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气氛安静得只有空气中偶尔吹过的风声。
不善言辞的王若晖,顶着百十来双眼睛,梗着脖子——他脖子上被闹出的红痕像流苏似的——抱来一堆被褥,扔到丛元林与刘钊的脚面上。破被子上的绿毛仿佛带着异味,顿时砸得一群大老爷们跳开老远。
“我的天!还真是发霉的被子啊!我来国子监三年,从不知咱们国子监会刁难人这一手!”
“那绿毛!那绿毛都快比书院谢顶的老吴头发长了!姓徐的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这也忒损了!怪不得这几个山西的举人不答应,换我我也不答应啊!”
“十年寒窗是要为国效力,又不是来受他们侮辱的!”
“简直欺人太甚!”
“太欺负人了!”
打抱不平的议论声几乎将几人淹没,这群国子监的高层脸色没一个好看的——因为周毅他们遭遇的不公全是真的!
骑虎难下之际,丛元林、刘钊不禁怒瞪徐牧,心里暗骂是他办事不力。国子监内条条框框多着呢,非得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手段,这下好了,怎么收场?
徐牧也觉得自己冤!**,打招呼要给柳氏几人气受的是他们俩,到头来里外不是人的却是他!都是皇城根底下当官的,谁家没点门路,谁怕谁?
徐牧眼见着流言都冲自己来,立刻撇清关系:“前日给山西解元和这几位举人安排此处院子,的确有照顾他们同门相聚的意思,但这院子要给他们住,可是丛司业与刘博士事先打好招呼的!下官不过奉命行事!”
刷地一下,一堆惊疑揣测的目光齐刷刷定格在丛元林与刘钊身上。
有山西学子立刻接口:“原是这样!山西乡试出了个百年未闻的双案首,这事儿本来就蹊跷,不光柳氏的人没参加鹿鸣宴,就连我们山西大部分录取的举人也都没去!”
“我说怎么一来国子监报道,就有人给我们山西举人穿小鞋,原来根在这啊!是记恨柳氏一门的举人没拜你们为座师吧!”
此言一出,宛如迷局揭晓。众国子监监生顿时对丛元林与刘钊另眼相看——原本丛元林以资历坐到国子监二号人物司业的位置,就饱受人非议,这下好了,连山西科举考场名次不公的事都给抖搂出来,此刻丛元林与刘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道是谁!”
“原来是你们几个!”
又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语气无比狂妄,说话人身后还跟着几人,官威赫赫。一众国子监监生见他们到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态度恭敬万分。
“祭酒大人!”
“王司业!”
竟是连国子监祭酒与另外一位司业也被惊动了。徐稚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神情倨傲,尽显世家子高人一等的风范。几人站定,少年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便是想要出名,也用不着这般卑劣手段!国子监乃大邕文坛重地,何其庄严肃穆,你们入监三日不到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们柳氏的人倒是能耐得很!”
张子宸立刻反唇相讥:“你也不遑多让,本届举人还没开学就巴结上了祭酒与司业大人,徐公子果然手段了得!”
众人一听,顿时了然——这**味,八十丈外都闻得到,定然是有仇!
“……你!”徐稚被张子宸的话气到,转瞬又道,“家父与祭酒大人、王司业乃是至交,我拜会长辈,怎么?还轮得到你来置喙?”
“是徐家高门显贵,交际自然通天!”唐星宇道。
“说不定,他与副考官、丛司业、刘博士也是家学渊源!”王若晖毫不示弱,“若不然,怎地来得这样快?连我们进京几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等低贱……”
“好了!”
在徐稚口出狂言之前,王司业怒斥出声。就连一旁的祭酒陶大人也皱起两条白眉,视线落在马车内神色淡然的周毅身上——杨士庸那老匹夫来信,把这柳氏几个人夸得天花乱坠,尤其对这个周毅,更是极尽笔墨,说得天上有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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