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的尾调轻轻上扬,勾着她手腕的手指不自禁地抚摸她的皮肤,仿佛猫儿的尾巴轻轻拂过,带来一阵痒意。
他的眼底闪过一瞬狡黠的得逞笑意,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
视线一点一点地描摹她的五官,眼神黏得缠绵。
昨夜为了让他躺得舒服些,是陶昭南亲手替他放下的长发。
此时此刻,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
他的脸色透着病弱的不正常的白,偏偏深墨色的眼眸因着笑意而明亮,格外勾人。
简直就是话本里的男妖精。
他的举止,更是像极了博取关注的孩童。而陶昭南分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刻意,却又无法真正地视若无睹。
她轻轻甩开他反握住自己的手,故意撇开眼神不去看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远离床榻。
骆禅檀知道陶昭南这是生气了,她越生气便越沉默。
他虽心虚,但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小心翼翼的眼神黏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走动转动着眼珠子,一刻也不肯放过。
“陶姑娘。”
屋门敞开着,陶昭南一扭头就瞧见了屋外的明济舟。
就在男人的声音出现的一瞬间,骆禅檀脸上的表情刹那变得阴沉。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明济舟。
明济舟径直朝她走来,下意识转头去看床榻上的人,正好撞上骆禅檀阴沉不悦的眼神。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明济舟甚至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杀意。
他仿佛无视了骆禅檀的敌对,保持风度地对他礼貌浅笑。
“你醒了。”
陶昭南顺着明济舟的视线看向骆禅檀。
就在这一刹那,骆禅檀立刻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垂下眼眸故意露出脆弱的模样。
骇人的老虎转眼就变成了温顺的猫。
这变脸的速度让向来喜愠不形于色的明济舟都微微愣神,心生讶异。
他不由地失笑,再明白不过骆禅檀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可是,陶昭南对他,是一丁点儿的男女之情都没有。
也就是骆禅檀这个局中人看不出来。
“昨夜忙活了一夜,我来看看还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他对陶昭南说。
明济舟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贯不会直接发泄。
譬如现在,他“坏心眼”地故意往骆禅檀心头上扎刺。
“我还再带了几件没穿过的衣服来。”
他看向骆禅檀,似笑非笑:“他既然醒了,应当不需要我帮忙了。”
明济舟存心想让骆禅檀知道,他身上的衣物是自己换的。
点到即止,无需刻意说明,骆禅檀也能听懂他的话下之意。
果不其然,明济舟注意到,骆禅檀低头扫视身上衣服,眉宇蹙起露出嫌弃和不快的神情。
陶昭南一夜未眠,困顿状态下思绪不如清醒时活络,并没有察觉到明济舟弯弯绕绕的心思。
她对明济舟摇了摇头:“昨夜辛苦你帮忙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陶昭南对明济舟说话温声细语,这一幕落在骆禅檀眼里,刺目又刺耳。
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他咬牙强忍内心的酸涩,低眼不去看他们。
余光瞥见骆禅檀的反应,明济舟也不再继续招惹他。
针对骆禅檀并非他前来的目的。
送衣服也是次要。
他来寻陶昭南,主要还是为了昨日和今早的事情。
“可否借一步说话。”
陶昭南同他出去屋外。
“我听说了,你一早去见了我父亲和母亲。”
他露出抱歉的神情,深吸了口气说:“这段时间辛苦你应对我家里人,是我没及早和他们说明白。”
若非因为他,明夫人不会一直出言劝陶昭南留下。
也不至于,她救人入府还要一早还跑到他父母面前请罪。
“我母亲同我说了,你过两日就要离开明府。只是……”他停顿住,“他身上有伤,不如多待一段时间再走。”
“我准备后日就启程回京,你不必因为我……”
陶昭南打断他的话:“明公子,我在明府叨扰的时间太久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不希望他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骆禅檀身上的伤不要紧,你不必担心。”
明济舟愣住,问:“你不是说,他情况不大好吗。”
陶昭南跟他简单解释了一番。
明济舟听出她决意要走的意思,考虑到家人的想法,也不再出言挽留。
“我后日离开,姑娘不必来送,就在此先行告别。”
“好,一路顺风。”
二人聊完,陶昭南转身回到屋内。
进门只见骆禅檀已经脱下了上半身的衣裳,脱下衣裳被他丢在床脚。
“你这又是闹什么。”她皱眉呵他。
骆禅檀冷哼一声,话中掺着浓烈的酸味。
“你和他说话就好声好气,对着我就这般凶。”
他不敢同陶昭南置气,担心她会赶自己走。
是以他说话的语气不是怒气冲冲的,而是委屈巴巴的,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嘟嘟囔囔。
陶昭南走到床尾将衣裳捡起。
骆禅檀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衣裳,又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
“不穿就别穿了,你想怎样就怎么样吧。”
陶昭南这会儿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看这衣服不顺眼了。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骆禅檀急得从床榻上下来,抓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儿。”
“这儿不是你的屋子么。”
骆禅檀很确定这就是陶昭南的屋子,屋子里还有床榻上,全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陶昭南撇嘴,没好气地解释:“你不是在这儿么,我去旁边的屋子睡。”
倏地,骆禅檀拦腰将她抱起。
突然失重的陶昭南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骆禅檀,你干什么。”
骆禅檀把她放在床榻上,按住她要起身的肩膀,又拿衾被盖住她的四肢,控制住她的动作。
“这是你的屋子,你就在这儿睡。”他强势地“命令”道。
陶昭南无语地扫了一眼他裸着上半身的腰腹,见细布上没有沁出红色的血迹,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你伤口裂开,你就自己重新包扎。”
她睨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背对他。
她并不觉得骆禅檀会对她做些什么,何况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这会儿累极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过一会儿,骆禅檀耳边就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斜倚在床榻边,垂眼盯着她安静的睡颜。
她离他这么近,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他俯下身子,只要他想,唇瓣轻易就能碰上任何他想要触碰的地方。
呼吸变得沉重,他只是用手指勾起一缕她的长发,放在鼻端嗅闻。
再睁开眼,他露出安心的笑容,亲吻上那缕秀发。
他贴近她的耳畔,很轻很轻地吐露内心的谷欠念。
“陶昭南,再离我近一些吧,别推开我。”
他躺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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