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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君臣

小说:

她是君

作者:

GIN不矜持

分类:

古典言情

季衍越发糊涂了。

他不安地回抱陆婉君,想从温暖的肢体接触中汲取力量。他的心跳得很快,没有答案的问题像小鼓槌,咚咚咚敲打心口。

陆婉君反而比他清醒得多,因为她更早地参悟了其中关窍。

天地亲君师。

效忠君主是每个臣子生来的责任、义务、使命。

陆婉君知道季衍洁身自好,只想着继承老镇国公的为官之道,当好一个本分的孤臣,不结党不营私,国有所求,虽死无悔。这就是他眼中的臣子本分。

如果宏宇帝能活那么久,如果宏宇帝不会生出猜忌就好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从来鸟尽弓藏。

眼里蓄着泪水,季衍颇为委屈地开口:“阿婉,太子和贤王在我出征前都借故宴请过我,说是有事相请。我是去了宴会才知道的,怕其他人看到,我就悄悄离开了。全程连话都没和他们说上。”

臣子手握兵权出征在即,会见一国太子和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这不是摆明了给言官们找业绩?

季衍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若我没猜错,太子是想收买你,与匈奴形成拉锯之势,只要将兵权把握在信任的人手中,他就有操作的空间。可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干脆选择另辟蹊径,用别的方式拿捏你。”

“毁掉不听话的棋子,换上服从的傀儡。这就是他打的主意。至于贤王,我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唇边溢出一丝叹息,陆婉君拉着季衍坐下,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给他分析局势:

“三郎,咱们这位陛下,可是当年从八王之乱里杀出来的狠人。他从前只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亲王,可以放心地为自己的孩子谋求世家联姻。因着先头几位哥哥挣位闹得太狠,才给了他们这些年轻皇子机会,他用长子和长女的两桩姻缘,牢牢地笼络了洛阳杜氏、南京纪氏。”

“三郎,从前陛下毫无野心,儿子再出色也只会证明他后继有人,爵位不衰;后来陛下年富力强,子嗣众多,早立太子更是稳固国本的上上之选。可现在陛下老了,他无法分辨长大成人的儿子究竟存着什么心思。被绑在东宫这条船上的臣子们数量众多,若是联合起来,一个不慎,便是请先帝传位于太子。”

“尝过手握权力的滋味,陛下怎么可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

“故而陛下不断打压太子殿下,偏爱三皇子贤王,为的就是扶植一个儿子对抗另一个儿子。”

季衍低头想了想,又问:“那太子殿下这是,逼不得已的反击吗?”

“不是的,戾太子那般才算反击。”陆婉君眼神有一瞬间迷茫,随后她坚定地点头,“靠出卖自己国家换取自身利益的太子,将臣子和百姓当成政治筹码随意抛弃的主君,凭什么逼不得已?他逼不得已,我大乾无辜死难的将士,赋税加重以致家破人亡的百姓,又算什么?”

季衍:“可是,李骁是疯了吗?让我大乾向匈奴低头,接手一个向别人低头称臣的国家,有什么好处?”

“好处只有一个,亦是世间最大的一个。”

陆婉君翻开他温凉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陛下的盛世河清海晏,人们便不会称颂太子的功绩。所有监国期间创下的基业,不过都是陛下盛世美名的垫脚石。他是子,是臣,该当为家国鞠躬尽瘁。他干的好,既是陛下知人善任,更是一国太子职责所在。”

“可陛下并不想传位给他,这就意味着太子先前打拼的一切,最终都会成为哪个异母兄弟的嫁衣,你要是太子,你会心甘情愿为了兄弟的江山牺牲自己吗?”

“唯有陛下的功绩不堪一击,唯有国家危难,挺身而出的太子功绩才能称得上可贵。”

“他要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国家英雄。”

掌心里的字随着指尖离开烟消云散,没有人知道今晨的西暖阁里,有人一针见血地议论天家父子情。撕去了父慈子孝、天伦之乐的面纱,余留的是新王对旧王的虎视眈眈。

两头野兽互相觊觎着彼此,一方誓死捍卫宝座,一方坚决夺权。

季衍恍惚间想起了父亲去世前的交代,要他好好地听陆婉君的话,不管大小事,一定先找陆婉君商量。

他家阿婉才用了多久,就弄懂了他琢磨四五年也没明白的道理。

季衍耷拉着脑袋:“阿婉,我好笨啊,这都没看出来。”

还说什么要保护陆婉君,他连暗处有人想害他都没察觉。

陆婉君揉了揉他脸,温声道:“三郎,太子的事先放放,现下有两件事要解决,一是公主府的冤魂,二是贤王。”

季衍勉强打起精神:“阿婉,贤王的事情,你可以先去找阿琰聊聊。”

二皇子李琰?

陆婉君知道季衍和二皇子感情深厚,不提当年伴读的交情;光是当初二人成亲,就数安王李琰给的礼最大。只是不知道,李琰当日有没有来参加婚宴。

李琰腿脚受伤后,皇帝怜惜这个儿子,早早封了亲王。李琰出宫开府,素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年节请安,没事不会在人前晃荡。两年前,他闷声不响娶了个王妃,说是哪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宴席不大,关起门来不请人。季衍随了礼,陆婉君也没打听到安王妃在谁家夫人的宴席诗会上出现过。

上京勋贵在酒席间,已然甚少提起他们名字。

一个没有能力加入朝局的亲王,又瘸了腿有碍尊容,谁会想到他?

心头记下了季衍的嘱托,陆婉君点头:“好,既然你觉得我们该去见一见安王殿下,等了结公主府的事情,我便想个办法去见见他的王妃。”

“嗯。”季衍调整好了心态,他问:“阿婉,你想好怎么处理杜钊的事情吗?”

回过神来好好一想,太子远在天边不可对抗,眼前的大公主、杜钊,哪个又能算是善茬呢?

陆婉君歪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眼神里有些惊讶:“三郎,你在担心我解决不了杜钊吗?”

“是呀。”季衍扁嘴,不太明白为什么陆婉君语气这么轻描淡写,口吻跟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轻快。

他挠挠头:“你想到办法了吗?”

进一步说,杜钊可是大公主的心头好;退一步说,太子是大公主的亲兄长,她怎么可能帮助陆婉君?

“当然啦。”陆婉君点头,顺手给他理了理领口,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三郎,趁今天有时间,我给你把衣服补了。”

季衍:“可是……”

“手伸出来嘛,快点呀。”

季衍糊里糊涂地被她哄着伸手,看她捏住袖边,一针一线补好破口,在锦缎上绣出一棵郁郁葱葱的迎客松。

陆婉君女红极好,这棵迎客松顺着袖口破开的纹路横生,仿若伸展躯体迎接洒落的阳光,姿态喜人。

……

另一边,主院。

杜钊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大公主发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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