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珂岚刚打开素心楼的大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仅一夜间素心楼就被各种烂菜叶子包围,甚至还有往门上泼粪水的,彼时天刚露晨光,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在青石板路上滚动。
太阳逐渐露出头角,大东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经过的人时不时地往素心楼投来异样的目光。
几个小厮拿着扫帚,抹布蹲在门口清扫台阶上、地上、门上的脏污。
其中一人将手里的抹布扔进水桶中,溅起或高或浅的几道水花,“整个大东街谁不知我们东家身后有摄政王撑腰,竟还敢不要命了往我们门口泼粪水,扔烂菜叶子。”
“也不怕摄政王问罪起来,要了那人的狗命!”
闵民拿着手里的扫帚,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清扫地面上的烂菜叶子,鸡蛋壳,有些清扫不掉的便拿铲子铲一铲。
不管一旁的余顺说得多么的义正言辞,他都一言不发,低着头做好自己手中的活计。
“你倒是说句话呀,别人都跑咱们门口来撒野了,难不成我们就要平白吃了这闷亏。”余顺碰了碰闵民的胳膊,见他不理会自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扫帚扔在地上。
闵民看着余顺,脸上没有太多神情,“东家都没露面,珂岚姐姐和聂姑娘也未说什么,你操什么心。”
“还有,东家与摄政王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我来点评,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该是你拿来趾高气昂的。”
说罢,闵民拿起地上的铲子和扫帚便转身离去,也不管余顺说了什么。
余顺抬手准备抓住闵民的胳膊,却抓了个空,看着他的背影,“我这不也是在为素心楼抱不平吗,你怎么还恼上了。”
正午时分,太阳明晃晃地悬挂在苍穹之上,刺目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来,好在并不怎么晒人,甚至打在身上还有几分暖意。
珂岚躺在凤凰花树下的摇椅上,手里握着的团扇盖在脸上,享受着午后惬意的时光,早上的事似乎并未对她造成多大影响。
秋风乍起,卷起院中的残枝败叶,身后的凤凰花树一片萧条,入目只余满树的枯枝,光秃秃的犹如七旬老人的手指。
储中破门而入,跌跌撞撞地穿过院子,几次险些失足跌进莲池中,“珂岚姐姐!”
“门口有人闹事,闵民他们快要拦不住了!”
珂岚被惊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摇椅上跌下去,弯腰捡起地上不甚滑落的团扇,神情又恢复如常,“慌什么,咱们素心楼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他们把屋顶掀了不成。”
“可是……那闹事儿的是王家旁支的姑娘。”储中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珂岚还慢悠悠地直起身,摇着手中的扇子,“今早门口的粪水也是她让人泼的,还污蔑说我们的香粉烂脸。”
闻言,珂岚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那王家姑娘若真是用了我们的香粉烂脸,早报官去了,哪里还会上这儿来闹事。虽说王家大不比从前,但也是临都说得上话的存在,一个旁支再怎么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理是这个理,可现下那些人都信了王姑娘的一面之词。”储中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珂岚姐姐,要不你去将东家寻来罢,她人脉广定有法子解决。”
“遇见事情就找东家,东家养你是干什么吃的。”珂岚抬手戳了戳储中的眉心,摇着扇子朝门口走去,“走罢,去瞧瞧这王姑娘唱的哪出戏。”
“珂岚姐姐……”储中跟在珂岚身后,瑟缩着像只胆小的兔子,“那可是官家,我们如何斗得过,若是惹恼了王家本家,向我们发难该如何是好。”
珂岚悠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不会躲起来当缩头乌龟,这事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来闹事的竟是王家的一支旁支。”
今早瞧见素心楼门前的那一地狼藉,珂岚便猜到会有人上门闹事,素心楼开业这么久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因着特殊的规矩每日总能引一些宾客光临,瞧瞧会上些什么新花样。
每日有新客来,也有旧客留连,周围不少商铺的生意都没抢了去,遭人嫉妒是难免的,尤其是素心楼的香粉最受姑娘们喜爱,独特的色彩,淡淡的清香,粉质细腻,香而不刺鼻。
珂岚有些想不明白,来闹事的可以是普通百姓,也可以是贵夫人,怎的来的会是王家,八大世家之一的王家,名门贵胄家的那些公子姑娘们难免骨子里都带着些傲气,不屑做这等撒泼闹事丢尽脸面之事。
“王姑娘这是怎的了,火气这般大。”珂岚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跨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并未有再往下走一步的打算。
如此一对面,王松萝竟比珂岚矮了一个头不止,周身的气势仿佛都随着身高的差距变得小了许多。
珂岚俯视着王松萝,她像是上位者在打量底下的一只蝼蚁,谐谑的眸中带着些许轻蔑。
王松萝两只搅在一起,捏了捏,抬头望着面前的青衫女子,下意识地向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不过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片刻便被她压下,她换了一种更为凌厉的目光看着珂岚,“我怎么!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本姑娘用了你们家的香粉脸都烂了,
今日素心楼必须给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珂岚朝着王松萝的脸左看了看,又瞧了瞧,不禁垂眸轻笑了下“奴家瞧着姑娘的脸白皙干净,可不像是烂了,造假之前至少该顶着一张流脓,发烂发臭的脸来才是,姑娘这般是将大家当傻子不成。”
“谁告诉你烂的一定就是脸!”说着,王松萝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疹,有些已经破了,周围渗着黄色的液体,叫人看了头皮发麻。
原本周围围得紧凑的人群,见此全都退避三尺,纷纷低头在底下议论。
珂岚也皱起了眉头,这症状瞧着怎么也不像是使用香粉会造成的,就算皮肤敏感的人,顶多是起些疹子,抹点药几日便消散了,连疤都不会留。
珂岚神情凝重,沉默良久,“姑娘当真是用了茗香坊的香粉后才起了这一身的……脓包?”
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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