去,财力自然雄厚。”

许璋听到“谢崧”二字,扭头看向裴庭,用胳膊肘碰他:“这么说,我倒知道是哪家了。

马知府,你说的这位谢大都督,便是咱们这位裴左丞的泰山大人。”

裴庭耳根微微发烫。

他早知道她到扬州许久,只待公事一了,便来寻她,竟不知,她此刻也在这酒楼里。

许璋不肯罢休,又捅捅他:“裴左丞,你那小娘子就在隔间,你们分别这些日子,就不过去瞧一眼?”

裴庭凝神听隔壁动静,隐约有女子的笑语传来,其中一道熟悉的声线,清脆如莺啼。

灾情似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淡淡扫许璋一眼:“少废话。吃完这顿饭,马上出发。”

垂在膝上的手,却悄悄攥成拳。

许璋瞧他这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这裴庭,平日里在朝堂上甚是沉稳,遇上自家小娘子的事,倒像个揣着心事的毛头小子。

吃过饭,裴庭与许璋即刻动身,快马加鞭往宣州赶。

抵达泾县时,雨势更猛。

豆大的雨珠砸在斗笠上,噼啪作响,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戚知府浑身湿透,官袍紧贴在身上,见他们赶来,忙迎上前,抹把脸上的雨水,急声道:“裴大人,许大人,现在已调了池州、歙州的官兵过来,能做的就是把还困在高地的百姓往山外转。

城南那片低洼处的房舍全塌了,水积得有丈余深,底下的人,怕是已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断木、石块,在街巷间奔涌,其中还有漂浮的门板、衣物,看得人心头发紧。

有官兵站在一处土坡上,扯着嗓子喊:“那边的筏子!先把老弱送过去!还有那边的粮仓,派人守住,别让水浸了!”

裴庭摘下斗笠,“戚知府,你仍在此处转运灾民,就按你的想法,把活着的先转出去,再去看那塌方的几处。

刘参军,你带一队人去清点存活人数,对着原先的户籍登记造册。将赈灾物资清点一遍,今晚务必让灾民们吃上饭。

许侍郎,咱们去河堤看看。”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踏入大腿深的水中。

许璋紧随其后,两人朝河堤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二人的心都沉到谷底。

洪水如脱缰野马,从一道丈余宽的豁口处疯狂涌入。

豁口边缘被水流不断冲刷,泥沙往下掉,口子还在一点点扩大。

难怪泾县城内会淹成一片泽国,这河堤的溃口,正是祸根所在。

“快!把石头往豁口里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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