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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事了拂衣探前尘

小说:

再见陈珐罗

作者:

三维码

分类:

穿越架空

一片哗然,但是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少刻后,众人簇拥着我们回到了洪笑川的家中。在洪笑川的家里,大家又请不自已地说了很多话。一直说到白天变作黑夜,各位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家里。

当晚我也与洪笑川夫妇告别,当即就要带着花里明离开。但奈何洪笑川和颖姐儿盛情难却,坚持邀我二人在家中留宿至次日再走。再加上花里明对这模样酷似陈珐罗的胡余生心里颇感好奇,十分赖着不愿走。我只好作罢。

待到夜里,他们都睡去了。我便守在洪笑川夫妇为我临时铺设的床铺上打坐调息。

我一把年纪,加上习武的缘故,最是少眠。夜至四更时,我忽然想起那名叫事了拂衣的宝铃来,便小心地拿出。只见这宝贝竟然犹如夜里的萤火一般,通体闪烁着星辰的光点。

这宝物到我手中还从未施展过它的灵通,岂不浪费?我如此想着,便催动自己的天心,将我的一点气息灌入其中。随后把它悬在房中。

房间开了窗,夜里很凉,便有爽风吹入,使那铃儿响起。在那铃儿声中,我竟敢困顿起来。少时就不能自己,倒头沉睡了去。

却没想,我睡着后,心神却越感清醒。我清醒的心神就自然而然地从我困倦的身体中解脱出来。立刻地,我就看见了倚窗睡着的我自己。而一行行小字忽然爬现在眼前:

“不要随意提问,否则将吸引不详之物。”

“在梦霭中,我可能会获得新的身份。我必须按照新的身份行事,不能被他人发现。”

“记住,我只是在做梦。”

“没有意志力的人不可以在梦霭中长时间行走。”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羽十五年六月既望,祁点要杀我吃肉。我恨祁点。”

“天统一年三月朔,潘茄要拿我喂狗。我恨潘茄。”

“天统二年十一月兼旬,金江扼住我喉,并称我脖子以下都恶心。我恨金江。”

“天统三年一月朏,我好端端地躺着,岳文路过时却无故踹我好几脚。我恨岳文。”

……

“我恨白云飘。我恨白云飘。我恨白云飘……”

这些字,看得出来是仇慕容写的。而更骇人的是,在仇慕容碎碎念般的啰嗦话下,竟然还写着另一层内容与之全然不同的字。

那层字和仇慕容的笔触全然不同。歪歪扭扭,七倒八斜,不像一个人写成的。而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字都是遍体通红,似是用鲜血写就。在月光照耀下,似乎还能闻到扑鼻的血腥味。

我凑近去看,却只能依稀分辨出其中的几行:

“往上走!”

“如果遇到嘶嘶叫的守魂人,让他们听到你。”

“如果遇到嗬嗬叫的守魂人,让他们看到你。”

“如果遇到哈哈叫的守魂人,让他们认可你。”

“如果遇到会说话的守魂人,自求多福。”

……

依我看,写的全是些风马牛不相及之事。其中几条的内容无论如何也无法辨认。它们有的是语义混乱,有的则是行笔过于潦草,让我实在难以理解。最后,我只好先将那些能看明白的几句牢记在心,随后便开始谨慎地行动起来。

离开了身体,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和轻松。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在铃声传播得到的范围内自由地移动。

我第一个看见的是花里明。因为他住的离我最近,仅有一屏之隔。这个还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在月色下睡得正香。

抱着试试的心理,我便凑上前去摸了摸他,随后又扯了扯他。思索着仇慕容当时是怎么使用这铃儿的。

却没想到,我虽然能摸到他,却全然扯不动他。想来我的心神毕竟是个虚体,不具有力量。反而在反作用力下,我一个踉跄就向下摔去。一股奇妙的牵引力拉着我。少刻我就像推开了什么门一样,走进了他的梦中。

十七岁的梦最是鲜艳多彩,光怪陆离。我进到去,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得一阵锣鼓喧天。到处都是飞扬的鲜花瓣,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便有一画外音传入:

“嘡铛铛铛锵,只见万众瞩目,是我们那刚成年的小少爷花里明登场了!”

