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一直没有带人出现,这批兵器要是被运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正当她一筹莫展,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猛地扭头望去,与为首的人四目相对。来人穿着一身黑衣,薄唇紧抿,整个人仿佛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了一体,清冷的面容在月光下,较以往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沉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认出她,才稍微变得柔和了些。
“谢大人,方才那客商与黑衣人到矿洞里面去了,只能等他们出来,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谢淮与沈皎的想法不谋而合,矿洞内设置了机关,只要他们出现在洞口,立即就会被射成筛子。这两日他已经带人将矿地的地形摸了个清楚,矿洞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要离开,此处是必经之地,他派暗卫通知另一边的阿城和陆林,带人去矿地拿下那些黑衣人。
一行人匿迹潜形埋伏在树林中,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客商还未出现。万籁俱寂中,从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压抑着的咳嗽声,尽管那声音被刻意压低,几乎微不可闻,谢淮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循声望去,沈皎的面色陡然间变得十分苍白,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汗珠。
寒风侵肌,谢淮供职大理寺卿之前,随着定国公在战场上南征北战,身体素质远胜于常人,倒尚能忍受,身旁的暗卫也都是昔日在军中历练过的人,这点寒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沈皎是一个弱女子,自是承受不住。暗卫身上虽随身带着火折子,但这时笼火取暖,定会被察觉。谢淮语气带着一丝歉意:“情况特殊,今夜只能辛苦沈姑娘了。”
客商不知何时会出现。沈皎扶着树干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咳出声,撑起精神,收回手,忙拿出袖中的药,倒出两粒,吞入腹中,略略缓了缓,迎上谢淮歉疚的目光,虚弱道:“谢大人不必管我,眼下抓住那个客商才是最重要的。”
话虽这么说。沈皎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原先和寒娘在山洞里,还能好受些,外面的山风没了山体的遮挡,吹到人身上,渗入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里也发着寒。药丸只能缓解她身上的不适,起效还得一段时间。
谢淮见沈皎带了药,扭头屏气凝神,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耳畔传来车轱辘压过山路的辚辚声,手指暗暗用力,握紧手中的剑柄。
交易谈妥后,黑衣人做了万全准备。即便今夜并未有人破坏交易,为保万无一失,依然派出了大批人手卫护客商和货物出山。
声音渐渐逼近,谢淮留下两个暗卫保护沈皎,带着其余的暗卫起身冲出树林阻截住黑衣人和客商的去路。
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手中的剑,护在客商和货物前,严阵以待。
谢淮冷声下令:“拿下他们。”
药效逐渐发作,沈皎倚在树上,感觉好受了些。不远处响起兵刃相接的铿锵声。她抬头,目光投向面前的两个暗卫。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两位不必守着我,去帮谢大人吧。”
“沈姑娘,世子说了,让我们守着你,况且那些人伤害不了世子。”一个暗卫言之凿凿道。
沈皎还是担心谢淮那边的战况,手撑着一旁的树站起来,缓缓挪动了几步,从树缝间,乜眼望去,却瞧见谢淮面不改色,用剑抵挡开攻击,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沈皎怔了怔,看惯了谢淮穿着官袍峭冷的模样,以为谢淮佩剑,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无奈之举,没料到,他真的会武。
旁边的两个暗卫,见沈皎不信,跟了上来:“沈姑娘,这下你信了吧。世子十七岁就跟着国公上战场杀敌了,出师的第一仗就带着我们斩杀了突厥的特勤。”
沈皎闻言,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谢淮身边的暗卫并不是普通的暗卫,都是谢淮先前在军中的部下。
半个时辰后,交战才结束,山路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空中到处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沈皎缓缓走出林子,客商已被暗卫擒住,矿地火光冲天,也在交战。
谢淮下令:“你们先去支援。”
“是。”
暗卫离开后,谢淮扭头看向沈皎,见沈皎从容不迫地站在尸体前,面色虽仍旧苍白,却没有一丝恐慌和害怕。眸子一暗,垂头收起手中血迹斑斑的剑,插回鞘中,状似无意道:“沈姑娘,先前说自己是凉州人?不知道家中是做什么的?”
沈皎呼吸一滞,心跳如鼓。不知谢淮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脑中迅速一幕幕闪过方才的言行,确认并无不妥之处,不露声色道:“是,家父昔日在凉州做一些瓷器生意。”
沈皎回答得滴水不漏,让人听不出破绽。就在她以为谢淮要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他却不再做声,只命她身边的两个暗卫保护好她,押着客商便往矿地的方向走去。
她暗暗松了口气,迈开步子,徐步跟上。
一场厮杀过后,陆林和阿城脸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身上也都受了不轻的伤,两人看到谢淮和沈皎走过来,出声对着谢淮行礼:“拜见大人。”
“嗯,去矿里搜,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谢淮淡淡应了一声,对着身后的暗卫道。
“是。”
沈皎看到人群里的寒娘,走到寒娘身边。
寒娘见沈皎脸色很差,伸手扶住沈皎:“阿玥,你还好吗?”
沈皎虚弱道:“我没事。”
陆林看到沈皎,对着阿城,持剑揖别。
阿城对着陆林回礼时,却行了一个谢礼,方才的恶战中,若非陆林多次替他挡掉身后的袭击,他早已命丧黄泉。
“方才多谢陆兄了,回城后请陆兄喝酒,陆兄到时可莫要推辞。”
“好。”陆林爽快应下。
听着两人的话。沈皎侧目,阿城斜站在陆林身旁,只露了半张侧脸。她却觉得有些面熟,待阿城转过身,忆起先前在狱中的那一脚,眼神一凛。依律面前的人难逃罪刑,谢淮非但没有将其治罪,还收作了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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