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林以棠把他扶出来。
“也不算。”傅云堇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进来的时候,让墨砚去喂了把食。那药不会毒死孔雀,只会让它像喝醉了一样往水里栽。”
“你连鸟都算计。”林以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兵不厌诈。”傅云堇整理了一下衣摆,那身带血的中衣已经被换下,此刻他穿着戏班琴师的素色长衫,怀里抱着把琴,看起来清冷出尘,“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戏。”
此时,前台的锣鼓点已经敲响。
**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戏台下宾客云集,而在主位旁的一处偏厅,几名全副武装的禁军正守着一扇门。
“找到了。”**回头,“老太君就在那里面。”
林修文从道具堆里抽出一把红缨枪,掂了掂分量,那是把真家伙,只是枪头被磨钝了做样子。他随手捡起一块磨刀石,呲啦呲啦地蹭了两下,火星四溅。
“**,你去放火。要那种只冒烟不见火的,把场面搞得越乱越好。”
“明白。”
“云堇,你去前台弹琴,你的琴音是信号。琴弦一断,我和以棠就动手救人。”
傅云堇看了眼林以棠:“保护好她。”
林修文冷笑:“管好你自己,别弹着弹着晕过去。”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入这偌大的王府深处。今夜,这齐王府便是戏台,至于谁是角儿,谁是看客,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酉时三刻,华灯初上。
齐王府的大宴厅名为“极乐殿”,当真是极尽奢靡。数百支儿臂粗的鲸油蜡烛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舞姬们穿着轻纱在中央旋转,如同一朵朵盛开又凋零的花。
齐王赵恪坐在主位上,一身五爪金龙袍,也不避嫌,怀里搂着个娇艳的美人,手里端着酒爵,笑得满脸横肉都在颤。虽然下午**只孔雀让他有点膈应,但看着满堂跪拜的朝臣,那点不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薛清浅坐在他下首,心神不宁。她总觉得那孔雀死得蹊跷,而且禁军来报,城门口的那个戏班子似乎人数对不上。
“王爷,”她凑近齐王耳边,“小心有诈。傅家那个余孽还没抓到……”
“哎呀,爱妃多虑了!”齐王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京城九门都封了,他傅云堇难道还能插上翅膀飞进来不成?今儿个是本王大寿,别提那些丧气话!”
正说着,戏台上的锣鼓声骤停。
一名年轻琴师抱着古琴缓步上台。他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下颌和那双清冷的眼睛。坐定,起手,一串音符如珠落玉盘,叮咚作响。
这曲子不是寻常的贺寿曲,而是前朝的一首杀伐之音——《十面埋伏》。
满堂宾客皆是一愣,谁敢在王爷大寿弹这种曲子?
齐王刚要发怒,却见那琴师指法陡变,杀伐之气中竟又转出几分缠绵悱恻,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这种极端的反差,反倒生出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有点意思。”齐王眯起眼,放下了酒杯。
薛清浅却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那个琴师的手。那双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她太熟悉这双手了,前世这双手曾为她画眉,也曾亲手将毒酒递到她唇边。
“傅云堇!”她失声尖叫,“他是傅云堇!抓住他!”
大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傅云堇指尖猛地一扣。
“崩!”
琴弦断裂之声如同裂帛,尖锐得刺破耳膜。
随着这声断弦,大殿四周角落里突然腾起滚滚黑烟。那不是普通的烟,而是混了辣椒面和硫磺的浓烟,呛得人涕泗横流。
“走水了!走水了!”人群中有人惊恐大喊。
原本井然有序的宴会瞬间乱成一锅粥。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桌椅翻倒,杯盘狼藉。
“保护王爷!”禁军统领大吼着冲进来。
与此同时,偏厅那扇紧闭的门被一脚踹开。
两个守门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杆红缨枪扫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林修文一身戏服,脸上油彩狰狞,手中**如龙,招招致命。
“老太君!”林以棠冲进屋内。
屋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傅老太君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布团,虽然有些憔悴,但精神尚可。
看到林以棠,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成了焦急,拼命摇头示意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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