我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顺着那声音望过去,便看见那花里明,仍然稚嫩的脸庞老里老气地蓄了一圈的胡子。他头上戴着帽子,骑着一匹发色火红的宝马得意洋洋地从街的一头骑出来。人们对此是夹道欢迎,贺喜道:“恭喜花里明大侠成年啦,恭喜花里明大侠成年啦!”

花里明眼睛都笑得睁不开了,一边抱手向各位贺喜的路人回礼,随时,还向外抛出一包包的用红纸扎好的糖丸,喊道:“同喜同喜”。

那花里明走至街中央,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台子。只见他翻身下马,脚步明快间三步并作两步就从台下走到了台上,站到了笑得贼眉鼠眼的花费红跟前。

花费红不怀好意,掐着声音道:“各位各位。”

听到这话,大家都安静下来。花费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今天,是我弟弟的成人礼。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人了!”

便听台下一阵欢呼呐喊之声,大伙都狂热地喊道:“花里明,花里明!”

“但不仅如此,今天,更是我弟弟获得江湖第一称号的日子!”

大伙喊得是更热烈了,还听到女孩的声音,娇滴滴道:“花里明,我喜欢你呀!”

花里明听的,心里春心荡漾,脸颊泛起绯红来。他用手搓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下一刻,花费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字:江湖第一!顷刻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花里明紧紧地盯着那写的潇洒飘逸的四个字,挪不开眼睛,嘿嘿笑起来。

下一秒,画面却是一变,我又变成了一个府里扫地的婢女,正在热闹的大宅里安静地扫地收拾。花费红不咸不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偷偷望过去。

只见他正在逗年仅三岁的花里明:上一刻那巨大的牌匾这时变成了花里明眼前的一块小红木片,上面是用墨水敷衍地写着:江湖第一,四个字。

却见花费红一边挑着眉毛一边扬了扬那小红木片,问花里明道:“怎么样,想要吗?”

“想要想要!”毫不意外地,花里明稚嫩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花费红见花里明毫不犹豫地上了当,上前一步,凑至花里明眼前小声道:“不——给——你——”

花里明顿时就急哭了,脑子一歪就靠到一旁的肩膀上掩面大声哭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梦霭里那个抱着花里明的人原来是我呢。

只听那个我一边拍着花里明胖胖的后背,一边对花费红道:“欸,你就给他吧,里明才三岁呢,你欺负他……”

花费红却对“我”嘘了一声。随后才是不情不情愿地说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梦霭里那个“我”便对花里明道:“里明,里明,别哭了,你花费红叔叔说可以……”

花里明立刻抬起了头。只见花费红说一不二,真的立刻把那小红木片给了花里明。“喏,给你吧。”

花里明便举起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接过,拿着那木片开心得不得了,却又听花费红下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一样泼过来:“但这都是假的,没有意思。”

花里明听见这样的冷言嘲讽大受打击,“哇”的一声再次哭起来,哭得比上一次还一发不可收拾。还好花费红峰回路转,立刻挤眉弄眼道:“但是,你要想要真的,倒也不难。你叔叔我花费红为你操办,等你二十岁成年,风风光光地……”

还不等花费红说完,花里明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木片,一只手擤鼻涕地追问道:“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就是……”花费红用语气勾引道。

“就是什么?”花里明立刻紧张起来,不停地问道,“就是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需要钱呀!”

花费红拍了拍手掌,朝他公布了正确答案:“你看,漫天的花瓣是不是要钱,糖丸是不是要钱?马我们家有,不花钱。但刻木匾是不是又要钱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每年不都有压岁钱吗?你把压岁钱给我,我给你攒起来。到你二十岁的时候肯定就够啦。”

花费红这下终于道出了他此番的真实目的了。他不怀好意地笑着,用各种各样的语言不停地诱惑着面前这个还只有三岁的小孩子。而最后,毫不意外的是,这钱也真的被他给骗到手了。

梦霭到这里就结束了,慢慢陷入了水一般的宁静,我的眼前蒙满了不可见的浓雾。

这梦霭,我知道,是出自多年前春节时,花费红拉着我骗花里明压岁钱一事。

那时花里明刚刚出生,生的是白白胖胖一个,真称得上人见人爱。花家主母喜欢这个孙子喜欢的紧,可谓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却没想到一会儿没看住,就被花费红借去骗了个团团转。

