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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郎和赵大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开封府的“援军”抵达中牟,来的还是他们的青天大老爷包大人,看到那令人心安的黑脸后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包青天的天是明朗的天~中牟的百姓好喜欢~
包大人你们可来了呜呜呜呜呜~
包拯:???
他得知中牟县有无忧洞的线索后立刻带人过来,两个小家伙出门时带的护卫多,不怕他们擅自行动打草惊蛇,就怕他们不小心把自己也栽进去。
无忧洞干的掳掠人口的买卖,要是当朝皇子被贼人卖到山沟沟里找不回来,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来到中牟看到人好好的算是松了口气,但是怎么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苏景殊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索性催着微服私访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去客栈,他们坐下来好好说。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这中牟实在离谱,他们想淡定都没法淡定。
两个少年郎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攒了满肚子的话要给亲人说。
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他们已经知道中牟县有无忧洞的线索,但是看两个小家伙的反应,似乎不光是无忧洞的事情。
午后客栈的人不算多,苏景殊和赵仲针带他们的主心骨去包厢里说话,护卫们落后一步凑到开封府四大护卫跟前询问他们来的时候有没有带兵。
开封府可以调动的禁军不多,如果人不够的话他们回去调别的军队,到时候别说小小的念奴娇,就是拿下整个中牟县也不在话下。
开封府四大护卫:……
应该够用吧?
他们家大人非常重视无忧洞的线索,上次幕后黑手赶在他们前面杀了贼头子灭口可以说是打了他们整个开封府的脸,断了的线索好不容易续上,人手肯定得带够。
他们四个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进城,大部队都在城外候着呢。
包厢里,包拯和公孙策坐定,苏景殊和赵仲针连说带比划的讲述这两天的经历,感觉这两天经历的比过去两个月都多。
周家长兄遇人不淑,中牟有恶霸盘踞,巧的是周家长兄的妻子和中牟的恶霸头子通奸试图谋财害命,俩人被告上公堂丝毫不带怕的,好像公堂是他们家一样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更更更离谱的是,中牟的县令对恶霸欺凌百姓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啊!被恶霸指着脑门骂“你算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才知道治下有这么号人!起了冲突连县衙里的衙役都指挥不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编都不敢这么编。
离谱啊!
两个少年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脸都气红了。
公孙策看看他们家大人的脸色,揉揉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景殊和赵仲针说完昨天县衙里的离谱审案过程还有昨天晚上在周家的神奇经历,说完之后还有他们对念奴娇和县令李城南的猜测。
总之一句话:中牟水很深,他们实在猜不出真相,快来个好用的脑子帮帮忙。
俩人说到最后恨不得抱头痛哭,这还只是个县城就那么可怕,包大人在坐镇开封府得忙成什么样儿啊?
难怪包大人觉得假期太多工作时间不够用,那么多糟心事情都得他来处理,就算不放假都干不完,可不得找官家申请减少假期让所有人一起陪他加班?
对不起包大人呜呜呜呜,以前错怪你了呜呜呜呜呜。
包拯:笑不出来.jpg
开封府下辖几个县的县令政绩如何他很清楚,中牟县令李城南年轻有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文章也做的极好,若无意外的话在外历练几年就会调回京城稳步高升,怎么中牟在他的治理下变得一塌糊涂?
他回到京城后微服私访去过不少地方,就是想着李城南名声不错所以一直不曾到中牟来,没想到竟是看错了人。
苏景殊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包大人,现在要去念奴娇抓人吗?
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念奴娇的人可能以为胡西霸是因为和吴氏通奸才被抓,过几天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不好抓了。
赵仲针也迫不及待想看“连天都霸得下来的胡霸天倒霉,“包大人,李城南连县衙里的衙役都指挥不动,抓人得靠咱们自己带的人,您带的人够吗?
