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情没料到曲意会自持身份同她顶嘴,可既已如此,她自然也无法再将这戏演下去了。
自曲意进屋时,商景辞便已松开了余巧。
还好还好,这救兵来得及时。
商景辞擦了擦额上的汗,大步上前揽过曲意,“可好些了?”
曲意无力地推了推他,终究没能推开,“我没事,只不过身子还有些发虚。”
商景辞柔声说,“我扶你去那边坐着。”
曲意自觉二人举止亲密,忧心曲情不悦,便悄悄瞥着她的神色。
余巧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费力挣开缠在身上的鞭子,脸上刚缓过些血色,便跌跌撞撞扑到荼白身边,急切地察看她的伤势。
曲意心中有些不忍,虽说荼白装傻充愣、心肠歹毒,却可怜余巧一生无依无靠,未得真心相待。
曲意不解,曲情为何要这般行事,无论荼白有多少罪,至少曲意不希望她死在余巧前头,更不该死在如今这种情形下。
她叹息道,“凌素,你去看看荼白可还有救。”
“是。”
凌素快步走了过去,却又思及她昨日对余巧说的那些丝毫未留情面的话,心中难免愧疚,脚下步子也沉了些。
可余巧好似将一切皆忘了个干净,一见凌素走近便急急伸手拉住她衣角,眼眶红红道,“凌姐姐,你快看看,荼白她好像还有救。”
余巧这般,显然已原谅了她昨日所为,抑或根本不曾入过她的心。
凌素心中愧意更甚,道歉的话梗在喉中,只道了句,“好。”
凌素认真探过荼白脉象,虽有失血之迹,却无生命之虞,她心中奇怪,难不成这荼白真是不死的吗?
凌素向荼白伤处探去,“还有救,眼下重要的是为她止血...”,她话音一顿,旋即从荼白衣物中贴近胸口的位置摸出了一个坚硬的物件。
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做工精细繁复,正面映物清晰,可辨毫毛之微,背面隐隐刻着凤舞九霄的纹样,一眼便知非是凡品。
只不过如今铜镜正中被剑捅破出一个竖直细口,不再完整。
是这铜镜,护了荼白一命。
商景辞见此铜镜,大为震惊,厉声问,“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他快步走近,从凌素手中夺过铜镜,继续逼问,“这面铜镜分明是母后赠予皇兄之物,他竟给了你?”
荼白含着口中血沫,痴痴傻笑。
“你休要再装傻,荼白,我杀得了你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我倒要看看,没了皇兄的铜镜,你要如何再受我一剑!”
商景辞将铜镜重重摔砸于地,恨得转身便欲再借曲情软剑来刺,可曲情却神情漠然地将剑收回了腰侧,不再借他。
商景辞看着她愣了一瞬,转而大喝,“来人!把本殿的佩剑取来!”
“够了!”余巧终于忍无可忍,使了十足的力气推搡着商景辞,几乎要将他推翻。
“你究竟还要怎样?你怨恨荼白多年,可说到底,你究竟又有何证据来证明当年是荼白害死了先太子?你没证据证明荼白的罪,可我却有证据来证荼白是你皇兄的心上人,这铜镜便是证明!”余巧指着那摔落在地的铜镜,句句掷地有声。
余巧气势极足,震得商景辞一时无话回怼,可尴尬的是,正当众人聚精会神听着余巧的话时,荼白不知何时爬到了铜镜跟前,捡起铜镜抚了抚,傻笑道,“破了,哈哈,破烂物,丢掉。”
话落,荼白扬手便将铜镜扔到了厅外,继而眼不见心为净,阖目仰躺在地上,不再作声。
如此一来,厅中的剑拔弩张,倒显得无趣了。
余巧愣了愣,口中细细品着这“破烂”二字,观方才情形,她不亦如破烂一般,随意可丢。
她突然大笑起来,“对,破烂就该丢掉,我反倒不及你想得开。罢了,我们回去。”
余巧撑起荼白,向外走去。凌素望了曲情一眼,见她颔首,便追了上去,帮余巧馋扶着荼白,一并走了。
商景辞扬声喊道,“我必会找出荼白作恶的证据给你!”
“殿下且先找着害了曲意姑娘的凶手再来说此事吧。”余巧寸步未停,只幽幽懒懒答了一句,含着满满的嘲讽。
商景辞又恨又气,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曲意无奈地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劝慰道,“算了吧,巧姐姐自幼孤苦无依,看在荼白确实与她相伴多年的份上,便不要与她置气了。”
话虽如此说,可曲意心中对荼白的杀意半分不输商景辞。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荼白不能死在余巧面前。
曲意忽而掩唇轻咳,这一场病还是亏耗太过了。
商景辞心疼地顺着她的背,“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也好。”
商景辞俯身,径直将她横抱起来,阔步朝外走去。
曲意先是一惊,又甚觉不妥,便扎挣着想要下来,可商景辞只以为是曲意心中仍怪罪他,哪里肯放,反而抱得愈紧。
他眉眼盈亮,垂首凑近曲意耳畔,“我尚不曾向姑娘请罪,此番是我没能护好你,姑娘要打要罚皆可,可却不能为此厌我拒我。姑娘不知,早先你昏睡之时,我已擅自将姑娘定下,往后我必常护身侧,甩之不去。”
曲意听得发愣,眸色半惊半疑,只觉短短一日,眼前之人转变颇大,不似往日。
这般情话,她也从话本子中读了不少,可如今从商景辞的口中说出来,柔情蜜意也有少许、心动羞涩也有少许,可细细思之,却又不同。
她中毒与太子钟情,这二者有何联系?无论如何努力消化,曲意仍觉此话来得既奇怪又突兀。
曲意下意识瞥了曲情一眼,这其中别是有什么图谋吧...
“我没怪你,放我下来吧。”曲意不适地挣扎,好似眼前之人化作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方才说了甩之不去,又怎能放开?”商景辞死活不放,曲意不断在他怀中扭动,二人就这般拉拉扯扯起来。
蓦地,一记重击袭来,商景辞猝不及防被击中,右臂顿时失力,曲意趁此空挡脱身而出,红着脸小跑几步躲到了曲情身后。
曲情拦在曲意身前,冷声说,“殿下请自重。”
“你!”商景辞仍不服气,绕过曲情要去拉曲意。
“我累了,现下要回去休息,不希望有旁人前来打扰,若有事亦明日再说罢。”曲意一连串丢下这些话,便扯着曲情衣袖向外走。
商景辞到底没有再拦,眼见着二人走远,眸色渐沉。
曲意回至房中,见着床便掀开被子,一头栽了进去,糯糯道,“姐姐,我浑身好似针扎般的疼,从未这么疼过。”
“既知道疼,为何还要去前厅。”
曲意听出曲情不悦,憨笑着去拉她,“我这不是,怕我这个‘阁主’不在,让姐姐受了太子的闲气嘛。”
“这话说反了吧。”曲情言语间虽有怨怪,却是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为她拢了拢被角。
曲意默了默说,“其实我知晓,无论我去与不去,余巧今日都不会死的。”
“那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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