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过天晴。
早晨的空气带着浓重的湿气,客厅里的水桶还接了半桶雨水,地面潮气难挡。
甄真难得起了个大早,对面小房间的门紧闭着,红姨房间已经没有人,应该是早起去找阿婆们串门去了。
她提起碍事的水桶,送到厨房,洗漱完毕后站在灶台前一筹莫展,没有田螺小弟起来做早饭,她真的不知道吃什么。
“阿嫂,你在干什么?”
想曹操曹操就到,宋绍廷已经来到她身后。
她自然嗅到了来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可能是因为昨晚敷了药,今天早上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
清俊的脸庞两侧有深陷的折痕,头发耷拉在额前,像只炸毛的小狗子。
她莞尔一笑:“你昨晚都趴着睡?难受吗?”
他摇头:“挺好的。”
昨晚意外地睡了个好觉,一觉到天亮,没在他的生物钟时间醒来。
他绕过甄真,自然而然地点火,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阿嫂去客厅等着吧,我来做早餐。”
“你的手……”
他站在灶台前,宽肩窄腰,回眸一笑:“没事的,你可以自己掀衣服检查。”
“……等会让医生看。”
甄真没接他的话,迅速退出厨房。
宋绍廷眼神微暗了下,打起精神做早餐。
今天的早餐只有简单的吐司和煎鸡蛋,他们很快吃完,甄真今天承包了洗碗的重担,宋绍廷就去给大威的遗像上香,顺便撕去了挂墙的日历的一页。
5.31。
他眼眸微顿,转身喊了声:“阿嫂……”
“怎么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甄真丝毫没想起来,“不知道,别打扰我洗碗。”
“哦,好。”
宋绍廷抿紧唇,已经开始想要怎么给她过生日。
阿嫂喜欢什么呢?
不如给她一个惊喜。
甄真风风火火地洗完碗,拉上宋绍廷先去医院。
因为他手臂受伤,她自己开车。
宋绍廷在车上瞥了她好几眼,她终于发现这人有话说,“想说什么?”
他再次确认:“你真的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她茫然。
“你的……”
话音还没落,放在中控台上的大哥大震动起来。
她示意宋绍廷帮她接起来。
“阿真,早上好。”
宋绍廷开了免提,于天佑含笑的声音在电波里很是刺耳,他微垂着眼,抓紧手提电话,很想立刻挂断。
甄真听到于天佑的声音也笑起来:“天佑,早啊。”
“今天是你生日,想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生日?”甄真忽然偏头看宋绍廷,明白了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宋绍廷极淡地咧嘴笑了下,眼神很沉。
“是啊,你不会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吧?”于天佑调侃,“我就是怕你不记得,所以一早打电话给你说生日快乐。”
“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人?”
好像是吧。
“是啊,谢谢你。”
“那我就放心了。”
“?”
“晚上,我能请你吃饭吗?给你庆祝生日,慈安也说要来。”
宋绍廷捏着电话的手背青筋毕现,心口像被什么揉得酸胀不已。
“那你来龙凤楼……”
“我请你去外面换个口味?今天是你生日,不能随便。”
“哦,好吧。”
甄真不好拒绝,于天佑说六点来龙凤楼接她,让她不用开车。
宋绍廷还捏着挂断的手提电话。
甄真忙着泊车,没在意。
她下车,副驾那边却没动静,她绕到副驾打开门,“发什么呆?”
她低眸,看见他抬眸直直得望过来,猝然一惊:“你怎么了?”
宋绍廷拿着手提电话下车,什么都没说,和她擦身而过,大步走进医院。
甄真摇摇头,跟上去。
今天医院人多,他们等了一会才看到医生。
医生给宋绍廷检查完,神色严肃:“还是留下来住院,以防万一。”
“住院?”宋绍廷拒绝,“没那么严重,不用住院。”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医生严肃脸,“你看看检查报告,肌肉拉伤,韧带断裂,还有……”
“医生,给他办住院,谢谢。”
甄真扫了眼宋绍廷,给他一个不住院试试的眼神,宋绍廷拒绝的话不敢再说。
于是,他被勒令在医院住院观察,时间待定。
甄真把住院手续办好又待了一会准备离开医院,宋绍廷盯着她的背影,叫住她:“阿嫂,你今晚真的要和他吃饭?”
“啊?”她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意思,“于Sir好心给我庆祝生日,不好拒绝的。”
宋绍廷执拗地盯着她:“怎么就不能拒绝?”
“你可以说你有约了,你还有别的事,什么都可以。”
“你……”甄真不解他愠怒的眼神。
“或者是你压根不想拒绝,你也想和他一起吃饭,和他一起过生日,对不对?”
“你还说不喜欢他……”
甄真脸色绷紧:“宋绍廷!”
“你不记得我的话了?”
“我的事,你管不了。”
“我要和谁吃饭,是我的事。”
她摔门而出,宋绍廷怔怔地看着那扇轻轻晃动的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甄真没时间和他生气,得先去土地注册处办过户。
赵鸿飞为了遮掩脸上的伤,戴了个大墨镜,见到甄真时,点头哈腰,试图唱苦:“甄小姐,你能不能再多给一点?”
“我一家老小都靠这栋楼生活,没了房子,我们生活不下去。”
“你怎么不说自己少借点钱,根本不用卖楼?”甄真一点不同情赌鬼,“我免了你那么多利息,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可是我还要还澳门仔的钱……”
“那是你的事情。”
甄真不要去趟澳门仔这趟浑水呢,赶紧买楼落袋为安最好。
赵鸿飞软磨硬泡都不管用,只能跟着简宏才办完过户手续,唯有在看到甄真的大额支票时,两眼放光。
甄真按住支票,好心提醒他:“我劝你最好别再烂赌,还完澳门仔的钱,你还能去买套房子,就在铜锣湾买,以后保管升值,全家人不至于没地方住。”
赵鸿飞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眼里只有支票上那一串零。
他拿着支票,把屋契给了就跑,甄真则在和简宏才商量那栋楼的租客问题。
“那栋楼,你帮我先打理好,重新和他们签租房合同,把赵鸿飞的顶楼腾出来也租出去,那道门拆了吧。”
简宏才却有顾虑:“我怕赵鸿飞的家人不肯搬。”
“不肯搬也可以,让他们付三倍租金。”她轻描淡写,“现在那里只能租,我不准备改动。”
“你不准备重建?”
“那么小的地方,我就算是重建,也没有大作为。”
甄真其实早有计划,铜锣湾以后寸土寸金,位列全球最贵的商铺榜单的前五,香江房价一回升,这里会供不应求。
这里肯定要重建,但不是单独这一栋,而是把周边连起来。
简宏才不理解,可是不妨碍他做生意,继续问起那栋更贵的厂房她是不是还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你帮我去找那个老板谈价钱,最好是谈到三千万以下。”
那栋楼才是重中之重,这一带有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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