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诗词盛行,平日里不少高门大户也喜欢举行大大小小的诗会,以彰显自家底蕴风采,不过这些小打小闹自然无法和千鹤书院的诗会相比。
而且听说此番太子殿下也会来,因此不少人卯足了劲儿,都像在太子面前留个印象,不少人甚至天不亮就在庄园外候着了。
诗会所在的庄子归属千鹤书院名下,内里曲水流觞,一步一景,风雅已极。
沈翊身为书院教习,自然在此次诗会受邀之列,甚至他本身也是旁人阿谀讨好的对象。
只要对朝堂之事有所了解的,都知道沈学士近日甚得圣心,似有成为天子近臣的趋势,可不得趁早巴结巴结。
而且听说他和长乐郡主的婚事黄了,一些人不免蠢蠢欲动。
几名学子含羞带怯地凑到他身边,嘴里说着请先生解惑,实则各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在沈翊皱眉之际,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侧响起:“原来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钟凝霜不着痕迹地将他从人群中拉出,冲他笑道:“前些日子还瞧见你上了小语的马车,可是和好了?”
那几个学子面面相觑,迟疑片刻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句句不离长乐郡主。
这也不像婚事黄了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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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
随着一大批人马簇拥着两辆马车扬长而去,等待入城的队伍如截断的水流再次愈合,恢复秩序。
“诶,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出城?难道出什么事了?”
“这我知道,我一远房表婶在千鹤书院做工,听闻今日要在城外一处庄园上举办一场诗会,而且不拘书院的学生,所有读书人都可凭诗文入场,城内不少书生都跑去凑热闹了,盼着能在一众学子中拔得头筹,一举扬名呢!”
此处的议论车上的人并不知情。
钟溪语掀起车帘,一颗白色的猫猫头也跟着从她旁边钻了出来。
阳光落在身上,一人一猫如出一辙地眯起眼,均是一副享受的惫懒模样,可惜了凛之哥哥没能同他们一起来。
正想着,钟溪语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感受郊外清新的空气,差点没被马蹄扬起的沙尘扑了一脸。
“咳咳!”钟溪语忙不迭放下帘子,瞪了眼早早蹿进来的段嘉容,不满道,“你带这么多人做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足足上百名穿盔戴甲的兵卒,还都是个顶个的骑射好手,自己一新手,要是待会儿表现不好,岂不是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随着心智的恢复,如今的钟溪语已经是个要面子的小姑娘了。
段嘉容生怕对方不带自己玩了,忙说:“这不是我祖父担心我嘛。别气别气,我让他们离远些就是了。”
说着就凑出头去朝那些随侍下令。
不足片刻,马蹄声渐远,同他们所在马车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祖父以前这也不许我学那也不许我干的,没想到这次一听说是和你一起,竟然就松口了,长乐,你就是我的福星,我要一辈子和你当好朋友!”段嘉容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正经的世家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得狠了,一路上吧啦个没完,嘴碎得不行,什么都能扯上两句,“……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还得让人去给我祖父回个口信。”
钟溪语感受到他的目光,眨眨眼,顺势看向冷杉。
后者若有所觉,合着眸子薄唇微动:“东大营旧址,圯水校场。”
段嘉容闻言,连忙掀起车帘,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朝身后的队伍喊道:“杨大哥,圯水校场,你听见了吧!”
后头立刻传来一道焦急到破音的嘶吼,连马蹄都乱了几分:“听见了听见了!小世子你快进去坐好!”
段嘉容一脸释然地重新坐下,就对上钟溪语若有所思的眼神。
“呃……我脸上沾灰了?”
钟溪语:“出门还要给家里带口信的吗?”
段嘉容一脸肯定:“那当然,不然我祖父找不到我就得挨家挨户搜了。”
钟溪语还没有独自出过远门(指皇城之外),闻言看向冷杉:“那我们是不是也……”
后者先一步开口:“不用,离开前我已经同殿下知会过了。”
“哦……”钟溪语一时间还有些遗憾。
东大营撤离后,圯水校场就此荒了下来,平日里也只有一些跟随将领回京述职的士兵才会暂时驻扎此地。
不过这里地势辽阔,还有不少平日士兵训练留下的布置,收拾收拾,倒是一个不错的教学地,很适合跑马。
钟溪语的马是冷杉为她挑的,由人先一步带到此处,也是今日才见到,是一匹漂亮的矮腿小母马,浑身雪白,不见一丝杂色,脾气也好得不得了,非常适合新手,钟溪语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把马头,这才按捺住心情,好奇地去看段嘉容挑选的马,随即露出一副一眼难尽的表情。
“这是,小……奶马?”
只见段嘉容涨红了脸站在还没他高的小奶马身边,又急又气。
钟溪语用视线粗浅丈量了下段嘉容和小奶马的身量,张了张嘴又合上。
段嘉容似乎感受到小伙伴谴责的目光,顿时朝旁边的人无能狂怒,在身前比划了好大一个圈:“杨大哥,我那么一匹高大威猛,丰神俊朗的马呢?!”
都急得胡言乱语了。
那位杨大哥看了眼那匹小奶马,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对着空气道:“小世子,初学者就是要从这种小奶马开始的,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
段嘉容将信将疑:“真、真的吗?”
“自然!”杨大哥一指钟溪语,“您看长乐郡主牵着的不也是小奶马吗?”
被迫卷入其中的钟溪语左右看了看,低头对上小母马清澈的兽瞳,终于在杨大哥殷切的注视中迟疑着开口。
“是……吧?”
冷杉穿戴整齐直接在马场上等他们,看到段嘉容身边的小奶马时也没忍住抽了抽唇角。
那殷王应该是个人才。
少顷,钟溪语适应了马背,已经能够骑着小母马在场上漫步了。
小母马头顶还蹲坐着一脸神气的糯米,远远望去,一人一马一猫,看起来极为和谐。
相比之下,旁边的段嘉容就显得格外憋屈,大长腿几乎都快拖地了。
但比他更憋屈的是累得直吐舌头的小奶马。
小奶马走着走着时不时往钟溪语身边凑,瞧着小母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人性化的艳羡。
钟溪语同情了小奶马一秒,趁它凑过来之际暗戳戳掰了几块麦饼喂它。
“诶诶诶,你别乱动啊!”段嘉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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