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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秋信

小说:

白鸦纪

作者:

夏棠漱雪

分类:

穿越架空

秋晨的风带着霜意,方妙攥着那封素白信封,指腹能摸到纸背粗糙的纹理,封口没盖印,只拿一根麻绳松松系着。

“这信来得蹊跷。”方妙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街巷。

晨雾未散,远处的茶肆幌子在雾里若隐若现,“没署名,没抬头,就写‘方妙亲启’,怎么就送到咱们院子里了?”

江知烨没回头,视线落在前方街角那棵老杏树上,树杈间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

“今早门房说,是个戴斗笠的小童隔着门缝塞进来的,问他话,扭头就跑了。”他顿了顿,手按在腰间刀柄上,“信里说‘只可二人来,勿告他人’,多半冲着咱俩来的。”

信封在方妙掌心被捏得发皱。信上字迹陌生,笔画间透着股刻意收敛的狠劲,最后那句“事关机要,误则性命堪忧”墨迹格外重,像是笔尖戳破了纸。

她深吸一口凉气,秋雾呛得嗓子发疼:“去吗?看这口气,不像玩笑。”

江知烨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有惯常的冷静,可方妙知道,他此刻定是在权衡利弊。“无论发生什么,遇突发状况,先保自身知道吗?”他思索片刻,目光投向信上所指的城西方向,“但这信提到‘二人’,又指明了咱俩的名字,不去,怕是脱不了干系。”

城西那片地界,多是些荒废的宅院,平日里连乞丐都不愿去。两人沿着城墙根走,越靠近信上所指的巷子,人烟越稀少。

墙头上的茅草结了白霜,风一吹,簌簌往下掉。巷子深处传来犬吠,叫得嘶哑,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到了。”江知烨停下脚步。

方妙抬头,只见两扇黑黢黢的朱漆大门嵌在高墙里,门钉掉了多半,露出底下斑驳的木茬。奇怪的是,门两侧各站着三个蒙面人,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刀,刀刃在雾里泛着冷光。他们站姿笔挺,像六尊石像,眼窝处的黑布毫无动静,却让人莫名觉得有视线落在身上。

“这排场……”方妙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江知烨身后躲了躲。

那些蒙面人的气息太沉,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光是站着,就让人后颈发毛。

江知烨没说话,从袖里掏出那封信,扬了扬。左侧的蒙面人上前一步,伸手接过信,指尖隔着布帕,像是嫌脏。

他没看信,只对着门环敲了三下,那门环竟是个兽首形状,张口露齿,敲上去发出“当啷”巨响,在空巷里回荡。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股浓烈的熏香扑面而来,甜腻得发齁,像是把十斤桂花蜜熬干了塞在屋里。

方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香味太冲,闻着就让人头晕。

“跟我来。”蒙面人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穿过影壁,是个极大的庭院,地上铺着青砖,却干净得不见一丝落叶。庭院中央没栽花,反倒立着八根一人高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狰狞的兽面,双目圆睁,像是要择人而噬。

熏香更浓了,方妙捂住口鼻,看见江知烨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

正堂的门敞着,里头光线昏暗。两人被引到堂中,只见堂中摆着一架巨大的紫檀木屏风,屏风上刻着云海波涛,却用墨漆涂得发黑,远远看去,像是一团化不开的乌云。屏风后隐约有个影子,坐姿挺拔,手里似乎端着个茶盏,正慢悠悠地晃着。

“你们来了。”屏风后传来声音,年轻,清朗,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明明声线未稳,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江知烨拱手,沉声道:“在下江知烨,不知阁下是——”

“安德鲁的下属,对吧?”那声音轻笑一声,茶盏碰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旁边这位,便是方妙姑娘了?安德鲁金屋藏娇的美人。”

“金屋藏娇”四个字说得轻佻,方妙顿时皱紧了眉。她刚想开口,就被江知烨用眼神制止了。

“阁下认识安德鲁?”江知烨语气平淡,可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了。

安德鲁从未提过他有上司,更没说过这人住在城西这荒宅里。

屏风后的影子晃了晃,像是换了个坐姿。“何止认识。”那声音带着笑意,“他能有今天,全靠我一手提拔。不然凭他那点手段,在黑市早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今日唤二位来,”那声音稍停,像是在品茶,“是想问件事。听说,你们让漠北渊跑了?”

“是。”江知烨没否认,“但他应该短时间内掀不起浪。”

“短时间?”屏风后的人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漠北渊那老匹夫,最是能忍。当年在大漠里被狼群追了三天三夜,硬是啃着树皮活了下来。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他话音一转,语气陡然变冷:“不过,比起漠北渊,我倒觉得,安德鲁更有意思。”

“阁下此话何意?”江知烨追问。

“何意?”那声音拖长了调子,“我是说,安德鲁这小子,藏得够深啊。”屏风后的影子放下茶盏,站起身,袍角扫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我原以为,他只是个贪图权财的莽夫,没想到,倒是个搅局的好手。”

“搅局?”方妙忍不住开口,“安德鲁为阁下做事,何来搅局一说?”

“为我做事?”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方姑娘,你这话说得太天真了。安德鲁那种人,眼里只有权力,谁能让他爬得更高,他就认谁做主子。至于我?不过是他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江知烨眼神一冷:“阁下未免把人想得太不堪。安德鲁不是这种人。”

“不是?”那人冷笑一声,“那你可知,他在漠北时,为了拿到一张通关文牒,是怎么对待那守关将领的?”

江知烨沉默。安德鲁来自漠北,但从未提过细节。

“你又可知,”那人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过来,“他在漠北欠下的风流债,够写满一本账簿?那些被他玩弄后抛弃的女子,有多少至今还在青楼里卖笑?”

“你胡说!”方妙气得发抖,“安德鲁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

“对了你,就代表对所有人都好?”那人打断她,“方姑娘,你只看到他对你的好,却不知他背地里做了多少阴私勾当。就说这次漠北渊的事,他是不是没告诉你们,他早就知道漠北渊有条密道?是不是没告诉你们,他故意放漠北渊走,是为了拿他当棋子,牵制黑市其他势力?”

方妙猛地看向江知烨。江知烨也一脸震惊,显然这些事他也不知道。

“不可能……”江知烨喃喃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那人走到屏风边缘,影子被烛光拉长,显得格外诡异,“因为他要掌权。他要把黑市攥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做我的棋子。他背着我发展自己的势力,联络漠北的马帮,甚至想染指南清的盐路——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吧?”

“他把你们当刀使,”那人的声音软下来,却更让人胆寒,“用你们去对付漠北渊,用你们去探黑市的底,等你们没了利用价值,他会怎么对你们,你们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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