不够的话他能帮忙,别看他年纪小,他现在能调动的禁军比包大人还多呢。
包拯:……
事情不能只听两个小家伙转述,他还得去县衙看看李城南怎么说
念奴娇里的地痞流氓要抓但是得等到他了解完情况之后再抓。
稍安勿躁中牟的几个城门都被看管起来晚一天抓人也没什么。
苏景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大人找事儿的地痞流氓已经被送去县衙的大牢陪胡西霸念奴娇现在还剩下多少人我们说不准但是应该剩的不多。”
县城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他们今天早上已经送进去大几十号人要是念奴娇还能哗啦啦出来几十上百个地痞流氓李城南这个县令就真别干了。
父母官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才算政绩百姓安居乐业首先得有居有业动辄上百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出门游荡连带着别的百姓都没法安居乐业。
平时没多大动静的话可以一直瞒着百姓被欺负狠了瞒也瞒不住看李城南对城里那群恶霸一无所知的样子念奴娇养的地痞流氓不会太多。
而且脑子应该也都不太好使。
但凡里面有一个聪明人昨天晚上就不会捆了一批又来一批更不会临到天亮还弄了出刺杀。
啧能没脑子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
公孙策温声道“他们在中牟嚣张惯了越没人管束气焰就越嚣张。”
无知者无畏说到底还是县令的失职。
包拯带张龙赵虎去县衙见李城南留公孙策和王朝马汉守着两位恨不得立刻将念奴娇的恶人一网打尽的小祖宗。
难得出一次门就遇到这种事情真是难为他们了。
苏景殊叹了口气“先生中牟这种情况应该很少见对吧?”
出门前爹娘还让他路过祥符县的时候去找二伯打个招呼祥符县在京城和中牟县中间他想着先在中牟玩几天回去路过祥符的时候再在二伯家住几天玩痛快了再回京城。
现在这么一弄他都不敢说祥符县令是他伯伯万一在祥符也遇到这种事情他算不算把他二伯给坑了?
爹娘说二伯为官素有贤名不然也没法在祥符当县令但是他们来之前打听到的李城南名声也不错谁知道来了之后会是这样?
他不是信不过二伯只是长这么大就在小时候和二伯接触过后来给祖父守完孝二伯就又当官去了
万一他是说万
一,万一他们家二伯和李城南一样,要么对不起百姓要么对不起二伯,他怎么办?
更闹心的是,回程的时候也要和金大腿一起,他只是去玩倒没什么,关键是二伯扛得住吗?
唉,真愁人。
公孙先生见多识广,能不能讲一讲以前去过的地方?
他听不听无所谓,主要是讲给小光国公听,人家皇长子这辈子第一次出京城就遇到这些事儿,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想出门了该怎么办?
赵仲针小鸡啄米般点头,就是就是,快让他听听包大人在外为官时的所作所为,他现在急需好榜样来压下坏印象。
公孙策看不出这两个小子哪儿像一蹶不振,比起拿好榜样来压下坏印象,他觉得这两个小家伙更想听他们包大人在外除暴安良的光辉过去。
行吧,那就来讲讲他们包大人当初是怎么当县令的。
包大人是庐州人,考中进士后在外为官,因父母年迈不愿他离家就辞官回乡奉养父母,直到双亲离世守完孝才重回官场。
民间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家族里有一个有出息的,亲朋好友都会赶着来寻求庇护。
就像他们俩刚才说过的周家一样,周家当家经商发家之后帮扶族人,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吧,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图报,世上多的是仗势欺人之辈。
赵仲针点头,“我懂,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一样,仗着有个恶霸头子就胡作非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有多大本事。
苏景殊小声提醒,“包大人不是恶霸头子,顶多他的亲戚是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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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
好像并没有好哪儿去。
回归正题,包大人有一段时间在老家庐州为官,他的那些亲朋旧故以为可以借着包大人的权势牟利干了不少坏事,甚至连官府上门都敢叫嚣他们有后台官府管不了他们。
包大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容忍有人借他的名义扰乱官府行事,那些人敢借他的名义他就敢大义灭亲,灭了几次之后就没人再敢打着他的旗号胡作非为了。
当官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遇见糟心事。
不过大部分官员都明事理,且仕宦避本籍,很少会有人到家乡为官,这样就能避免家族势力太大影响朝廷对州县的治
理。
官员和地方大族勾结在一起的事情很常见,但是像中牟这种地痞流氓明目张胆的欺压百姓还和官府叫板的真是头一次见。
官员勾结地方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藏着掖着还不够,大肆宣扬只能说是活够了想找死。
这不,中牟的恶霸们撞上惹不得的人了吧。
苏景殊和赵仲针小声嘀咕,怎么天底下的地痞无赖嚣张的时候都是一个样子,动不动就官府没资格管他们,不想让官府管就自己立国去吧,看看能撑几天。
中牟的恶霸没脑子,一群没脑子的恶霸都能在中牟作威作福,李县令你反思反思。
俩人吐槽完举手提问,“公孙先生,包大人当过县令吗?”