想起来,我当时还骂花费红不要脸,连小孩子的钱都骗。他却毫不在意,说道:“他才三岁,能记得什么!”并拉着我成为他骗小孩子钱的共犯。

花费红一直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说自己算无遗策。只可惜这次他恐怕要认栽了。花里明居然真的还记得这桩事情。

我缓缓飘出花里明的梦霭,再一次听花里明说起梦话来,直喃喃道:“江湖第一……”

然后,我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睡在厅堂的胡余生。

洪笑川夫妇将那改造给胡余生睡的小屋子临时布置成了客房,安顿了我和花里明。胡余生便无处睡了,只好囫囵在厅堂给他打了个地铺叫他将就一晚。这个少年睡觉的时候,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我想到,这两个少年,相仿的年龄,睡觉时却迥然不同。花里明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一旁的胡余生却显得心事重重。

我没有养过小孩,想到这个问题后就忽然感到好奇起来。

我看了一眼天边,月亮才行至当空中,夜还漫长。于是,我便跟从我好奇的心情钻进了胡余生的梦霭中。不知道这个模样酷似陈珐罗的少年会做什么样的梦呢?

这次,我变成了一堵墙,静静地站着。只见四面都黑,屋墙像牢笼一样笼罩在头顶上,透着沉沉的死气。在这沉沉的死气里只躺着一个人,他靠着我躺着,身形消瘦几乎只如一张皮包着骨头似的。

那个人就是胡余生。

我感觉到他虽然躺着一动不动,但却没有睡着,反而意外地很清醒。他清醒地看着天花板,好像透过天花板看见黑夜,又透过黑夜看见命运,死亡在朝他挥手。然而他仍然抱着某种希望似的,强硬地忍耐着寒冷饥饿和那将死的状态,一边听屋外的风像鬼似的吹。

我意识到,和花里明一样,这是胡余生的亲身经历,只是两相对比,截然不同。那个时候他多大呢?我看不清。只觉得不会比现在的花里明大太多。

我想起来洪笑川的话。他说胡余生是农民家的孩子。命苦,全家人都在战荒里死去了。只剩他好不容易躲过了死亡,一路流浪才来到了龟背山这里。

洪笑川还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瘦得吓人,病怏怏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好在来了龟背山,慢慢地才养了些肉在身上。

当时我听见时已觉不忍。这时又亲眼看到,心中更是一阵绞痛。

一定很难捱吧。那么多年,亲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饥寒交迫地活着。我知道那样的感觉。我小时候也是个孤儿,需得一个人在街上向他人讨食,但仍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大部分时候都是饥肠辘辘地度过。

我看出来,他和那时的我一样,都想活下去。毕竟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总是害怕的。但是他的双眼却一点点失焦,变得浑浊而且涣散。

他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于是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他只能一点点地说服自己: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他喃喃起来,催促着自己的心去接受死亡:“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毕竟黑暗中看不见希望的影子。他喃喃着。

那声音轻极了,就像呼吸声一样,需要很认真才能听见,因为他既没有叹息,也没有流泪。

也许一个真的绝望的人不会叹息和流泪。只是在那催眠般的喃喃声下,他真的慢慢对这命运感到顺从。

可忽然间,强烈的饥饿感让他难以控制地发出一阵干呕。

他情绪忽然地激动起来,全身上下也随之奔涌出了一团不可小觑的力量。那力量竟然使奄奄一息的他哆嗦着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慢慢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在那里,他翻出了一小块木片。

他拿着那个木片,手颤抖起来,两行眼泪流下来。哭着,就见他要把那块木片塞入嘴中。可是那木片刚要放进嘴中,他又歇了气地把那木片拿了出来,瞬间哀嚎起来。

我注意到,如果那木片也能够算作是食物的话,那也是这个紧闭的房间内所能剩下的最后的食物了。

我听说过在饥荒时,人们食树皮充饥,却没有见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我不忍心再看了,便想要离开。他的哭声听得我很心痛。

可不知怎的,忽然间画面一转,我不仅没有走成,反而还阴差阳错地进入到了另一个梦霭中……那好像是我的梦。

我疑惑起来,不禁猜想到,难道是我的心神离开身体太久,导致身体支撑不住做起了梦吗?

只见梦霭中,我好像回到了陈始皇帝还没有一统天下前,一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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