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有暗红的血迹顺着她的眼眶流下,好似泪水一般。
江烬霜迟缓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地动了动略僵的身体。
眼珠动了动,江烬霜看向身前的裴度。
那柄重箭穿过他的肩胛骨,横在她的眼前。
箭尖上,血迹顺着箭槽滴下。
江烬霜微微蹙眉,她抬眸看了一眼裴度的神色。
男人垂头,稍稍蹙眉,薄唇紧抿。
他的唇色迅速变得苍白,怀中护着她发顶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没有丝毫犹豫,江烬霜拿着手上的木棍挽了个剑花,塞在了裴度手上!
下一秒,她借着裴度的手,将那支木棍朝着持弓者刺去!
“嗤——”
木棍并没有尖锐的刺头。
两端的顶部都是平滑柔顺的。
但就是那样一支木棍,直直地穿过那人的喉头!
——就好像刺中了一条湖中挣扎的活鱼。
悄无声息的,那人直直地往地上躺去。
重弓落地的声音传来,那原本还在颤抖的刺客们,见首领毙命,全部慌了神!
他们急急地后退几步,想要趁机逃走!
砚诀与京墨联手,将那些刺客全部击杀!
“大人!”
京墨反应过来,急忙跑到江烬霜和裴度面前!
裴度仍是护着江烬霜的姿势,他眉目冷冽,不言不语。
江烬霜不动声色地从裴度的怀中退出来,看了一眼远处的砚诀。
砚诀会意,几个踏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她这才重新转过头来,装出一副被吓傻的模样,泪眼婆娑,双手颤抖。
护卫等一行人终于也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快、快回京城寻太医!”
京墨急忙架起裴度,江烬霜搀扶着,随他一同上了马车。
江烬霜的马车在打斗中散架了,无法,只能与裴度共乘一架。
之后的车程,显然是快了起来!
京墨驾着马车,直直地朝着京城赶去!
马车上。
江烬霜看着那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裴度,微微蹙眉。
——倒不是心疼,只是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
且不说裴度如今受伤了,天家会怎样责罚她,只说裴度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万晋如今可找不出如裴度这般的首辅大人了。
上马车之前,京墨将那箭尾砍了下来,但还有极长的一截穿过他的肩膀。
而且……
江烬霜眯了眯眼,仔细观察了一下箭头。
——刚刚鲜红的血迹,如果已经变得乌黑。
想来,这箭上应该抹了毒。
更难办了。
那架舒适一些的马车散了架,如今这架马车原本就是用来盛放补给的,再加之京墨驱车的速度很快,马车异常颠簸。
应该是牵扯到了伤口,裴度的脸色更加苍白病态。
江烬霜见状,叹了口气。
她扶着男人的肩膀,将他揽在了怀中。
又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来给他垫好,减少颠簸。
上马车之后,江烬霜就已经给裴度封了穴位,毒发速度减缓,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清冽,混着血腥的檀香刺入江烬霜的鼻孔。
江烬霜微微抿唇,不知为何,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裴度从前也受过伤的。
那一年,万晋立法革新,动了许多旧部老臣的利益。
这些大臣在朝堂上根基很深,联合了众多官员兵吏,甚至连许多不明所以的百姓也加入其中。
为首的一位老臣,是兵部侍郎,权势滔天,暗中勾结党羽,甚至连天家都要忌惮三分。
那一日,江烬霜提了柄剑。
就在那长安街主街之上,一剑砍断了那老臣的右手!
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惊,尖声逃窜!
那老臣强忍着痛楚,指着江烬霜破口大骂,血流如注。
江烬霜的眉眼上染了血迹:“侍郎大人,前几日你家爱子抢了本宫最爱的小倌,这便是给您的教训。”
那老臣目眦尽裂,面目狰狞:“江烬霜!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这事自然被参奏到了天家面前,昭明公主为了个小倌,竟残害当朝大臣,其举止可谓毫无人性,人伦尽失!
因为此事,江烬霜被罚去跪了皇室祠堂,抄写经文佛偈,整整三个月。
众大臣皆说这罪罚是不是轻了些,但也被天家厉声喝止了。
身有疾者不可为官,那兵部侍郎因此被免了官职,那变法革新的阻拦队伍,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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