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曾出过宫?”
屏州城区中,萧遥走在街上,对着与她并行的叶流云问道。
此时的叶流云换了一身素雅的装束,还用面纱遮住样貌,但那遗世出尘的气质也依然引得路人们频频侧目。
几天后便是归宁的日子,萧遥决定到时再顺道带叶流云去找师父,而萧光霁又迟迟未归,闲来无事,索性就出来走走。
听到萧遥的询问,她望了望繁华的街道,有些怅然地说:“我的母亲不在行宫居住,而是在京城西郊的灵台观,我去探望时也能在马车上看看宫外的样子,只是像这样身临其境,却是从未有过。”
“看来宫中生活也并非像外人羡艳的那样好,”萧遥颇有些同情,“既然难得出来,那就该玩的尽兴才是,你说说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这屏州我从未来过,哪里知道有什么有趣地方?我无妨,随你去便是。”
屏州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却是连接京城与中原的咽喉要道,故而来屏州的旅人格外多,屏州也因此汇集了四面八方的风土人情,大夏其他地方的东西很多都能在屏州找到,甚至还有很多来自外邦的人或事物。
比如前方的几个女子,鹰鼻深目,栗色的长发编成复杂的花辫,身上的衣饰繁复精美,却不是大夏的常见式样。
“奇怪,北凉的人怎么会在此处?”萧遥看着她们,有些疑惑道,“而且看她们的装束,像是北凉的贵族带出来的舞姬,京中最近可有什么北凉来的使臣来访?”
“我不知,”叶流云摇了摇头,“朝中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会比你多。”
听此,萧遥无奈地摸了摸鼻头:“算了,管这些干什么。走吧,去红袖馆逛逛。”
红袖馆,是屏州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女子多是官妓,个个国色天香,色艺双全。其背后的掌事更是手眼通天,即便是这么多年树敌众多,也没有人能撼动它丝毫。
如此级别的青楼,自然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进的。只是进来坐坐,就要先交十两银子,若要吃菜喝酒,那就要的更多了,更不用说别的什么,不是达官显贵,随便来逛逛都能倾家荡产。
红袖馆的地段是屏州最好的一段,不过红袖馆却与其他寻常青楼不同,没有安排姑娘在门口招揽客人,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有财力进来的客人,无需她们主动招揽。
萧遥带着叶流云,轻车熟路地拿出一锭银子给门口的管事女子。
管事女子接过验了验,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只一眼,那原本板着的脸就瞬间如融化的坚冰,灿烂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哎呦,萧公子,今儿怎么有空赏脸来这儿了?您这可大半年都没来了,馆里的姑娘们可都想你想得紧呢!”
“姚姑姑,我这半年不是忙吗,不然怎么会不来看你?我那老位置还有吗,若没有,给我安排两个新位子。都说这新来的花魁姑娘舞姿倾城,我可还未曾见过呢。”
姚姑姑笑道:“老位置没有了,你这都半年不来,哪个姑娘还愿意给你留位置啊。不过你来得早,好位置还未给人尽占了,你且随这姑娘去,让她给你找个好位置。”
她轻轻拉过旁边坐着的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着面生,脸上还带着几分怯意,显然是这半年刚挂上牌子的新人。
“客人且随我来。”那个叫桃浓的姑娘领命福了福身,看了萧遥一眼,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走到前面带两人去了二楼。
红袖馆内部的装潢称得上富丽堂皇,但并不像许多青楼那样为了显出阔绰而什么贵东西都往上摆,而是请了人专门设计过,处处透着雅致。
桃浓带二人来了一处半开式的包厢,这里正对一楼舞台,正好能将舞台尽收眼底,二楼的包厢都并未设门帘,因而包厢之间的人能看得清清楚楚。
萧遥也并未在意,坐在软椅上往下看去。
而叶流云见状,也在对面坐下。她理了理衣衫,手摸向了面纱,只是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放下了。
她见萧遥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歌舞,打趣道:“看你一身正气,想不到,竟也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萧遥闻言转过头:“此言差矣,我只是来看歌舞的,这有何不可?而且,你可知这红袖馆,可不单单是青楼这么简单。这红袖馆的掌事,虽然从不在人前露面,但明眼人都知道其来头不小,背后的关系那更是错综复杂,寻常人造次不得,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全都是达官显贵,可不都是来寻乐的。”
萧遥下巴一扬,指了指对面楼梯。一个体型圆润的中年人,正被带着往三楼的封闭包厢去:“比如那个人,你可知他是谁?”
叶流云摇了摇头。
萧遥继续说:“他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名叫唐高义,经常往来于京城与江南之间,与我萧家也偶有生意往来。他就经常来这红袖馆与人谈生意。来这儿的人,几乎都是来谈事的。这红袖馆,从背后的掌事,到这些客人,都是轻易得罪不起的,也因如此,哪怕是朝廷缉拿的要犯躲到红袖馆里,只要不是被当场撞见,没人敢进来拿人。
“说起来,这红袖馆的掌事当真是个奇人,这里以前与其他青楼没什么分别,可自从他来之后,硬是把这里所有东西的价格抬了数倍,之后就只有那些达官显贵能来得起了,可那些贵人念及名声,大多不愿意点人,只将这里当作谈事的地方,这些年下来,红袖馆差不多已经变成了清馆。”
叶流云听罢,正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来往的客人无一不是绫罗绸缎加身,其人也正如萧遥所说,鲜少有将目光停在馆里的姑娘们身上的,大都是各怀心事。
“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乾坤,”叶流云若有所思,转而又道,“不过,你萧家既然与那唐高义有所往来,你此番不去拜会一下?”
“不必。我与他此前不过一面之缘,他现在未必还能记得我。何况他大概又是有生意要谈,我若去了,岂不是碍事?”
就在她们说话间,一个身着淡紫纱裙的女子走了过来,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女子面若桃夭,桃花眼此刻弯起了一个摄人心魄的弧度,她直奔萧遥的包厢而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侍女,托着一个托盘。
“萧公子,好久不见你来了,”女子径直走进包厢,吩咐侍女将托盘里的茶水点心放到桌上,“莫要怪姑娘们怠慢,是奴家听说您来,特意去厨房准备了些吃食,所以来得慢了些。”
萧遥笑了笑:“哪里的话,玄素姑娘,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倒是叫我受宠若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未见到其人,就听到一声惊喜的话语:“萧公子!你可算来了!”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少女,满脸带着雀跃的笑容,在看到萧遥时,脸上更是浮起一抹红霞。
她刚一进包厢,就围到萧遥身边上下打量,娇声娇气道:“萧公子,您再不来,纤儿都要以为您忘了我了!”
“纤儿,不得无理。”玄素对纤儿轻喝一声,吓得纤儿赶忙站了起来,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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