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哗’地一下就顺着老道士花白的鬓角流了下来!旁边的小道童吓得哇哇大哭,扑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师父,指着大刚哭喊:
“你们……你们怎么敢打人!我师父是在救你们的命啊!”
大刚哪管这些?他红着眼,像头发疯的野兽,举着带血的拖把杆还要打!
他嘴里还嚷嚷着:“滚!臭要饭的!再敢胡说八道咒我娘,老子打死你们!”
他这一闹腾,动静大了,左邻右舍那些不明就里的村民又围了过来。
大刚趁机煽风点火,说这两个道士在他家门口妖言惑众,骚扰他刚生产的媳妇(谎称巧丽还活着)。
那些村民,好些也是吃过‘婴儿汤’或者沾过这买卖的,本就心虚,一听‘妖道’、‘咒人’,再看到老道士头上的血,顿时群情激愤!
有镰刀的举镰刀,有锄头的抡锄头,没家伙什的就捡起地上的石头土块,雨点般朝着那师徒二人砸过去!
那老道士护着小徒弟,头上流着血,面对这疯狂的围攻,只能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悲悯和无奈。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被疯狂和业障笼罩的黑水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仿佛穿透了时空,沉重地敲在听故事的阿秀心上:
“无量天尊……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此乃尔等命中之劫,贫道……无能为力了!走吧!”
说完,他拉起哭泣的小徒弟,转身踉跄着,迅速消失在了村外的小路上。
事情闹到这地步,那赵凤霞其实心里也直打鼓。
她毕竟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见儿子把人打伤了,还听了道士那番‘业火焚身’的预言,总觉得不踏实。
她揣了点钱,想追上去赔个不是,顺便再问问清楚。
可等她追出村口,哪里还有那师徒二人的影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只能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可等她回到家,推开厨房门……一切都晚了!
那长着红痣利齿的女婴……已经被大刚摔死在地上!
小小的身子……扭曲着……那口白森森的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尸体……已经被扔进了那口翻滚着开水、飘着葱姜的老砂锅里了!
阿秀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凤霞把心一横!
她想,大不了回头再去求几张厉害的符!
于是,她不再犹豫,和儿子大刚一起,守着那口锅……将那锅用亲生骨肉熬煮的‘婴儿汤’……分食得干干净净!
“说来也邪门,”姨婆的语气带着一种对超自然力量的敬畏,“那汤喝下去之后,赵凤霞那流个不停的‘下红病’,竟然真的……止住了!
她的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力气也回来了,好像那碗汤真是续命的灵药。可还没等她高兴几天,一个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传来了——她平时去求符问卜的那个神婆……就在这几天,突然暴毙了!
死状……据说极其凄惨恐怖!”
姨婆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描绘着报应降临的序曲:
从神婆暴毙开始,黑水村……就彻底乱了套了!
报应,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先是那些曾经卖过自己亲生骨肉的人家……接二连三地出事!
当家的男人,怀过孕的女人,甚至他们成年的孩子……一个个就像当初的巧丽一样,被‘鬼婴’上了身!
可他们……可没有巧丽那么‘好运’能被符纸镇住!
那些被他们亲手卖掉、溺死、甚至剪碎煮汤的婴灵,带着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怨毒,疯狂地折M着这些‘父母’!
哭嚎、翻滚、自残……用头撞墙,用手抓烂自己的脸皮……最后,无一例外,都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中……活活把自己折M死了!
什么神婆符水、和尚念经……统统没用!直到村里……最后一家卖过孩子的人死绝……”
阿秀听得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
故事还在继续:
卖孩子的死光了……那些鬼婴怨灵的‘目光’……又转向了另一边!
转向了那些花钱买‘材料’、喝过‘婴儿汤’的人!这些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不对劲了!
他们白天看着还好好的,可一到夜里……尤其是子时前后……就会像被扔进了滚水锅里一样!浑身剧痛!皮肤发红发烫!惨叫着从床上滚下来,满屋子打滚,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身上真的被滚水浇透、被烈火焚烧!那凄厉的惨叫声,夜夜回荡在村子上空……
就连那大刚……也没能幸免,他喝了那碗用亲女儿熬的汤,报应来得最快最猛!
没几天,他也开始夜夜感受那‘活煮’的痛苦!最后一次发作……他滚在地上,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子瞪得快要爆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沸水烫烂气管的声音……然后,就那么……活活‘烫’死了!心脏停止跳动。
“就这样,”姨婆的声音带着一种大劫之后的苍凉,“短短几个月,黑水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人口直接少了八成!
诺大个村子,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几户确实清白没沾过那脏事的人家、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生养就被吓破了胆的年轻夫妻……在死寂和恐惧中苟延残喘。”
“至于那赵凤霞……”姨婆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自然也逃不过这报应。那‘活煮’的痛苦,夜夜折M着她,让她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她那本以为被‘治’好了的‘下红病’……又回来了!
而且比之前更凶更猛!血……像开了闸的洪水,日夜不停地从她身体里涌出来……可她偏偏……就是死不了!只能在无尽的痛苦和失血的虚弱中,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
听人说,她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躺在污血浸透的草席上,睁着一双空洞绝望的眼睛,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
姨婆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饱含着对无常命运的感慨和对天道报应的绝对敬畏:
“唉……从那以后,‘婴儿汤’这三个字,就成了黑水村真正的禁忌!
活下来的人,提都不敢提!谁提,就好像会招来那些索命的婴灵一样!都烂在了肚子里,带进了棺材里!
所以说啊,这人活在世上,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赵凤霞,心肠歹毒得赛过蛇蝎,手上沾满了无辜婴孩的血……最后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连带着整个村子都给她陪了葬……这,就是天理昭彰!这,就是报应不爽!谁也逃不掉!”
姨婆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对因果铁律的深刻臣服。
她的讲述里没有对赵凤霞个人的愤怒或咒骂,只有一种超越了个人情感的、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却又最终以雷霆手段执行公义的敬畏与震撼。
故事,终于讲完了。
然而,那字字句句描绘出的地狱图景——被摔死的女婴、剪碎的婴儿、沸腾的汤锅、那些痛苦死掉的村民……这些意象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钻进阿秀的脑海,在她眼前轮番上演。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巨大的恐惧和生理性的恶心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
“呕——!”阿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扑向旁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她的身体痛苦地蜷缩着,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苦的胆汁不断上涌,灼烧着她的喉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恐怖的叙述撕裂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瞧我这张惹祸的老嘴!”姨婆像是被阿秀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瞬间从讲述往事的沉浸状态中惊醒。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真切的、发自内心的自责、心疼和慌乱。
她动作麻利得不像个老人,迅速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桌边,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水。
“秀儿!秀儿!快!快漱漱口!”姨婆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浓浓的歉意。
她快步回到阿秀身边,那只温暖、粗糙、带着岁月厚茧的手,不由分说地、极其温柔却有力地包裹住阿秀冰冷颤抖、还沾着呕吐物的手,将水杯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