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禅檀侧身用手支撑着脑袋,凝视着陶昭南静谧的睡颜。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殷红的唇瓣,然后停住,梦境中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靠近她,手指轻轻抚摸上她的嘴唇,想象着用唇描摹这柔软的触感。
喉咙突然感到干渴,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喉结滚动。
垂下的眼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渴求。
陶昭南醒来时,正对上他垂眼注视自己的目光。
他的手自然移动到她的耳边,用手指轻轻地替她勾过不乖巧的发丝。
“你醒了。”从他的脸上全然看不到一点儿心虚的影子。
朦胧变得清晰的视线里,她看着他朝她露出一个乖巧又讨好的笑。
意识回笼的瞬间,陶昭南蹙眉,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过分接近,往后挪了挪才慢慢坐起身。
她还没开口说话,他已经翻身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边。
陶昭南抬眼瞥了他一眼,的确感到口渴,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
茶杯容量不大,骆禅檀的手掌几乎包裹了杯壁,要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必然触碰到他的手指。
陶昭南并不知道的是,他在处心积虑地谋求她与他的肢体接触。
她的指尖羽毛般轻拂过他的手指,从他手里接过茶杯的瞬间转瞬即逝,骆禅檀喉咙深处的干渴感更剧烈。
喝水的陶昭南没有注意到他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眼神。
她喝完水,他立刻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空杯子。
她顺着他伸出的手臂向上抬头看向他,他脸上挂着浅笑,笑容温和没有侵略性。
他的笑容落在她的眼里却带来十分怪异的感受。
就好像是覆着一层面具,他变得完全不像他。
他背过身去,握着杯子的手背隐隐暴起青筋,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知不知道她坐在床榻上,望向他时探究的眼神到底有多勾引人。
他恨不得她的眼底永远只有自己。
压抑下浓烈的情绪,骆禅檀清楚地知道现在他对陶昭南什么也不是。
想要留在她身边,他必须学会克制与忍耐。
“蓝鸢。”
蓝鸢闻声前来,余光扫见冷脸站在陶昭南身后的骆禅檀,多年的敬畏感没有消失,习惯性地垂眼不去直视他。
“姑娘,你唤我。”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姑娘可是饿了。”蓝鸢顿了顿,想起方才明露盈来过,“刚刚明姑娘来找姑娘一起用午膳……”
陶昭南愣了一瞬,难怪总觉得刚才睡着的时候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用过午膳再去找她,你帮我去厨房取些吃食来吧。”
“好。”
哪怕陶昭南没明说,蓝鸢还是去厨房拿来了两人份的饭菜。
如果不是尊使在这儿,姑娘一般都是同明姑娘一起用膳的。
饭桌上,陶昭南安静地吃饭,能够感受到一束似有若无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她放下筷子直视骆禅檀,他也丝毫没有躲避,回视向她。
“过两日我准备离开扬州了。”
话音刚落,显而易见地看见骆禅檀晦暗的眼神变得明亮,嘴角微微上翘,面露愉悦。
“你要离开明府?”
骆禅檀不是没有看出明府上下对陶昭南的特别。
暗中观察她的这段时间,他看得出明济舟想要亲近陶昭南的心思,也从外人口中多少听闻明家人有意为明家子女择亲的消息。
那陶昭南要离开扬州,是否意味着她拒绝了明济舟。
又或者是,难道她要跟明济舟一起回京?
内心的直觉告诉他,陶昭南不会选择再次回到京城。
但他变得犹疑,不确定。
情感会影响人的判断,从爱上陶昭南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博弈,他就已经输得彻底。
他已经无法再理智地判断她的抉择了。
陶昭南用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继续说:“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听出陶昭南要赶他走的意思,骆禅檀的心不受控制地揪紧。
“别赶我走,求你。”
他在示弱,在恳求她的准许。
“骆禅檀,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跟着我也没有意义。”
说实话,她不理解除了这张脸,骆禅檀还喜欢她什么。
这算是爱吗,还是他奇怪的占有欲。
“有没有意义你说得不算。”
“我说得才算。”
他垂下眼,平静又倔强地说。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所想的是——他想要的,他无论如何也要争取。
他不奢求陶昭南施舍他爱意,他爱她就够了。
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留住她的人。
陶昭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你是在关心我吗。”骆禅檀抬头对着他扬起嘴角,眼角微弯。
“你对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在意吗。”
“难道会有人在意我的命吗。”
他不以为意地说,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笑得不真切。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似乎是想探究她对他是否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
内心有一道声音飘来,像是从极深的山谷里传来的缥缈且悠远的回音。
他多么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句——她在意。
“别人不在乎,你自己也不在乎吗。”
在这一点上,她大抵能与他感同身受几分。
同样是被有着亲缘关系的家人利用,被当做“工具”。
谁会在乎她的感受呢。
陶昭南痛苦过,绝望过。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受人牵制,她是为自己而活。
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骆禅檀耸了耸肩,又撑着下巴注视她。
“我不是说,把我的命给你吗。”
“就算你现在要杀我,我也绝不会反抗。”
他想要她在乎,于是将命运的线与剪子都递到她手里。
陶昭南简直就快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天知道疯子的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她摇头,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要你的命。”
饭吃得差不多了,她要去见明露盈。
她一起身,他就跟她的影子一样跟着站起来。
她带他回明府已经不合规矩了,自然不会同意他跟着自己去明露盈的院子。
“你不许跟着。”她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她的话语有绝对的回绝意味,骆禅檀对着她轻轻颔首,坐下。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他突然乖顺,就像是一头狼故意装成犬,陶昭南盯着他的眼神里存着几分不信任。
“你早点回来。”他补充说。
“别惹麻烦。”她嘱咐道。
骆禅檀知道不能装得太过,于是顽劣地答:“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从陶昭南的院子回来,明露盈就心不在焉,连午膳都用得比平时少得多。
在明府的这段日子,陶昭南出入明露盈的院子都不需要下人通传。
“露盈在吗。”
“在的,小姐等姑娘许久了。”
陶昭南莫名有些不安,朝侍女笑了笑,然后跨过门槛走进屋子。
“小姐,陶姑娘来了。”
正在发呆的明露盈没注意到进来的陶昭南,还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提醒她,她才回神。
“陶姐姐。”她唤她,没掩饰的打量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听说做那事之后,身上会有痕迹,可是她也没瞧见啊。
“你在看什么?”
陶昭南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和骆禅檀打过照面,更不会联想到她脑瓜子里想的竟是男女之事。
明露盈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摇头:“没看什么。”
她抿着唇,眼神左右摇摆,耳尖冒着害羞的粉。
“陶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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