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城都护府,稠墨夜晚。
临近关城门前,北狄来了一伙人,为首的头戴碧石看着非富即贵,北狄有钱的人就属皇室,侍卫看了文书后放行了。
魏淮胳膊上的鹰叫了两声,展翅高飞。
他也没想到,睡了一觉,清晨醒来跟魏明证清白的时候人跑了,这还争辩什么,活生生的笑话。
魏明耻笑道:“这就是你证的清白,若是没有杀你的心,她怎么会跑呢?”
魏淮握紧手里的匕首,任由刀锋划破掌心溢出鲜血,听来人禀报,说是有人带走了王妃,那背影看着像个男人。
他活得像个笑话,抢了爹的女人,女人还跟着别人男人跑了,这要不气他就不是北狄人了。
“一个男人,她的姘头。”
魏淮长长吸了一口气,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狂,他一定要找到沈幽,带回来锁起来,让北狄最有名的工匠打造一条银链子,囚起来最好。
魏明哼了一声,说:“小子你还年轻呢。”
年轻,年轻就得把女人给抢回来,姘头,就是那个叫顾宣朗的是吧,把人杀了再抢回来,他管他叫顾宣朗还是什么赵宣朗。
十几匹马踏在街上的动静不小,打更人更是怕得躲到了一边去,北狄人不讲理,这事是临沧城有目共睹的。
府中管家闻声而动,见府前停了一队人马后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跑去告诉都督,正碰上他们吃饭,盘子里的红烧猪肉看着香糯可口,碗里的鱼汤奶白,炙羊肉也焦香酥脆。
沈幽正咬着饼子往嘴里塞肉,林晓婉还暗讽她没有吃相。
“你去北狄狱里饿两天就知道了。”
林晓婉不说话了,默默喝着碗里的鱼汤。
管家连滚带爬跑进来,跪在顾宣朗脚边大喊:“都督啊,北狄那边来人了,带头的是那个谁,小可汗啊,这可咋整啊!”
给管家急得口音都出来了,沈幽咽下肉,放下筷子用鱼汤顺了顺气,听人一说林晓婉想起来,小可汗就是魏淮,他是来抓人的。
抓的是谁,北狄王妃沈幽。
都护府恐怕是不保了,林晓婉脱下自己的大袖衫,披在沈幽身上,拉着她去后门,让管家把马牵来,命顾宣朗跟着,要平安护送到帝京。
这种时候还得靠她,等等啊,护送到帝京不就是坐实了沈幽逃跑吗,不行不行,林晓婉止住脚步,忧愁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若是被抓住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你若是回宫,陛下会怎么对你。”
沈幽垂眸笑了,揉了揉林晓婉的头,所以啊北狄是回不去的家,帝京是回不去的梦乡,她轻笑道:“我出门躲躲,他找不到我的。”
太阳落山前,黑马与棕马出了城,往帝京的方向骑行,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匹高头大马也跟了上去,随行有十几匹马。
沈幽骑着马行得飞快,顾宣朗有些吃力,咳嗽道:“殿下慢一些吧,黑天后有土匪,我们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村落,暂住一晚。”
“好。”
他们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一座破庙,佛像有些破碎,但极具威严,帝京于几年前,大部分都信佛,沈幽也信,上官熙还能苟延残喘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对佛祖发过誓,要看到子女顺遂平安的一生。
沈幽出嫁,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替嫁。
女子跪在佛前,恭敬的一拜。
顾宣朗跟着一拜,癫癫跑去捡柴了,沈幽记得幼年时,嬷嬷说陛下不愿让娘娘生下长子,所以有了沈幽这个长女。
他害怕长子生下后,上官家会有更大的权力,世家之前本就有通婚的利益,只会让世家更壮大,上官家灭族后,他迫切想要上官熙生一个长子,却怨朱红,那都是后话了。
伴君如伴虎,安南王早就明白了,只是他不信一手扶持的帝王会策反,更不信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会将他的孙女嫁给北狄。
火苗冒出的一瞬,沈幽想了很多,最后闭上眼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记得钟家那小子吗,他阿娘是个北狄舞姬,是当时北狄第一舞姬,被他那混账阿爹看去,用一半家当买了舞姬,还是四大家凑钱填补的亏空呢,那混小子前些日子来临沧城看上了人家姑娘,让我给赶回去了。”
沈幽点头,轻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顾宣朗想起来很多年少时,比如沈幽母妃还是夕贵妃时,把女儿当做明珠疼爱的陛下,为明珠在四家花苑举办冬日宴,先帝逝世后,已有数十年不曾在四家花苑举办春冬日宴,可见这个女儿对陛下有多贵重。
顾父顾宣朗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娶到景安公主,此生无憾,后来夕贵妃成了冷宫妃,上官家抄家斩首,就没了后话。
庙外响起突兀的声音,细听像是北狄语,沈幽暗道不好,拉起顾宣朗躲进佛像后,来不及灭掉的柴火就赤裸摆在魏淮眼前,还有一条披在肩上的外衫,孤零零躺在地上。
魏淮目眦欲裂,手攥成拳。
他怒道:“去找人,把王妃找到,顾宣朗杀掉即可,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死的就是你们。”
“是!”
