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不必如此。”鹤止上神连忙将魔神扶起,道,“我会尽我所能加强法阵,届时还需魔界借我一些阵术师。”
魔神的行动力极快。他站起身,对相思殿主道:“莫相思,你殿中阵术师共有几人?”
“回陛下,特级阵术师三人,一级阵术师十六人。”
“把他们手上的任务全部停了,派给鹤止上神,由他差遣。”魔神吩咐道。
莫相思抱拳道:“臣领命。”
鹤止上神忖道:“只怕还需要些人手,我去仙界调些人来。”他见魔神神色焦急,又补充道,“我这就去。”
说完,他转身便去了。
鹤止上神一走,魔君又吩咐了些事情给七殿主,殿上气氛紧张,众人如临大敌,一一领命散了去。
“我要闭关三日,格劳,你替我护法。”魔神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格劳往星云殿去了。
眨眼间,整个寝殿只剩下了我和小白一人一狮。
小白拱了拱我的腿,用低沉的男声对我道:“晚尘,我要去帮鹤止。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他又蹭了蹭我,然后一溜烟消失在了殿外。
只留我站在原地,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愧疚。
明明魔神是因为要将山河剑赠给我,才出了后面这么多的事,若是追根刨底,我也算是半个罪魁祸首了。
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山河剑,我突然想起一事。
我将剑从神识中取出,追出了门去。
***
魔神殿外,鹤止上神和小白刚出得殿门,小白又恢复了人型。
“上神留步!”我匆匆喊道。
两个男人皆回过头来看向我。
我追上他们,将山河剑双手奉上,道:“上神,这柄山河剑,不知你可用得上?”
鹤止上神看向我手中长剑,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彩,他伸手抚上剑身,满是怀念道:“这柄剑我用不上。”
“可是,之前阵眼不是用山河剑封印的吗?”
“六界之中,除了你无人能驱动此剑。我也不行。这柄剑在我手中,只是无用之物。”他将我握剑的手紧了一紧,示意我将山河剑收好。
“那我,我能跟上神去封印阵眼吗?”
鹤止上神对我温和一笑,道:“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行。”
我心中凉了凉,收回了手。
鹤止上神见我面露颓色,安慰道:“别担心,我府中有神器昊天塔,辅以神力封印,会比山河剑的效果更好。”
我点了点头。
鹤止上神最后对我勉励一笑,转过了身便要上路。
魔神殿外的天色有些阴,我望着那一抹逆风而立的白色身影,心中蓦地一慌,总觉得这身影像是暮色四合中的最后一缕暖光一般,眼见着要从指尖溜走,消弭于天地间。
我不禁上前一步,牵住了他的衣袖,脱口唤道:“上神!”
鹤止上神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却说不出些什么,一时有些尴尬。
鹤止上神看向我牵着他衣袖的手,神色先是一沉,然后笑了笑。他转向小白,在小白掌心划了一道印,对他低声道:“一刀,替我跑一趟我的府殿,帮我取趟昊天塔。三日后,虚海边见。”
小白的目光在我和鹤止上神之间来回徘徊了几次,最后,他扬起嘴角,对我潇洒一笑,眨眼便消失了踪影。
鹤止上神看了眼魔神殿外来来往往的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言罢,他反手握上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人似乎晕了一晕,下一瞬,身边便转换了景色。
如此又快又稳的瞬移术,不愧是上神。我在心中感慨。
我定下神来,向周围看去。
这是一处山脚。山上满是郁郁葱葱的果树,看起来品种不一而同。此刻是初春,许多枝桠抽了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致。
“这是哪里?”我问道。
“昆墟境,无妄宫。”
“无妄宫?”我又环伺了一圈,这周围除了一间尚算得上整洁的木屋,一座殿宇也没有,实在是和“宫”这样的字联系不上。
“主殿在山那边,平日里常有人来祭拜。这里是后山,不大有人来。”鹤止上神解释道,他仍握着我的手,带我一跃飞上了木屋的屋顶。
我这才看到,山的那边隐约可见宫殿的檐角。
鹤止上神松开了我的手,在木屋顶上的椽梁上坐了下来。
他形容随意,十分放松,不似先前那样板正,像是回了自家一般。
“坐吧。”鹤止上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位置。
他和我说话的模样,平易近人得如同多年的老邻居。
见我怔着,他又笑道:“晚尘,你身量如此高,我一直仰着头看你,很累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在他身边一臂之外坐了下来。
“还想跟我去虚海封印归墟吗?”他看着我仍死死握着山河剑,问道。
“此事多少有我的缘由在,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答道。
“若是力所不能及呢?”鹤止上神反问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无妄宫里轻柔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
我忖了忖,道:“魔神陛下曾对我说,我忘记了一些事。若是我记起来了,可是力所能及了呢?”
