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脑中一团浆糊,但始终觉得自己没记错,坚持道:“那天我真的只见到一个人,长得和老林头像极了,也许不是老林头的儿子,是医馆的伙计,但我真的没看见老林头和你说的大夫!”
谢明乾见他眼神不躲不闪,不禁怀疑自己记错了,看向破山求证。
破山拧着眉,重重地摇头:“我也记得,老林头只有一个嫁了人的女儿,只是因为外嫁,不知现在何处。”
胡碟这时走过来,轻拍谢明乾手背,叫他把手松开,谢明乾看见她永远冷静自如的神情,紧绷的拳头稍有缓和,放开了刘庆。
当年的线索被毁得那般彻底,他们找了四五年之久,才得知当年有个人证还活着,若是线索断了,也许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庆愣愣道:“我不知你是何目的,但我确实没见到那人。那时发生了钦差被杀的案子,全城封锁,人心惶惶,生怕掉脑袋,当夜便有人将我抓去审问,我也是这般回答。一伙黑衣人不罢休,到我家里杀了我家人,以此恐吓我,后来城里不是起了一场大火么,我便趁乱往林子里钻,翻山越岭地逃了出去。”
胡碟听了,思索一番,点点头,“好。这点暂且不说,那你既然逃出去了,又为何在前些日子回到禹城?”
刘庆眼中黯淡无光,无奈道:“我病了,时日无多,实在想念我女儿,当年将她匆匆埋进路旁的黄土,死之前实在想回来看看……”
他说着,落下泪来。
他落着泪,窗外也飘起层层叠叠的黑云,压得屋子里一片昏沉,似将天光关进了匣子里。
“你那么急着逃走,真的是因为将破山当做了当年杀你家人的人么?”
胡碟抬头凝望着窗外的灰暗,问道。
“这……”刘庆支吾了半天,躲闪道,“是、是这样……”
“哦?”胡碟顿住,半响似有些遗憾道,“也罢,这位幽王乃皇帝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也死不了,总有人保他,他定然也能护住不少人,若是真落到当年那些人手上,日子恐怕没这么好过了。”
刘庆闻言“唉”了一声,实在没辙,“这位公子,你也就别吓我了,我没几日可活了,只想回去看看我女儿,生死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实话跟你说,但我要你们护送我安全回到禹城。”
“好,这点我可以保证。”谢明乾坚定回应。
“其实我遇见了个男子,他……他同你们一样,准确说出了当年医馆的事,还说知道我有个女儿,他对我说,当年要杀我的人又来了,叫我小心。”刘庆回忆起那天遇见的男人,慢吞吞开口,“他知道那么多,又言之凿凿,我就信了…”
“他长什么样?”胡碟问。
“没看见,”刘庆摇头,“蒙着脸,一身黑衣服。”
“声音?”胡碟又问。
刘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斟酌道:“记不清了,感觉就是很普通的男人声音。”
“是么?”胡碟目不转睛直视着他,目光如炬,“恐怕这人你认识吧?”
“不、不认识吧。”刘庆见着她充满侵略的逼问眼神,往椅子里缩了缩。
“嗯?”
“好吧,”刘庆败下阵来,“有些熟悉,总感觉像禹城时的旧相识,我便相信了。”
胡碟得了满意的答案,移开目光,淡淡道:“算你识相。你为了来拿回坠子,便做了三层伪装,却说轻而易举便信了那人的话,你觉得说得过去么?”
刘庆服气,连连求饶:“玩不过你,行行好,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下是真没了。”
胡碟背着手走至窗前,望着外间黑云滚滚,霸道顽劣地驱赶着阳光,她一动不动,目光紧随着翻滚的黑云。
就这样入神思索片刻,她利落转身,瞧见了谢明乾的失魂落魄,不忍见他眉心再度簇起,便道:“不必担心,情况并不遭。我们立刻回程,去禹城打探下曾经那个卖酒的老林头,年轻时候有没有什么风流韵事。”
“你是说……”谢明乾原本已暗淡的眼中亮起光,一脸不可置信,转瞬又恍然大悟,“刘庆当年见到的男子是……”
“对,”胡碟正往外抬脚,回头侧过半张清冷瘦削的脸,天边最后的阳光战栗着照在上头,“我怀疑他有个不被人知晓的儿子。”
她转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谢明乾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刘庆慌了神,生怕自己被丢下:“诶,你们答应了要送我回禹城的!”
破山听见他说话,才想起这么个人来。现在他将胡碟奉为真神,就跟谢明乾崇拜云逸杰似的,听了她的指令便欲提剑冲上前线。
“跟上、跟上。”破山回头抓住他裤腰带,拎着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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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为了让马儿自在些,将马车驾去了城外,几人步履不停歇地往城门赶,终究还是没见到敞开的大门,城门口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差点走散。
“大娘,”破山换回了玄劲的武打装,带着那张冷酷的脸和一只眼,拉住一个挎着菜篮子大娘搭话,“这不是还没到关城门的时候么?”
“哎呀小伙子,你这几天没上街呀,”大娘一脸惊讶,“这哪儿是关城门,这是封城了,只许进,不许出!”
“封城?为何?”
大娘讳莫如深,脸色一变,“死人了呀……”
“死人?”
“你小声些,”大娘捂住他的嘴,“这可是厉鬼杀人,谁若叫了她,她便要缠上吃人的!”
破山将大娘带着新鲜蔬果气息的手掰下来,心里寻思,怎么觉得这厉鬼的故事这么耳熟呢?
他将大娘讲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胡碟,胡碟闻言连惊讶都无,当即沉稳判断道:“这么说来,想必这人死得蹊跷,事情闹大了,官府下了十分的决心要抓人,才封城的。”
“那这下怎么办?”刘庆急切道,“我还着急去禹城呢。”
胡碟静默片刻,一双眸子深沉又凝重地望过几人,冷声道:“也许我们得晚几天再回去了。”
谢明乾听了这话倒是认可,只是有些疑虑:“那万一这案子不止需要几天,也许十天、二十天才能破,岂非要一直困在这里?”
胡碟抬眼望向如黛的远山,无奈道:“三天内,我们破了这案子。”
她目光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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