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尽管玛丽和南瓜头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安娜还是能听清。
南瓜头:“先熬一些复明魔药吧,等安娜醒了,再让试试看有没有用。”
玛丽:“那也只能这样了……”
安娜耳里的谈话声变小,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安娜陷入柔软的床面,进入梦乡。
而在安娜的梦境里,阳光般的金色光芒依然不肯放过她,将安娜炙烤。
熟睡中的安娜下意识翻身,往窗边靠去。
清凉的晚风推开窗子,海浪般的月光拍打在安娜脸上,为她抚去鬓角处的疼痛,揉平眉间的皱纹。
安娜踢被子的动作也逐渐停下,在床上摊平自己的身子。
……
早晨,太阳与月亮交班,阳光代替月光,爬上安娜指尖。
“嗷!”安娜嗖的一下抽回挂在床边的手,缩回被子里。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响起,接着玛丽的话语声出现在安娜耳边。
玛丽:“怎么了安娜?”
安娜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玛丽声音传来的方向伸过去:“玛丽阿姨,我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
玛丽看着安娜不敢打直的手指,以及皮肤上的水泡,眉头不自觉皱起:“待会会儿我去摘些黑莓树叶给你敷到伤口上,先起来吧。”
在玛丽说完这句话后,安娜点点头,牵着玛丽的手,翻身下床,避开床头柜,双脚稳稳踩上鞋子。
安娜站起身,在玛丽的牵引下,恰好避开了从窗外溜进屋子里的阳光。
踏下楼梯,安娜在餐桌边凳子上坐下后,玛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玛丽:“安娜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采些黑莓树叶就回来。”
安娜坐在凳子上,乖巧地点头。玛丽的这句话令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见的那些跟随家人来修道院祷告的小孩,总是会被自己妈妈提醒不要乱跑。
正当安娜沉浸在回忆中时,又是一阵下楼梯声响起,接着是熟悉的骨架碰撞发出的响声出现在安娜身后。
南瓜头拖了个凳子过来,在安娜身边坐下,她将手中的膏药放在安娜手里。
南瓜头:“安娜,我用石松做了些复明魔药,现在给你涂上好吗?”
安娜应答:“好。”
当安娜说完这句话后,她感到南瓜头的手凑到自己眼前,接着是南瓜头的话音响起。
南瓜头:“安娜,眼睛闭一下。”
安娜合上眼,感受着南瓜头指腹上黄油质感的膏药,被她涂抹在自己眼皮上。
就在安娜感到有些不舒服,按制不住自己想要擦去眼上膏药时,玛丽也采摘好了新鲜的黑莓树叶,走到两人身边。
安娜的肩膀上多出一只手,是玛丽。
玛丽:“安娜眼皮上这是什么?”
安娜正要张口回答,南瓜头的声音就响起,原来不是对安娜说的。
南瓜头:“你采个黑莓树叶把脑子落在外面了?这是复明魔药啊。”
玛丽:“怎么涂这么厚啊,都挂到安娜眼睫毛上了,待会儿眼睛都睁不开。”
南瓜头:“涂厚一点更见效更快啊。”
玛丽点点头:“有道理,那你把这个黑莓树叶也给安娜手上敷一下吧,安娜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烧伤了。”
玛丽话音刚落,安娜的手就被南瓜头握住,被她左右摆动。
南瓜头:“安娜好好的躺在床上怎么会被烧伤。”
玛丽也有些疑惑:“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啊,除了一盏油灯,可是我刚刚也去看过了,地上和床单上都没有油点。”
南瓜头叹气一声,接过玛丽手里的黑莓树叶,敷在安娜手上伤口。
安娜感受着手上的黑莓树叶,不自觉手指微微颤动。
玛丽注意到这一点,搂着安娜的肩膀,轻轻拍打,安抚着安娜。
“好了。”随着南瓜头的声音响起,安娜也感受到手上的灼烧感被黑莓树叶所带来的清凉给缓解。
而玛丽则是双手捧住安娜的下巴,将她的脸托起来。
玛丽对安娜问道:“安娜,你的眼睛有更好一点了吗?”
安娜本想睁开眼睛,但睫毛上挂着的厚重膏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娜感受着眼前一成不变的金色,摇摇头,说道:“没有。”
“算了,算了。安娜,你今天自己玩去吧,不用看店了,休息一天。”玛丽话语间有些失落。
安娜乖巧地点头,手撑桌面站起,准备离开厨房。
玛丽疑问:“安娜你去哪儿?”
安娜把头偏向玛丽声音传来的地方,她说:“我去马厩里看看小马,好久没见它了。”
玛丽急忙搀上安娜的手,对她说:“我扶你去。”
南瓜头坐在凳子上,对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那我开始做早饭了?”
回应她的是玛丽的一声应答:“行,那你做吧。”
随着南瓜头支起火,安娜和玛丽也来到了马厩里。
今天小马很安静,仿佛是知道安娜这会儿眼睛看不见,也没有对她发脾气,甚至还迈着步子将脑袋凑到安娜手底下。
安娜也很惊喜,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挠挠小马的下巴,正要说话时,发现手里多了点什么,好像是把牧草。
而小马正一下一下地把嘴里叼着的牧草送进安娜手里。
“不用,你自己吃吧,我吃不了这个,今天就是来看看……”安娜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就是来找你玩的。”
正在安娜与小马叙旧的这期间,一抹与往常不同的粘稠阳光悄然缠上安娜的脚踝。
“嘶……”一股熟悉的灼烧感从安娜的脚踝窜上她的大脑,安娜急忙挪走小腿。
“等一下!”玛丽按住安娜即将抽走的小腿,从怀里取了一块手帕,将安娜没有被鞋袜遮住的肌肤裹上。
安娜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玛丽看看四周,只有些铺在马厩里的木屑和几个铁桶,唯一可以灼伤安娜的那就只有
——阳光。
玛丽看向安娜的瞳孔,那里原本是琥珀色的,可是现在,却有一点像是金色了。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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