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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光景(一)

小说:

以下犯我

作者:

别君几度秋

分类:

穿越架空

翌日谢攸醒转时,雪停歇了,守在榻前的已换了人。

宁昼正低头拨弄炭火,听到身后窸窣动静,回身一看,眼底蓦然亮了:“先生醒了?”说着忙去端热水来伺候他梳洗。

谢攸刚刚醒来,神思尚且昏蒙着,被少年清亮的嗓音喊得清醒了几分。“先生”二字坠入心间,他下意识抬手去探脑后系着面具的结——

一串死结,配着歪歪斜斜的蝴蝶结。是他自己的手法。

他向来不擅长这些细致活,又唯恐这面具系不牢靠,哪天在外头落了,每回都要系成死疙瘩才肯安心。

偏偏夜里取下时,又没有耐心。且谢攸很悲催地发觉,这面具要长年累月地戴,日日解结实在太费事,便备了许多绳带。每晚直接剪断,次日再换新的。

日子久了,结也系得越来越过分,有时四五个死疙瘩堆在一处,像个揪揪翘在脑后。

李焉隅有回瞧见了,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是揪揪吗?”被谢攸瞪了一眼,为了哄人,在那小揪揪上打了个蝴蝶结。

他的手很巧,结打得匀称又好看。谢攸那晚回来后,对着镜子瞧了又瞧,终是没舍得拆。

次日,李焉隅见他眼下泛青,问了缘由,忍俊不禁:“那我往后日日都替你打这蝴蝶结。”

这一打,便是两个月。

唯有今日这个结是他自己系的。那时听闻枕鸳馆走水,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什么蝴蝶结。

于是只留下这么一个歪歪扭扭的“杰作”。

待宁昼把梳洗的物什备齐,谢攸先就茶水漱了口,又趁着他出去添炭火的功夫,剪了脑后的绳结。

铜盆里的水纹轻晃,映出一张清俊的脸。谢攸垂眸静静地看着。他偶尔会觉得这张脸十分陌生,皮肤是浸着冷意的苍白,眉骨深邃。面具覆得久了,在颊上留下浅浅的压痕,像是生在肌理上的花,显出几分清润。

他一贯是清冷的,眼角拖曳出几分隽永的霜雪意。偏偏右眼下有颗盈盈泪痣,衬得一双桃花眼也愈发潋滟起来。

谢攸望着那颗泪痣,无端想起幼时曾听人说过,泪痣原是前世身故时,爱人的泪水滴在眼下,所凝结成的印记。是许下三生相续的缘分。

那时只当是闲话,一笑了之,不放心上。

而今忽然忆起,心间竟已平白有了一个身影。他的眉眼、他的气息,他的一颦一笑。

辗转不去。

谢攸沉默半晌,伸手拍散了水中倒影,掬起一捧清水洒在面上。

水珠顺着乌发淅淅沥沥地坠下。水中的碎影晃晃荡荡,在晨光下漾开粼粼欲语还休。

待谢攸整理好面具从内间出来时,宁昼已在外间摆好了早点在。谢攸落座,问道:“殿下呢?”

宁昼正布着碗筷,闻言回道:“天刚破晓时便出去了,说是寻到了那老鸨的尸身,殿下要去看看。”

谢攸执箸的手微微一顿,刚夹起一小块热气腾腾的软糕,悬在半空。

宁昼想了想:“没有找到九娘的妹妹。枕鸳馆里搜了一整夜,也什么都没搜出来。只有暗室里的那些东西。殿下看过说,应该是授意纵火那人,已将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谢攸默然将软糕搁回自己的碗里。

“容大人那边从京中传来消息。”宁昼又道,“关大人昨夜一夜未归,今日也没上朝,也没有告假。好像是失踪了。”

谢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一层薄霜:“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宁昼忙道:“有的,有一个——找到关自衡了。”

见谢攸一顿,几分讶异地看向他,又补充道:“不是找到的,是他自己来了枕鸳馆投案。”他说罢,对上谢攸的目光,问道:“先生可要去看看吗?”

谢攸已起身往内间去,再出来时,身上已披了大氅:“走。”

宁昼望着满桌未动的早膳,急道:“先生不吃早点了?”

谢攸道:“再废话,把你做成早点。”

宁昼苦着脸:“可是先生没吃饭,若是让殿下知道了,殿下还是会把属下做成早点的……”

谢攸一脚已迈出了门槛:“有我在,他不会把你做成早点。但要不听我的,他原本不想把你做成早点,也会把你做成早点了。”

宁昼被他绕得晕晕乎乎,低头比着手指算了半天,嘀咕了一句“说得也是”,连忙紧赶慢赶地跟上去了。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枕鸳馆所在长街。

谢攸是乘着官廨的马车到的,在街口便被人拦下了。有人去通传,不过片刻,便见李焉隅骑马而来。他将谢攸拉上马,方欲扬尘而去,一回头,却见宁昼还在车边兀自嘀咕着“他把我做成早点,他又把我做成早点”的糊涂账。

李焉隅眉梢微扬,望向谢攸:“他这是怎么了?什么早点?你用过早饭了么?”

谢攸连忙从背后揽住他腰,含糊道:“没甚么,快走罢——关自衡怎么来了?”

下马至枕鸳馆旁的小驿时,日头正盛。这里被官府临时征用了,远远望去,官府的卫兵和玄镇卫都守在门口。

谢攸已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他略略蹙着眉,“九娘也被下了毒?”

“他是这个意思。”李焉隅道,“他说,不同于锦云和锦月身上的阴阳盅,九娘身上的毒,是一种慢性毒,定期便会发作,需要有解药才能抑制。倘若没有解药抑制毒性,只怕凶多吉少。”

谢攸眸光一凛。

“那他有没有说,这一次最晚服药,是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李焉隅道。

谢攸沉默了一下。一阵风拂过,吹落昨夜压在枝上的雪。李焉隅先行翻身下马,又回身将他扶了下来。

几步进入室内,只见一人坐在堂中央,两个玄镇卫一左一右地看着他。

那人眉宇很是清致,自有一方闲雅气度。令人难忘的是那双明眸,仿佛藏有灼灼烈火,此刻染上几分焦急,却并不减其风华。

他见到李焉隅和谢攸走来,起身施礼:“殿下。”目光转向谢攸,“这位……想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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