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大雪落了整整一夜。盛京的雪一连下了三日,哲哲坐在塌边,眼里有着泪光。“皇上,你还要昏昏沉沉地睡多久,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这清宁宫,说实话从玉儿进宫后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我宫里待这么久。”
“可是,我宁愿你一月中就几天来我宫里也不要你一直这样睡着。”哲哲突地生出前所未有的悔意,眼眶通红。“是我错了,我早就明白了你的心意。我只是太爱你,才会如此。皇上…皇上…”
这日范文程兴冲冲地来到永福宫,他行礼后还是难掩兴奋,“皇后,国之大喜啊,前线传来消息,松山锦州,都给咱们拿下了!”
大玉儿听后惊喜异常,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
“这下好了,姑姑为着皇上的事伤了身子。这个消息应该能让她开心点。”大玉儿面露欣喜。
翌日,清宁宫寝殿内,大玉儿前来探视哲哲。哲哲勉强一笑,“玉儿来了,”
“皇上的情况怎么样,”大玉儿握住哲哲的手,哲哲又红了眼眶,“还是一样,药每天都喝,可是就是不见好。”
大玉儿宽慰道:“姑姑没事的,皇上一定会没事的。”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昨日,范先生来报,前线大捷,松山、锦州都被我们拿下了。”
“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哲哲不敢相信。
大玉儿紧了紧握住哲哲的手,“玉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哲哲眼中难掩欣喜之色,只是眼中又出现了泪花。侧过头看着还未清醒的皇太极一字一顿道:“皇上,你听到了吗,你梦寐以求的两座城池我们都拿下了,你听到了吗?”
一旁的大玉儿听到哲哲此番话,忍不住别过头去。
哲哲抚着皇太极的脸,“皇上为何你还不醒过来,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突然皇太极的眼皮动了一下,哲哲怕是自己看错了,“皇上,你醒醒…”
片刻后,皇太极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哲哲…”
“皇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哲哲激动地立马向天祷告。
“哲哲…我睡了多久了,”皇太极眼珠动了动,只觉得全身软弱无力,只得问道。
大玉儿在一旁看到皇太极终于醒了过来也很开心,“皇上,姑姑你们好好说会话,我去看看福临就先跪安了。”
“皇上真是会拿自己的身子作践自己,”哲哲一面掩泪一面埋怨道,“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如从前,还一定要领兵出战,你可知你是大清国的皇帝,你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我出了事,索尼他们会保你安全…”皇太极用尽了力气,握过她的手道。
哲哲却抽出手,“安排好了?皇上眼中对我们的夫妻情谊就用安排好了来说是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用你负我太多来总结吗?”一桩桩,一件件她深深记在心里,开心的、不开心的、痛苦的、悔恨的都时时刻刻在她心里不曾离去,只是因为她爱着这个自负,一直怀疑她的人。想到此,哲哲偏过头去,泪水慢慢滑下,“既然你知道负我太多,就不该如此。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不醒的这几个月我有多难过…”
此时此刻,皇太极才明白哲哲到底在气些什么,原来自己从不曾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费力地坐了起来,双手握着哲哲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哲哲,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不是气我宠爱兰儿,不是怪我怀疑你,而是气我从不曾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是我的错,哲哲是我的错。”哲哲缓缓陷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一如往昔一般温暖,“答应我,以后别再出征了。自嫁给你以来,每次你一出征,我的心就没有安稳过。皇上答应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皇太极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是如此宠溺。
一夜无梦,却几番从朦胧中醒来,总觉心绪不宁。辗转直到天色将明,才迷糊睡去。刚合了眼,倏忽就敲过了五更。
陡然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匆忙,珍哥在外面跪下,颤着声音说:“关雎宫来报,宸妃娘娘怕是要不行了——”
哲哲一惊,莫名地□□攥住心口,“你快去永福宫通报庄妃娘娘。”说完便快步下榻稍作整理后立马赶到关雎宫。
看过海兰珠后,哲哲神情凝重而焦虑。“玉儿,我实在太为难了,现在看来宸妃怕是就这两日了,可是皇上的病情刚有点起色,要是让他知道不知会怎么样,不让皇上知道,我怎么担待得起!”
