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璇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又拿出一方手帕盖在沈寒月腕间,苍老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搭上去,听到沈寒月这话时,诊脉的手颤了一下。
“先生上了年纪,这手都不听使唤了。”沈寒月看着他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悠悠道,“可有想过收个弟子将这身医术传下去?”
盛璇诊脉的指尖微不可察的抬了一下,沈寒月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别样的意味,他在宫里侍奉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盛璇没有立即回答沈寒月的问题,而是默了一下,避重就轻道,“早些年在乞丐堆里捡了丫头,也不怕姑娘笑话,这丫头玩心太重成不了什么气候。”
“哦,这样呐。”沈寒月支着头食指挠了挠头,“当今乱世还能保持着一颗童心,先生应是极宠她的。”
盛璇笑了笑,没有接话,讪讪抬起手收了腕间的手帕,“姑娘脉象沉迟无力,体质偏寒且元气不足,可是早些年受了寒凉落下了病根。”
“不过……”盛璇抚了抚下巴上那一簇花白的胡子,面色陡然凝重起来,“纵使受寒落了病根也不该这般气虚力短,倒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所致。”
闻言,沈寒月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先生可知用的是什么药?”
她忘了好些事,有些已经记忆模糊不清了,但她从未去怀疑过什么。
只听皇兄偶然提及过,她少时在御花园玩耍不慎失足跌落水中,那时恰巧是寒冬腊月,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被救起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是上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又接连几日的高热,就连太医都断定她就算醒了估计也成了傻子。
也不知是她命大还是运气好,不仅活了下来还没烧成傻子,只是因为高热以前的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娘胎里的那些毛病也因为这场病全带了出来,只能终年以药物养着。
后来的事沈寒月记得,连续服了三年的药身子骨才渐渐好转,但每日往她寝宫送的补药依旧不少。
还有每月母后都会按时送来的汤药,每次都必须盯着她喝下才会离开。
沈寒月从未怀疑过这些,经盛璇这么一提,皇兄同她说的那番话变得冠冕堂皇了起来,还有每月必须饮的那碗汤药。
原来从始至终这就是一场阴谋,权利的角逐,她不过是棋盘上的那枚棋子。
想到最后,沈寒月不禁嗤笑一声,她早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她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永淳公主,她不过是母后用来挑起各国争斗的噱头。
苏林玥回来时见沈寒月还在屋中,手搭在门上,右脚迈进屋子里,就那样杵在门口愣了两息。
按照以往,沈寒月醒来不会在他这里多留,今日此举着实有些反常了,反常得让人心里隐隐不安。
“天启攻打北宸是一早便被人设计好的。”沈寒月转头看向他,“而你知道却并不阻止,放任天启一步步掉进北宸设计的陷阱里。”
“而我不过是北宸用来打破天启平衡的那枚砝码。”沈寒月一字一句道。
苏林玥迟疑了一下,迈开步子走进来在沈寒月面前停下,“北宸太后,就是天启的先皇后,当今皇后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沈寒月看他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她不会无缘无故就问起这些事,既然问了他也没想过要瞒她。
“我也是几年前才知晓。”苏林玥又继续道,“当年韩知雀与邻国皇帝私通被抓了个正着,韩家不堪门楣被辱便将她逐出了族谱,当时裴宗赫没有杀她只是将人流放边境,至于她怎么变成了北宸太后我也无从得知。”
“但到底是私通还是被人下了药,谁又说得准呢,毕竟这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真相是什么也没人在意。”
苏林玥在沈寒月身边坐下,看了眼案几上那碗棕褐色的药汤,抬手碰了碰碗壁,里面的汤药已经凉透也不知放了多久。
“盛璇怎么说。”他问。
沈寒月转头看向他,笑道,“体寒确实是少时受寒所致,但我并非天生便是体弱。”
苏林玥点点头,并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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