公孙策点点头,“当倒是当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们包大人守完孝后出任天长县令,当时还遇到过一件颇为棘手的案子。
有一农人到县衙报案说有歹徒割掉了他们家耕牛的舌头,告到县衙求包大人捉拿罪犯为可怜的耕牛伸冤。
可牛是在他家里被割去舌头的,农家晚上无人外出,村子里也没什么动静,就算官府去查也找不出线索。
赵仲针歪歪脑袋,“会不会他们家想吃牛舌,怕耕牛无缘无故死了官府追究所以恶人先告状?”
“不会,肯定是熟人犯案。”苏景殊摇头,“村子里会养狗,外面有动静的话惊动不了人也会惊动守夜的狗,除非在外面溜达的是熟人。”
本朝杀耕牛犯法,连皇帝想吃牛肉只得靠运气等老死或者意外身亡的牛。
金大腿觉得想吃肉可以偷偷割一块,但是农人知道耕牛有多宝贵,就算是三岁小孩儿也不会因为嘴馋去伤害耕牛。
他们连牛肉是什么味儿都不知道,不可能因为嘴馋去吃牛,更不可能精准到吃牛舌。
粮食不够的时候宁可饿着人也不能饿着耕牛好吧,不要小瞧耕牛在农人心中的地位。
所以肯定是熟人犯案。
公孙策笑了笑,“景哥儿说的没错,的确是熟人犯案。”
凶手割去牛舌无利可图,而牛没了舌头一定会死,牛死了牛主人就要吃挂落,所以这事儿必定是私仇旧怨。
杀耕牛犯法,包大人就让那农人回家宰牛卖肉引
罪犯上钩。
民间不许杀耕牛,但牛和人一样也会意外死亡,乡里乡亲的不会因为牛死了就将人告上官府,只有凶手看到牛主人杀牛才会迫不及待状告牛主。
果不其然,牛主人肉还没卖完,割牛舌的凶手就到县衙自投罗网了。
赵仲针猜错了也不生气,心道好官就要像包大人这样才行,“包大人这样的才是好县令,要是所有的官员都和包大人一样就好了。”
苏景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小生附议。”
公孙策没忍住笑了一声,多大点儿的娃就“小生”?
天下所有的官员都能和包大人一样自然是好的,但是正是因为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和包大人一样,才更显得包大人这样的官难得。
“县城乃至府城要断的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案子,案犯落网顶多打几板子,连刺配充军都少见。”公孙策说道,“包大人在天长县当了三年县令也只遇见这么一个有趣儿的案子,不要把民间想的多可怕,绝大部分百姓都只想安生过日子。”
百姓想过安生日子,官员也想治下太平,十全十美的好官不多见,恶贯满盈的坏官也不多见,能无灾无难度过任期已经很不容易,多的是官员想要这种平平无奇。
赵仲针撇撇嘴,“官员想治下太平没有错,但也不能明知道两边有冲突还不管不顾和稀泥。”
他们刚来那天就被那群地痞勒索,这种事情告到县衙县令应该把那些地痞关起来或者打板子,结果可好,只说了几句就把他们全轰出来了。
也就是他们带的人多,不然当天晚上就得被那些地痞流氓抢光行囊。
公孙策摸摸胡子,“此事的确是李县令做的不妥。”
苏景殊瞅瞅旁边气鼓鼓的金大腿,再看看见多识广的公孙先生,扭扭捏捏小声问道,“先生,您和包大人经常微服私访吗?”
公孙策想了想,回道,“没有经常,一年顶多有个两三次。”
大人没回京城之前倒是经常微服私访,不过那是外放为官管的事情少,开封府的事情又多又杂,回京之后就没空到处跑了。
“公孙先生,我问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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