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余逢春带到了一处僻静隐秘的庭院中。
穿过几株翠竹,0166检测声不断响起,几步路的功夫,余逢春便路过了三台探测器和五架轻型机甲,可见若他暗藏祸心,杀他都不用多动一根指头。
余逢春跟在几人后面,前后左右都被看得严严实实,0166在他脑子里哗啦啦地翻着小说,给他指类似的桥段。
[你待会儿可能会被泼水。]0166说,[这是很经典的桥段。]
“……”
[或者对你用刑,拿针扎你。]
余逢春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0166不理会他,又是一阵哗啦啦的翻页声。
[哦,他还有可能会给你很多钱,让你离开。]过了一会儿,0166又说,[这比泼水还经典。]
“你从现在开始祈祷他是要给我钱。”余逢春说,“我要是被泼水了,就是你的错。”
[这怎么能是我的错——]
0166想要辩解,但一个数据零件组成的系统不太懂人情往来,还没等它琢磨好怎么推卸责任,一人一统便听到一阵欢腾的稚嫩狗叫,余逢春向前看去,一只又白又胖的小白狗正扭着屁股朝他跑来。
“回来!”
穆怀的声音响起,走在前面的卫兵弯腰将小白狗抱在怀里,一行人穿过最后一道门,小白狗被放在地上,一摇一晃地向前跑去,脑袋撞上一只擦得锃亮的靴子。
“江先生,好久不见。”穆怀笑道,抬腿将小狗踢到一边。
余逢春站在门口,看着他光鲜亮丽地坐在桌前,笑容满面。
白天光线好,那日夜里未看清的细节在这时更明显,穆怀确实长得好看,是一种要花很多钱和精力才能养出来的娇贵。
“我们前天才见过。”他说,“穆先生想见我的话,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吧?”
“话怎么能这么说?”穆怀仍然笑着,挥挥手,等在余逢春身后的大多数人转身离开,只剩下两三个人在原地守着。“江先生住的地方,一般人可进不去。”
“穆先生也是一般人?”
“大概也是分情况的。”穆怀说,“请坐下吧,我真的很想聊聊。”
余逢春一挑眉,想说自己真的很不想聊,但刚回头,就看到身后的那两个人正威胁似的把手伸进衣服里。
“请坐吧。”确定余逢春看到以后,穆怀加重语气,“我们可以相对文明的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余逢春坐下。
小白狗被踢走以后自己玩了会儿,或许是因为不甘寂寞,又摇着尾巴跑过来,一个劲地扒穆怀的靴子。
这次,穆怀把它抱了起来,从桌上挑了块糕点给它吃。
小狗吃得很开心,尾巴摇得更欢了。
余逢春在边上看着,穆怀开口了:“这只狗是我偶然在路边捡到的。”
“它看起来很健康。”余逢春实际上根本就不关心,但还是称赞道,“也很可爱。”
“是啊,”穆怀赞同着点点头,白皙的手指戳戳小狗脑门,“这种下等又廉价的生物,如果连一副好看的皮囊都没有,那还怎么活呢?”
柔和轻快的音调中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鄙视,穆怀抬起头,笑得很可爱:“你说对吧,江先生?”
余逢春:“……”
0166:[他在打压你,很常见的手段,但往往比想象中管用。]
如果余逢春真的是一个来自坦尾星的普通青年,刚来到繁华的首都星,无所适从、极不适应,那么穆怀这句颇有深意的话一定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无论好坏。
但可惜的是余逢春真的没有那些多余的情绪。
“如果你不收养它,它也会找到自己的出路。”余逢春淡然地说,“死也是出路的一种。”
穆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我不希望你把这场谈话当成一个玩笑,因为我很认真,”他有点恼怒地说,“还是说通过开玩笑的方式应对,是你一贯的逃避手段?”
