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岂料岑澈只是垂眸轻笑,眼角弯成月牙一样的弧度:“我相信你,况且我也没打算生气。”
书越筝见他如此,放下心来,继续开口道:“后来他养伤结束就顺势留在了军营,他资质很好,分明是从来没有习过武,对刀剑之流一窍不通的人,却在短短几周之内进步神速。”
“如今想来,那大抵就是造物主对他的眷顾。”
“阿筝,那你觉得他为何要跟在你身边?”岑澈开口道。
“虽说这样说有些不负责任甚至算得上厚颜无耻,但我觉得是为了燕地兵权。”书越筝暗自盘算,“今生我尚未继爵,他便已经出现在面前,那边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有别的目标。”
“他直接对陛下动手造反吗?”岑澈垂眸思索,“可他一无兵力支持,二无权势傍身,丝毫不光明正大,朝臣如何会信任他?”
“权势……”书越筝垂下眼睫,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认真思索着,“师父以为,他为何要弑君称帝呢?”
“古往今来造反之人,不过两种,一种是纯粹在意权势,试图坐拥无边天下的;另一种便是不幸蒙冤未能洗雪,亦或是心有不甘。”岑澈顺着她的思路继续分析道。
“等一下,师父。”书越筝忽而抬手打断了岑澈即将说出口的话,起身去往窗边四处张望后匆匆跑去合上房门。
房内的岑澈见她如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明白书越筝的意思,虽说二人如今不畏惧那试图控制他们命运的造物主,但若是想彻底扳倒它,敌暗我明万万不可,他们总不能当着它的面讨论怎么击倒宁皓,以防它见招拆招。
书越筝向岑澈轻声笑笑:“师父,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师父还记得所有一切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吗?”书越筝收起一切笑意,严肃开口。
“听春楼,巧娘凭空消失。”岑澈垂眸沉思良久,回她的话。
“没错,巧娘消失,是因为她是先皇后仆从,她带着皇太子殿下。”书越筝眉头微微蹙起,“而我们见她那次,她却痴痴傻傻,一个深宫多年的妇人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模样?而后来,她一见到来自蓟州的糕点甚至会应激,嘴里喃喃自语‘别吃’,她为何会这么说,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当着她的面吃了糕点。”
“你的意思是……”岑澈垂眸,一瞬眉目之间尽是震惊。
书越筝将心中猜测尽数坦白:“而我又是在蓟州战场捡到了宁皓,师父。你说会不会宁皓才是那所谓的先皇后之子?”
“他的人生就是为称帝而生,为此不择手段哪怕付出一切也无所谓,这世间怎么会有那样炙热的恨,足以让他泯灭一切良知。”书越筝话音轻颤,继续开口道,“师父知道的吧,前世我死以后蓟州燕军全军覆没的事情。”
听她此言,岑澈眸光倏尔暗了几分,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满当当皆是无法掩饰的担忧。
“燕军不止由是我带领的军队,更是与他朝夕相对的战友,可他依旧能毫不留情,将他们全杀了。”
见她面色惨白,岑澈垂眸握上她发抖的手,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冰凉的指节,暖意忽而覆上手指,书越筝下意识握紧了那方温热,缓缓抬眼看他,却连扬唇浅笑都做不到。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今生一切尚未发生,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岑澈的手掌温热,说出口的话也尽是宽慰意味。
“师父,我没事,就是忽而觉得自己前世死得太过轻飘飘又过于沉重了,今生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活着。”书越筝抿唇温声道,“只是今生巧娘这条线索戛然而止,不知该从何处查起比较好。”
“阿筝。”岑澈忽而开口道,“这些事情,是苏姑娘告诉你的吗?”
“是,怎么了?”书越筝有些困惑。
“阿筝,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若是这个世界中有一部分人拥有两世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从中了解事件全貌。究竟哪些人拥有前世的回忆?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岑澈的目光忽而变得格外冷静,“正如此前的我,与雨夜宫道后的我,分明是同一个人,却在一夕之间拥有了前世的回忆。”
“筱筱好像也是。”书越筝开始垂眸思索她与苏枝筱的重逢。
雨夜宫道那日,岑澈受伤严重,书越筝满是心疼留在南阁守了他一夜。待到天亮,苏枝筱便匆匆来南阁寻他,可岑澈未醒,所以是她接见的苏枝筱。这次她并没有对自己透露过多,却在将要离开时,对书越筝留了句:“我寻岑大人呢,是有公事相商,还望姑娘明察秋毫。”
这句话那时听得书越筝满头雾水,如今再仔细想来,怕是她是在主动与岑澈划清界限。
她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她与岑澈没有结果。
她又是怎么得到这种结论的?
因为她有前世的回忆。
而这件事在后来苏枝筱的夜间来访也得到了验证,她主动向自己坦诚了前世与岑澈的婚姻真相,又答应了与她合作。
若是追溯苏枝筱何时恢复回忆,恐怕也是在那个夜晚。
虽说书越筝仍然不解为什么苏枝筱恢复记忆第一件事要来寻岑澈?可她几乎能够确定苏枝筱恢复回忆一定是在那个雨夜的夜晚。
“她大概也是在那个夜晚恢复了回忆。”书越筝喃喃道,“说起那夜,也是在雨夜宫道里我第一次看到那道字迹。”
“那字迹究竟是什么?”岑澈蹙眉沉思。
“能够预言未来,能够控制你我的言行。”书越筝手指不经意轻点着桌面,“却依然有所限制,不能彻底解决你我。那所谓监视,恐怕也没法探查室内的一举一动。”
“况且说那字迹是预言也并不尽然。”岑澈温声补充道,“它当时说我‘病重’可陛下怜惜我,最终也没舍得让宫人打全那几十道板子。你又连夜替我寻来外祖,我只是烧了一夜罢了,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领圣旨,怎么能算得上病重?”
“如此说来,它漏洞百出。”书越筝眉目之间泛起一抹喜色,“况且如师父所说,这道预言之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你我捆绑在一起,是因为它没办法直接取走你我性命。它之所以如此张牙舞爪以至于大张旗鼓,只是因为它怕了。”
“它之所以会怕,是因为你我有击溃它的能力。”岑澈忙不迭补充道。
一路剥丝抽茧,即便是初见格外违背常理的事如今也变得不堪一击。
“师父,我明白了。”书越筝这才真正地露出笑意,她收回手指,按在衣袖边温声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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