大玉儿凝神想了想,断然道:“姐姐的病情,非得告诉皇上不可,只是皇上的病情是个麻烦事。”
“是啊,”只要一想到太医说的那番话,哲哲就开始战栗起来。
苏沫儿又来报,“皇后,格格,关雎宫又差人来报,太医开的药现在喂都喂不进去了…”
关雎宫寝殿内,海兰珠昏睡着,太医轻放下海兰珠的手,从床边退开,俯首来到哲哲面前,迟疑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哲哲看着榻上的海兰珠道:“你老实说,我不会怪你。”
太医道:“回皇后的话,就这几天了。”
哲哲用帕掩住口,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你们招呼着,我去禀告皇上。”
寝殿内,哲哲看着面容还是泛白的皇太极实在说不出口,他跟海兰珠的情她看在眼里,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皇太极睁开眼看到哲哲后,对她招了招手:“哲哲,过来。”
哲哲坐到他身边,“皇上今日感觉如何?”
“只是一些皮外伤,休养几日就好了。”皇太极半靠在榻上,一个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瞬间额头便冒出了冷汗,然而还是笑着说:“再过几天,我带你去郊外骑马可好,想起来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骑马了。”
“好,”哲哲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皇太极的额头,看着他强忍着痛眼眶不禁噙满了眼泪,偏过头调整了些情绪后才继续说道:“今日一早,关雎宫便差人来报…”
“如果她又要闹就交给你处理好了,”皇太极打断了哲哲的话,“从前是我太娇惯她了,才会不断惹出这么多事。”
哲哲犹豫再三,终下了决心。“皇上,宸妃怕是不好了——”
皇太极脑中轰然一响,大惊失色。
“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哲哲心下难受万分,皇太极勉强开口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就这几天了…”哲哲咬咬牙。
哲哲扶着皇太极赶往关雎宫,看到关雎宫三个字皇太极眼眶便红了,进入寝殿嘴里喊着:“兰儿,兰儿。”
海兰珠凝视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皇太极,她眼神中燃起最后一缕星光与热,凝视了皇太极一眼,万般无奈落下最后一滴泪,松开手,咽下最后一口气……
丧钟传出的响声,穿过了盛京皇宫内每一个地方,这个皇太极曾经以为他喜欢的女人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清宁宫暖阁内,哲哲揉着额角,读着祭仪书想到皇太极对她说,她从前犯下太多事,不过念着为朕生下了八阿哥,按嫔妃的最高礼制葬了吧。
…………
大军已经行进到离盛京只有二十里了。多尔衮命令道:“令各部离京十里扎营。”
豪格等人接到命令后很是疑惑,“他到底要干什么,”片刻后又道:“我看多尔衮要露出马脚了,传令下去,密切注意多尔衮的行动。”
离盛京十里处,搭着一个木制平台,平台周围旌旗招展,仪仗整齐,皇太极端坐台上,威武神气,文武百官分立两旁。
多尔衮飞奔而至,跪拜道:“皇上…”
翌日,多铎跟多尔衮在郊野见面。多铎气呼呼地说:“昨天看着皇太极那样,我真是越来越不服气,不是说他快不行了吗,怎么昨天一看中气还是很足,还有仗是我们打的,凭什么要他受百官臣服。”
“他是硬撑的,”多尔衮擦了擦长枪,“你没注意到吗,下台的时候他明显身体虚晃,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清宁宫内,皇太极咳嗽不止。哲哲气恼道:“明明太医嘱咐过皇上,不能下床太久,更不能饮酒。怎么皇上是全部都忘了,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铁打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不是有你吗?”皇太极讨好道,“昨天多尔衮班师回朝如果我不去,难免会落人口实说连班师回朝都不去迎接要不是不看重多尔衮,要不就是身体不好了。”
“算了,我说什么你都能找到借口。”哲哲也知道只是她担心皇太极的身体过甚,“先喝药吧,待会冷了又要去热一遍。”
这样将养着过了一月有余,皇太极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晚膳过后,皇太极说还有几份奏折没有批完便回了书房,哲哲便带着珍哥去了御花园,散散步当作消食。
“珍哥,你看今天…”话还没说完,便被什么人一推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觉得皮肤火辣辣地疼,她还没缓过神来,耳畔便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皇后娘娘得罪了。”
哲哲艰难地站了起来,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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