震天的喊声惊动了俩人,沈幽和顾宣朗都多少学过北狄话,他们静静蹲在原地,两只眼睛到处看,不敢出声不敢喘气。
魏淮的声音传来:“找不到,那就换个地方再找,走!”
沈幽恐怕有诈,在原地蹲了半个时辰,等四下寂静无声,她让顾宣朗去找小门,寺庙定有小门外出,大门万一来个守株待兔就坏了。
纵使这样努力逃跑,还是让魏淮抓了。
小门也有守株待兔的人,四处墙下也有人把守,所以爬墙也是被抓,走大门也是被抓,走小门也是被抓,蹲在原地也会被抓对吧?
这就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草木皆兵啊。
魏淮看了一眼顾宣朗,看了一眼沈幽,饶有兴致的问:“两位是打算在这和衣而眠,交颈而睡吗?”
这算是他学的为数不多的中原话,虽然讲得不怎么好听,但能听就对了。
顾宣朗看沈幽,刚要摇头,后者开口了,她说:“对,你要不来我们都解衣带睡下了。”
魏淮青筋暴起,掐住沈幽下巴问:“真的假的啊沈幽,顾都督这脸上还有巴掌印,就这么好看,破相都爱的不行?”
“对,破相我也喜欢。”
“……”
顾宣朗觉得背后发凉,像是要命丧当场的感觉来了,砰的一声他倒在地上,果不其然,魏淮恼羞成怒给了他一巴掌,硬生生打晕了过去。
“我给你证清白,给你去牢里送饭还给你送最爱吃的,那都是我亲手做的,北狄的小可汗拿给别人做过饭,我爹都这么享受过,然后你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老子找了你一天。”
他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你和女人跑了也不行,你只能和老子跑听到没有。”
“没。”
沈幽知难而上,彻底让魏淮绷不住了,他踹了一脚顾宣朗怒骂道:“你是不是仗着我宠你就恃宠而骄,我告诉你这招对老子没用!”
“是。”
“噗。”
有人先忍不住笑了,其余人也脸憋成了猪肝色,这要不笑真就不是人了,他们甚至觉得王妃是个神人,一句话让小可汗讲三句。
“笑什么笑,也想去牢里待几天是吧,沈幽你看他们,我都被笑了,我还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沈幽叹气道:“那我也笑。”
笑的声音更大了,在破风的寺庙此起彼伏的回荡,魏淮阴沉着一张脸,呵了一声,给沈幽绑住手,让手下都滚出去。
北狄的黑夜很长,牛羊剥皮后会做成厚衣裳,就像燕国贵族喜欢穿的狐裘一样,还有秋猎到手的熊,会做成熊裘。
熊裘从身上脱下,也不管脏不脏,尘土大不大,铺在地上把沈幽放上去,顾宣朗倒在一边,面前是破旧的佛像。
沈幽闭上眼睛,吐气道:“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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