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呈!!!”
一匹红棕烈马疾驰而来,伴着飞扬的尘土和马蹄之声,少年跨马扬鞭,衣袍翻飞。
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是一副十足俊俏的模样,唇角高高扬起,笑容爽朗。
待到跟前,他一勒缰绳,利落下马。
“冠玉、文宣,哈哈哈......”
萧文宣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冠玉嘻道:“又翻墙出来的?”
凌游摆手:“别提了别提了。”
在场除了这两位与凌游一同长大的狐朋狗友,另两三人凌游只见过几面。不过都是十七八的少年,开朗健谈,一场林猎下来,皆称兄道弟了。
这片树林在京郊,离都城不远,故没有太多的活物,他们猎下几只野山鸡,在河边起了火堆,萧文宣提了两小壶酒,许冠玉还带了几块番薯。
一群王公贵族的子弟们,大大咧咧席地而坐,开始喝酒啃红薯吃鸡腿。
凌游啃得一鼻子灰,随手擦了擦,慵懒惬意地靠着树,提酒豪饮。
没有惬意太久,萧文宣道:“子呈,这回你娘又给介绍几个姑娘了?”
凌游一噎,剧烈咳嗽起来。
许冠玉调侃大笑:“要我说,你就早些从了吧。”
在这群少年之中,凌游的家世最为显赫。
他的父亲,是圣上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战功赫赫;母亲是万人之上的长公主,皇帝亲妹;他的哥哥,年纪轻轻就位列礼部侍郎,前途无量;就连他自己,未及弱冠,都有战功在身。
如此高门显户,就是放眼整个汴京,也很难找出第二个。
不过这样一来,随着年龄渐长,凌夫人对他的婚配尤为上心。时不时大设宴席,或是以品茶、赏花等为名目,邀京中贵妇来府上做客。
这些贵妇如何不懂其中门道?回回都携上自家未出阁的女儿,美名其曰让孩子们多走动走动,熟络熟络,实际上,就是相看姻缘。
凌游郁闷道:“唉,别说了。”
这相亲相得他头都大了。
那边是母亲们谈笑风生,熙熙融融。这边是他同几个闺阁小姐大眼瞪小眼,不小心对视上,对方通常羞涩躲开,他只好讪讪一笑,缓解窘然。
说到底,他也好,那些世家千金也好,或许有那么一两位不排斥,但大多都觉得乏味索然还尴尬。这种场景下,怎么可能产生什么情愫。
凌游完全不理解为何非要弄这些事!
然而,凌夫人依旧热衷于此,凌游只好找借口开溜,凌夫人命小厮不许他出府,凌游便偷摸爬墙。
唉,说多了都是泪。
萧文宣开解道:“其实,爹娘那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门当户对,合适就行,至于感情,慢慢培养。
“是么。”凌游不置可否。
抱着这样明确的目的,同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姑娘成家生子,共度余生。
他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也太草率了。
萧文宣道:“你要求还挺高,那你说,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凌游平素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同女子接触并不多,仔细想来,还真没什么确切的模样。
只道:“我若娶妻,此生只会有这一个妻子,自然要娶心仪之人。”
“什么又算作心仪之人?”
萧文宣?一问,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
毕竟聚在一起都是聊些兵器宝马,战事时局,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大概......一见钟情......?”凌游自言自语,说得小声,还是被许冠玉听见,他大笑道,捅来一把:“子呈你少听些话本吧!”
“滚!”凌游一个石头扔过去。
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萧文宣换了一个,问道:“子呈,凌伯伯年后返京吗?”
蛮夷侵扰边疆,凌游父亲几个月前就出征漠北了。凌游摇摇头:“我爹家书中道有些棘手,估计还要些时日,我打算年后请圣令,也去漠北。”
许冠玉一个激灵:“子呈!带我一个吧!我也想去!”
其他几名少年都道:“我也想去!”
凌游这些死党,多数出身武官世家,大家从小一块在校场摸爬滚打长大,看着那些叔叔伯伯奉命出征、班师回朝,都暗暗起誓自己将来也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行。”凌游爽快答应,心想到时跟皇帝舅舅说说情,带好友们同去见见世面。
众人继续乐呵着喝酒吃肉,忽然间,隐隐约约听见有女子惊叫。
凌游坐直:“你们听见了吗?”
萧文宣蹙眉:“好像是。”
凌游站起身:“去看看。”
他顺着声音循过去,其他几人跟上,许冠玉踩灭了火堆,大叫:“喂!等等我!”也追了去。
穿过半片林莽,拨开灌丛,凌游就见不远处的树上竟有一粉衫少女。树下,婢女一惊一乍,着急得不停念叨:“啊!小姐小心……小姐要不下来吧……小姐别爬了……”
粉衫少女温声安慰:“无妨,我一会儿就下来。”
她看着娇滴滴,却手脚灵活,轻巧地窜上了树干,凌游走近一些,发现她手中小心翼翼捧着两只幼鸟,正唧唧叫唤。
“不怕不怕,送你们回家......啊——!!”她刚将两只幼鸟放回巢里,眼看就要成功,成鸟却回来了,许是误会她要偷鸟,狠狠一啄,她下意识躲开,松了手,直直往下跌。
“小姐!!!”婢女惨叫,连被赶出府后去哪流浪都已想好,谁知回过神,就见自家小姐好端端躺在一俊俏郎君怀中。
凌游真是想也没想,三步并作一步上前,就将这姑娘接住了。
怀中的少女睁开一只眼,发现自己没事,暗暗吁了口气,眼珠一转,与他对视上,登时吓得从他怀中跳起来,婢女上来搀扶,两人缩作一团,活脱脱衬得像他是什么山林恶匪。
萧文宣等人也都走了过来,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少年站一块儿,就算没有恶意,在这渺无人烟的森林里,也叫人不得不戒备。
粉衫少女扫眼打量,见他们穿着都金贵,不像亡命之徒,稍稳了稳心神,护在婢女身前:“你们是何人?”
凌游错愕:“你、你问我是谁?”
许冠玉哈哈大笑。
他们也就罢了,凌游在京中风光无限,许多重大场合中一出场便是众星捧月,京中哪位贵女不知道他?
萧文宣道:“姑娘不是京中人士?”
少女警惕看去,不说话。
好说歹说自己刚刚救过她,没得句谢谢就算了,还被这样提防,真是教凌游不大愉快。
他道:“算了,走吧。”
许冠玉却要替他出这口恶气:“这位姑娘,我朋友方才救了你,你不道谢却转头逼问,我倒想问你又是谁,是哪位大人府上教出来的姑娘?”
他这话在理五分,粉衫少女眼神微移向一边,话也软了些:“自然是要道谢的,但我与各位素昧平生,身份不好同生人透露,明日此时,你再来此处,我定会带谢礼前来。”
凌游摆摆手,想说谢礼就不用了。他堂堂凌府,难道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许冠玉却来了劲:“生人?自古都说男女授受不清,我朋友抱了姑娘你,按理明日都该上门提亲了,这样的关系,也是生人吗?”
其实他们平日里根本不在意这些又臭又长的古礼,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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