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甄真奋力推开那位阿姨,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一跳,纵然是这样,玻璃还是从天而降,眼看这就要砸到她的后背。
她自知难逃一劫,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下一瞬,一股很强的力道从身后袭过来,她的后背被推得一阵剧痛。
狂风劈啪作响,暴雨浇注,甄真极快地回眸,那瞬间,空中的玻璃“咣当”落地,擦过高大身影的的半边身体。
整面窗户玻璃碎了一地。
何姐呆愣在原地,甄真来不及去问她有没有事,立刻冲向代他受伤的人。
风雨如晦,隔着层层雨雾,她依然很容易就分辨出宋绍廷的身影。
“廷仔,你有没有事?”
“你怎么会跟过来啊?”
“这么傻,没看到玻璃要掉下来吗?”
她劈头盖脸地大声数落,一边要捞起他的衣服去看身体的伤势。
宋绍廷摁住她的手,“没事。”
“什么没事?玻璃在高空砸下来啊,会死人的。”她看都不看他,强行扯开他的衬衣,赫然看到左手和左边背部硬朗的肌肤线条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去医院。”
“不用。”
“什么不用,必须去。”
两人争执不下,那位阿姨已经回神,跑到他们身边大声喊:“先进去里面躲雨,处理伤口。”
“现在雨太大了,你们到不了医院的,交通都停了。”
她这么一提醒,甄真才反应过来,和何姐一起回到青年中心的门前。
甄真敲了许久的门都没开,何姐却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我住在这里的。”
三人全身都湿透,进去青年中心就留下一滩水痕,甄真担心宋绍廷的伤,进到大厅就把他的衬衣给掀在地上。
宋绍廷:“……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背后的伤,你能看见?”甄真拧着眉头,视线定在他后背紧绷的肌肉上,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倾身凑近去看。
她带着水汽的呼吸喷洒在他后背,宋绍廷肌肉猛地一僵,呼吸微滞。
“怎-怎么了?”
“别动。”她吐出两个字,红唇一张一合之间,年轻的身体绷得更紧,她看见好多片碎玻璃居然嵌在皮肤里,“背上有碎玻璃,我要动手咯。”
“……快一点。”
“怕痛啊?”
“不是。”
“就是怕痛。”甄真故意逗他,吸引他注意力,手指迅速拔掉几片玻璃,宋绍廷哼都没有哼一声。
“真的不怕痛。”
“知了。”
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甄真回头看了眼,珊珊已经亲热地叫她真姐,何姐带了青年中心的负责人刘牧师和白修女过来,阿豪也来了。
她停了手,和他们点头致意。
刘牧师认出她来,给她介绍白修女。
白修女好奇他们在做什么,甄真才说起外面发生的玻璃坠地事件。
何姐这时后知后觉地感谢:“多亏了甄小姐,要不然我今天没命了。”
外面漂泊大雨,交通全部中断,他们出不去,看医生暂时都不可能,白修女叫来中心的医生给宋绍廷处理伤口。
她又去拿了几件干净衣服出来给他们换。
都是青年中心统一穿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没有甄真的号,她也随便套在大T恤里,像是穿错了衣服的小姑娘。
珊珊笑她:“真姐,你好像穿了大人衣服。”
她想起正经事:“你怎么没按时回家?梅姨急坏了。”
珊珊沉默低头,看看哥哥,阿豪叹气解释:“我早让她回去的,她偏不,说想留在这里看修女做面包,耽误了时间。”
人没事就好,甄真盯了眼阿豪,他的气色比起前段时间好了很多,颓败的脸色竟然已经变得健康红润,不再给人形销骨立的感觉。
阿豪触到她的眼神,飞快地低头,“大嫂,是不是我妈又麻烦你了?”
“不是什么麻烦,她只是见不到珊珊着急。”甄真淡淡地说,转向珊珊,“以后记得准时回家,等雨停,我们一起回去。”
珊珊嗫嚅几声:“对不起。”
她摸摸小姑娘的头:“回家和你妈妈去说。”
医生给宋绍廷处理了伤口,清理出很多玻璃碎渣,边清理边感叹:“靓仔,你真是命大,偏一点,你就完了。”
甄真闻言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宋绍廷,心口莫名被什么堵住了。
她都不知道这人跟过来了,还在关键时刻推开她。
何姐忙说都是自己的错。
“哪能是你的错,是天灾。”
不知怎么地,甄真不忍何姐自责。
白修女和刘牧师也劝何姐无需自责,白修女用不标准的粤语说:“何姐,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善有善报,你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现在有人来报恩了。”
何姐连忙摆手,神情茫然:“我这辈子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怎么还会记得上辈子的。”
“记不起来,不要紧,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刘牧师快人快语,“你永远都是青年中心的一员。”
“多谢你们,这么多年都受你们照顾。”
何姐竟有些热泪盈眶,后又破涕为笑,说给他们去煮一碗姜汤来暖暖身。
甄真看着何姐的背影,问起白修女:“何姐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白修女摇头:“我们捡到她好多年了,大概有二十年了?”
她和刘牧师确认,刘牧师仔细确认:“确实是二十年了,城寨发生火灾是六五年吧。”
“二十年前的火灾?”
甄真顿住,原身的父母也是在火灾中丧身的。
“我听阿妈说过,二十年前在大井街这边发生过一次大火灾,烧了两栋楼。”阿豪插嘴说道。
刘牧师回忆起当年的火灾,唏嘘不已,说不提也罢,希望不要再有火灾。
甄真抱有一丝希望:“是哪两栋楼?”
"哦,就是现在的兴义楼和兴发楼。"刘牧师指着东面,现在在这里完全看不到,走出去就能见到和别处毫无二致的两栋楼。
要不是雨大,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看看是不是原身之前来找过的地方。
刘牧师继续说:“何姐呢,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左脸烧伤太久没好好治疗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全都记不起来,我们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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