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上云前先去解决生理问题,谢无柩自从修为尽无后,不得不像个低阶修士和凡人一样,每日都需吃饭喝水,自然也需要前往五谷轮回之处。
但今天他去茅房只是为了思考出一个对策——如何叫那四个傻子放弃“拯救”他?
谢无柩在茅房里待了许久都没想出对策,蓬莱岛的人犟得和牛一样,只要他们认准的事,便是成百上千人阻拦,他们也要干。
这倒叫他无处下手。
谢无柩像个沧桑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这群人现在真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待谢无柩出来,脚步刚迈向前一步,看清厕所外的景象,顿时眼前一黑。
只见蓬莱岛四人列成一队,见他出来,齐齐为他鼓掌。
萧衔蝉看谢无柩脸色愈加沉郁,以为他还在自怨自艾,绞尽脑汁道:“谢无柩你太厉害了,都能独自……”
上茅厕三字未出口,萧衔蝉就被谢无柩捏住嘴,嘴唇被压成鸭子嘴,萧衔蝉瞪大眼睛,呜呜几声——才从茅厕出来,不要碰我!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个个眼神古怪地打量谢无柩,现在年轻道侣之间的相处他们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么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怎么吃饭上厕所都要他的道侣夸奖督促呢?
谢无柩黑了,脸黑了。
他不想再等什么离开的最佳时机,如果他现在不走,早晚会被她气死!
谢无柩以袖遮面,迈向前方的脚步九十度右转,假装他们口中的谢道友不是自己,他觉得自己从没走得这么快过。
萧衔蝉在后面招呼师兄妹们:“谢道友害羞了,我们快点跟上去!”
谢无柩脚步踉跄一下,害羞?见鬼的害羞!
花沸雪却有些别的见解,他悄悄道:“妙妙,你夸得太刻意了,谢道友肯定察觉到咱们的用心了,我们得做的天衣无缝才行,不如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就让谢道友来相帮,不留痕迹地鼓励他。”
萧衔蝉紧张道:“我真的做的太明显了吗?”
大家齐齐点头,何止明显刻意,简直是变态了。
萧衔蝉虚心接受意见,改变计划,摩拳擦掌,等待下一次夸奖谢棺的机会。
驾云前往渡口,横跨青橘城时,谢无柩还能看见站在下面不远处,对他指指点点的修士,时不时一两句话飘入耳中——
“姑娘找了一个有脑疾的道侣。”
“如果不提醒他吃饭上厕所,他就会忘记。”
“天呐,那个姑娘真是深爱她的道侣啊!”
萧衔蝉他们听见云下越来越模糊的话,都很是惊讶——
金不禁:“咱们昨晚投宿的客栈里还有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吗?”
秦含玉:“我怎么都没见过?”
花沸雪:“想来他们不愿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躲在房里不出来吧。”
萧衔蝉:“要是见到他们,也可以捐一些灵石,帮帮那个苦命的姑娘。”
“苦命的姑娘”萧衔蝉坐在云上一脸同情。
“有脑疾的道侣”谢无柩坐在云上面无表情。
好像自从遇见他们,他的名声就一直朝着诡异的方向大跌特跌。
清晨的饶益上空有些冷,越靠近九歌江,青色的雾气就越浓重,像湿乎乎的棉花般从他们身边飘过。
以萧衔蝉来看,这里的青雾比现代最严重的雾霾天气还要严重,能见度不足二十米,好在修士们五感灵敏,这点雾气也不影响他们驾云。
许是饶益最大的门派汨罗坞多是儒修的缘故,这青雾里也夹杂着纸与墨的香气。
缕缕青云和丝丝墨香,原本是极文雅的晨景。
萧衔蝉忽然皱眉:“不太对劲,我为什么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
他们能透过雾气看清前方,但耳畔却极其寂静,好像早起的青橘城一下子陷入死寂中,他们被裹在一团厚重的棉花里,连呼吸声也听不到,方向不明。
金不禁试图用火破开重重迷雾,然而被烈烈明火驱散的青雾很快又重聚一团。
花沸雪森白的骨头上沾上湿气,他突然警惕起来:“不好,我感受到了极其凶戾的鬼气!这城中有厉鬼!”
大家瞬间戒备起来。
萧衔蝉第一反应便是将尾巴一甩,把谢棺裹得严严实实。
谢无柩这时候倒希望她能如同昨夜说的那样,不要对他过度保护,现在自己这副小熊猫卷的模样,着实不成体统!
“戾——”
几乎刺破耳膜的凄厉声音突然响起,打破诡异的寂静,穿过云雾,将仿佛地狱恶鬼般的尖叫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好像这一方天地中只有这只鬼,清雅的青色云雾中渐渐染上丝丝黑雾。
“不好,这厉鬼怕是要伤人!”花沸雪有些急道,“咱们得去救人!”
修士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是无法心道君对每个蓬莱弟子自幼的教导。
花沸雪此时着急无法迅速找到这厉鬼,生怕去迟了,有人丧命。
萧衔蝉黑乎乎的发顶弹出两只尖耳朵,耳尖上的聪明毛扭来扭去,她歪着脑袋仔细听,“别着急,既能听到声音,我就能通过声音定位。”
驶向九歌江的小云转向相反的方向,向青橘城西飞去。
只见贯穿城镇的胭脂河一旦流出城外,河面愈加宽广,在两侧青山下奔流不止,大半青山和竹楼被浓重到诡异的云雾遮住,什么也看不清。
唯有河中央水渚上有一人影,这人头顶菩萨戒,身着百衲衣,竟是一年轻和尚。
烟尘斗乱、天昏地暗中,一女鬼从天上黑云探出半个身子,黑发覆面,脸色惨白,唇却红得好似才喝过鲜血般,令人心惊。
小和尚半步未退,不动如山。
“呵……”女鬼的声音刻意娇柔,“小禅师,我美吗?”
女鬼突如其来的发问,让蓬莱岛几人愣住了,这好像与他们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情形不符啊。
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施主为人丑黑,遮佛前光明。”
女鬼娇柔面目立刻一变,嘴唇向两边扯去,几乎扯到耳朵,露出尖利牙齿,一脸凶相,倏尔,这可怖面容却又收回,轻笑出声。
少女的笑声原该是银铃般,听了让人心生美好,然而这女鬼的笑声恰似刀片刮铁,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小禅师,便是你这般说,我也是要纳你进府的。”女鬼突然一个俯身,从黑云中探出更多身躯,似蛇一般绕到和尚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年轻男孩子的元阳之气我最是喜欢,小禅师,跟了我,我保你喝香吃辣,咱们一起做对西天欢喜佛可好?”
小和尚一句话未说,只阖眼,单手立掌,另一手捻佛珠。
眼看他要被女鬼卷吧卷吧,带回不知在哪的鬼宅,萧衔蝉他们着急不已,正待冲上去救下小和尚,却被大师兄拦下。
“此鬼道行不浅,即便是我也难以应对,你们不可轻举妄动。”花沸雪黑兜帽下的骷髅脸严肃得很,却也没让金不禁息了心思。
“鬼最怕阳火。”金不禁道,“不如我绕到那鬼背后,咱们再两面夹击,便是有通天本事,到时她也动弹不得了。”
“可惜咱们的爆炸符快用完了,不然炸了她。”秦含玉暴躁道。
他们躲在云上,群聊里说得热闹,个个蓄势待发,却突然觉得周身寒意上涌,金不禁第一个反应过来,右手掐火诀,然而一小团火苗只微弱地闪了闪,便化作青烟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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