余逢春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不了解你究竟想谈什么。”
侍从走上前来,接过小狗后离开,穆怀将手中的糕点扔进垃圾桶里。
“你来自坦尾星,今年37岁,学历不明、工作不明,我姑且将其判定为一事无成。”
擦完手之后,穆怀缓缓开口,语气恢复平静,重新站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邵逾白搭上关系的,坦白说我也不是很好奇,但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穆怀笑眯眯地说,他习惯用微笑来衬托不掩饰的恶意,“如果你有些自知之明的话,就会知道眼前的近况对你来说不算好事。”
“怎么不算?”余逢春反问。
穆怀相当笃定地说:“因为邵逾白绝不可能和你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不可能?”余逢春假装不明白,举起手指开始一个一个地数,“我人很好,会做饭,而且我很有耐心……”
这不是在列举为什么自己适合结婚,这是在拱火。
0166:[你想结婚没关系,但如果你一会儿被轰成灰,我救不了你。]
“——你列出的这些东西微不足道,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
穆怀打断他的话:“邵逾白在军部任职,以后会走的更远,他需要的是助力,而不是一个除了在家做饭之外毫无用处的废物。”
废·余逢春·物:“话一定要说的这么难听吗?”
“不是难听,是事实。”穆怀说,“我才是那个能让他走的更远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当时选了我。”
“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意外,我从没想过他会从别的星系带个人回来,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彼此让一步,你能自己离开吗?”
余逢春敏锐地关注到一个点:“你们已经订婚了吗?”
穆怀笑容不变:“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0166:[这个回答一般就是没有的意思。]
余逢春也笑了。
“我不想走。”他很舒服地倒在椅子上,“我从没来过第一星系,这地方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留不留在这里,不由你做主。”
守在门口的几人忽然向前一步,朝着余逢春围过来。
穆怀淡定地坐在位置上,重新拿来消毒手帕,将每一根指头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已经安排好了航班,一切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后你就不在这里了。”
所以他压根没准备让余逢春再回到云阙,穆怀今天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你可以选择自己走着去,或者……”
威胁的话语藏在意味深长的沉默中。
余逢春左手搭住椅背,从椅子上扭过身子向后看,与那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对视片刻后,他回过身。
“是要强行把我带走的意思吗?”他问穆怀。
穆怀笑而不语。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搭在余逢春的肩膀上。
余逢春没有反抗,像是觉得一切可笑一样低头笑了一声,随后他盯着穆怀的眼睛,向旁边摆摆手。
然后,在穆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本该将余逢春强行带走送上飞行器的三名卫兵,如同忽然接受到了更高级别的命令,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目不斜视,动作整齐划一且格外迅速,完全不理会穆怀的呼喊。
与此同时,在一旁守候的侍者也后退几步,虽然仍停留在原地,但已背过身去垂下眼眸,将空间完全留给了穆怀和余逢春。
庭院陷入彻底的寂静,连最基本的风声呼吸声都不见了,一切仿佛在此刻停止。
诡异的氛围瞬间奔涌,余逢春坐在对面,观察着穆怀的表情,黑亮的眼中闪过一道隐约的白光。
“……你做了什么?”
这么长时间里,穆怀头一次显露出慌张神色,他坐直身体,没有呼救,没有逃跑,目标明确地要去触碰桌下的按钮。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秒钟,一种极为沉重的感觉忽然贯穿了穆怀的身体,僵直的手腕无力垂下,磕在桌子边缘,盘蝶倾翻。
……强大凶悍的精神力似铺天巨浪一般当空扑下,将他完全压制,穆怀瞪大眼睛,向上看去,阴影洒落,瞬间力气全无,只能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擦去汗水。
余逢春起身靠近,黑亮的眼眸深处,倒映着穆怀此时的惊慌。
他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和渐渐失去节奏的呼吸,惊恐的喊叫声堵在喉咙里,漏出来只有一声比一声微弱的呻吟。
“嘘……没事的……”
小心体贴的安慰回荡在耳边,穆怀朝旁边看去,余逢春半靠在他的椅背上,姿态悠闲,一张不同的脸正逐渐成型。
“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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