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鸟印灵倏而睁开双眼,刹那间,它自秦南徵颈侧探出的灵体几乎要完全脱离主人的身体。
印灵昂首长鸣,浴火的双翅更给它带了几分神性。围绕着秦南徵,灵体抖落下羽毛似是燎原星火,附着在他手中的陌刀上,燃起熊熊火焰。
鸟类妖兽似乎对重明鸟灵体的叫声有着本能的恐惧,自他一出现,就尖叫着四散逃离。
可为时已晚,秦南徵陌刀锋刃所过之处,妖兽坚硬的外皮瞬间发出像木柴被燃烧时的噼啪声——此前令数人头痛的鸟类妖兽轰然坠地。
和妖兽胶着的战局,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被秦南徵扭转。
接下来的战斗就成了对妖兽单方面的清剿。
白月歌终于能放开手,将周围的还在膨大的瘴气拘束在她设下的屏障内,净化姜菜庄。
左肩的伤不知在先前那场鏖战中撕裂开了多少次,虽被她止了血,但疼痛还在加剧,白月歌一直尽量减少对左臂的使用。
可她却在秦南徵背着陌刀冷眼瞥过来时,心头警铃大作!
刚才还痛到抬不起的左臂,被她用钢铁意志举了起来,继续带着木灵君来净化瘴气。
本以为秦南徵不会将注意力多放在此处,她只需要短暂的装一下而已。
可好一会儿过去了,秦南徵靠坐在姜菜庄的石碑旁,时不时就要朝她所在的营地望上一眼,。
每当白月歌和他的目光撞上,他就会嫌恶地将目光收回——不知为何,白月歌仿佛看出了几分心虚。
他在看什么?
难道是在找“自己”!?
白月歌顿时慌了。
却听白厢凑近了对自己耳语:“女郎,秦小郎君在瘴气里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受瘴气侵染了?”
白月歌:“?”
白厢又把声音压低几分:“他一直盯着这边!那眼神,跟那只说‘好吃好吃好吃’的变种人妖好像啊……”
白月歌这才发现,白厢的左肩也受了伤。
马甲被扒的风险解除,白月歌安抚地拍拍白厢的手背,让她继续安心净化瘴气。
对姜菜庄的净化,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而先前被所有人以为遇难了的龙崖精锐——赤日营,竟犹如天降般地突然出现。
一行人身上倒是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赤日营为首的那位圣阶火灵君,见白月歌身后领着一众家臣,似乎是想起秦东羽远行前留下的命令,垂首行礼的样子还算恭敬。
原来,这些人在姜菜庄发现了被妖兽所杀的族卫,和几只逃窜的妖化飞禽,为了追踪妖兽,他们未来得及将消息递出去,就各自分头去追着妖化的飞禽,昨日才解决干净,重新会合了起来……
话语的真实性无从考察。
白月歌倒也不在乎,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继续带着家臣处理收尾的事。
从姜菜庄回龙崖至少要一个时辰,若是天黑前回去,剩下个尾巴明日再来,一来一往又要奔波,白月歌干脆让队伍就在这里扎了营,等明日处理完再回去。
虽说清剿过程中没有联兵丧命,但他们都让那些由人变成的妖兽留下了心理阴影。
故而,这些人夜里也没闲着,光是斥候木傀,就放出去了三十个。
放出这么多木傀的后果就是,连只□□蹦跶一下,金灵君们的印灵就要叮叮当当响一阵,众人被扰得不胜其烦。
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不少联兵都扛不住疲惫,合眼睡了过去。
可白月歌却苦于洁癖和strong的人设,被系统警告,不许在地上坐,更不许在帐内躲清闲。
那就只有在营地四处走走了。
青翼鸟随在她身后,在姜菜庄的田地里逗弄田鼠。
“铮——”
密集的金属相撞声打破寂静,密林中树影摇荡。
有争斗!
白月歌骑上青翼鸟,小心翼翼进了林子。
就见树影交错中,秦南徵正和十个龙崖族卫装束的人缠斗在一起。
仔细看去,全是在姜菜庄姗姗来迟的赤日营精锐。
这些人,其中一半都是刚达到圣阶的火灵君,实力强横。
虽说单拎出来必定揍不过秦南徵,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又各有配合,比先前的妖兽还更难解决。
秦南徵这边刚躲过来自下肢的偷袭,可头顶发冠又被人用剑削去。
发丝被斩断后,凌乱地披洒在少年面庞上。
“想趁夜逃跑?”
“龙崖守备空虚,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龟缩在泽鹿苑,果然是装的。”
白月歌打算掉头离开,毕竟这不是书里提到过的剧情,秦南徵也肯定不会死在这里。
再说,秦南徵只有受伤了,她才能开张摸彩蛋啊!
可这里兵刃相交的动静不算小,其他警觉的联兵,察觉到不对后,也三三两两带着兵刃迅速靠近。
已经有人看到了她,白月歌想躲,可系统又发出了OOC警告。
迫于女配爱在人前彰显气度的贵女人设,白月歌只能硬着头皮让青翼鸟降落。
女配以前对秦南徵向来冷淡。
外人对此也都有目共睹。
赤日营的人见她出现,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愿,反倒加倍羞辱这个少年。
印灵并不能在和人对殴的时候,也能发挥出斩杀妖兽时那样巨大的威力。
秦南徵的脸颊上被赤日营的首领用剑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衣裳也被剑划烂,半边身体都裸露在外。
多到快该被打上马赛克了,白月歌的脸有点发热,但还是追随内心多看了两眼。
【OOC警告!OOC警告!】
果然是绿江的系统,素素的,很安心。
白月歌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
赤日营的人成年后的大半时间都在域外度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过久了,性情乖张,不能以常理揣测。
他们在自己面前这样做,白月歌不知道这是在对家主夫人表忠心,还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她只能人设露出羞愤的神情,高声让他们快停手,将秦南徵带回去看守好。
秦南徵被绑着带走,途径白月歌身边时,他颈侧那只重明鸟出其不意地冲她呸呸吐口水。
白月歌:“……”
坏鸟!
*
回到龙崖后的这几天里,白月歌死死捂好左肩的穿刺伤,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好在身为圣阶木灵君,严重撕裂的血肉早已长好,但新生的皮肉总是很痒,让她忍不住想挠。
可人设根本不允许她做出挠肩膀这种不雅的动作,她只能悄悄拽扯衣袖,利用衣物的摩擦来缓解这钻心的痒意。
频繁的小动作,让她的坐姿看起来虽然端正,但神情却异常紧绷。
她很想让东石台内吵吵嚷嚷的家臣们都出去,然后她就能脱离系统监控,痛痛快快地挠一挠肩膀。
场下的家臣,一边呈上手信,一边同她梳理繁杂的信息:“陀山道的法阵腐朽严重,化平似乎又要不好,家主被那里的事情拖住了,或许顾不上龙崖和藤桥洞这边。”
“幽崤和峪清也出现了妖化飞禽聚集。”
“家主将赤日营留下,果真英明。若不是他们追击了姜菜庄逃逸的妖兽,恐怕龙崖也会像化平现在一样乱套。”
在这些家臣的严重,仿佛姜菜庄斩杀妖兽的秦南徵只是一道掠影,不值一提。
白月歌闭上眼,对他们的话既不认可,也不反驳。
明明有一群人在她周围讲话。
她却感到无边的寂静。
白月歌在系统催促和警告中睁开眼,微笑着让白厢接过这些人呈上的邸报。
她展开数份邸报,一目十行看过去,心里大概有了数,将该做的事情分解好,一件件派发给这些家臣,让他们迅速散了。
连白荣和白厢都被支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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