“他对你说过?那他可曾说过你忘记了些什么?”鹤止上神有些意外。
我摇了摇头。
“那你想记起来吗?”
我将山河剑在身侧放下,道:“从前我不想。但是现在,我有点想了。”
鹤止上神看着我良久,最后移开了目光,道:“原来如此。”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我不知该如何接,于是与他双双陷入了沉默。
天高云淡,只有山风轻轻撩拨着我们二人的发线。
不知为何,这里的风,似乎比其他地方的更轻柔,这里的树,也比其他地方的更亲切,让我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恬静和安稳。
我们沉默了许久,鹤止上神突然又开了口,问我道:“那时在兰夜节上,你为何要护我?”
他问的是小白和格劳现出原身之际,我莫名其妙地去护他的动作。
我讷讷不语。因为我也说不出为何。
见我不答,鹤止上神又问道:“刚刚,又为什么不愿我走?”
“我……”我抬起头,正对上鹤止上神黑亮的眼眸,一时我语塞了,只觉得心跳得极快,像是要蹦出胸口来。
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和格劳打架的时候。
可那感觉似乎又不太一样,因为下一刻,我突然觉得面上极热。
打架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
我撇开头,不敢再看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是不抓住上神,就再也见不到了一般。”我垂着眸道,心里只盼着这山风能大些,将我面上的燥热吹熄下去。
“这样么……”鹤止上神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长叹了口气,浅笑道,“看来,我此次虚海之行,是凶多吉少啊。”
笑意却未达眼底。
“为何?”我大惑不解。
“你学过卜筮之法吗?”鹤止上神问我。
“学过一些。”
“你的卜筮,当是天地间最灵验的。你有如此预感,便说明我此行艰难。”
他说得笃定,却又风轻云淡,像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当真是翩翩公子润如玉,皎如玉树临风前。
我看得怔了,只觉得他如明月在天,光彩夺目,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
“你若不信,可以卜来试试。”鹤止上神见我失神,以为我不信他所说,于是对我笑道。
他的嘴角眉梢都挂着温柔的笑意,我于是想起来,他每次看我,似乎都是这样的神色。
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温柔的笑意下,掩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心里一沉,问道:“若是真的凶多吉少,上神不害怕吗?”
鹤止上神神色微微一暗,道:“怕与不怕,我都要去做。这样想着,便不怎么怕了。而且,我有必须要活着回来的理由。所以,我一定会逢凶化吉,好好地回来。”
他说到后来,眼中又映出了光辉。
“是……什么理由?”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这座宫殿从前的主人无妄,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还欠她一个婚礼。”
我正错愕,又听鹤止上神道:“在娶她过门之前,我会好好地保全自己,等她回来。”
“无妄上神,不是寂灭了吗?”我不禁问道。
“她尚在这六界间。只是,或许还不到时机,与我相认吧。”鹤止上神的神色落寞了下来。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若是她永远不能与你相认了呢?”
鹤止上神不假思索道:“那我便永远等着她。”
我失笑道:“史书中都说鹤止上神悲天悯人、深明大义、心念苍生,是六界中最无私的神明。看来,史书并不能尽信啊。”
谁能想到,鹤止上神竟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情种呢。
鹤止上神笑了笑,道:“六界史书是写给众生看的,难免一厢情愿的造神。但我从来不是那样的神明。在我的心里,除了无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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