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旁的生死对峙与空棺藏煤的惊人发现,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黑松岭死寂的表面下激起了汹涌的暗流。陈砚秋将那块作为铁证的煤小心藏好,与李红梅、二柱娘退回知青点,三人皆是一夜无眠,心神不宁。
天刚蒙蒙亮,陈砚秋便起身。李红梅左肩的伤经过赵晓燕用草药简单处理,依旧疼痛,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二柱娘经过昨夜的情绪宣泄,虽然疲惫,但眉宇间那份常年累积的怯懦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平静。
“煤块是关键,但光有这个还不够。”陈砚秋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沉吟道,“苏兰的尸骨还未找到,老支书他们私挖煤矿的具体位置和规模,我们也还不清楚。必须找到更多证据,才能将他们彻底钉死。”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在晨曦中依旧显得阴森的黑松林。苏兰日记里提到老支书和王主任深夜前往黑松岭深处“勘察”,二柱娘也证实了煤矿的存在。真正的秘密,恐怕就藏在那片林的深处。
“我跟你去。”李红梅忍着痛站起身。
“不行,你的伤……”陈砚秋拒绝。
“我必须去。”李红梅打断他,眼神执拗,“苏兰在那里,我知道。”她摸了摸怀里那个荷花枕套,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最终,陈砚秋拗不过她,加上张铁蛋主动要求同行护卫,赵晓燕也坚持跟着以备不时之需,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黑松岭深处的路。二柱娘则留在村里,暗中留意老支书等人的动向。
越往林子深处走,光线越发昏暗。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雪光从缝隙中透下,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空气里那股松针特有的腥气愈发浓烈,几乎令人作呕,其间还混杂着一股……类似硫磺的、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那传说中女人的哭泣声在此刻反而听不到了,但这种死寂,更让人心头发毛。
陈砚秋仔细观察着四周。他发现,越往里走,一些松树的形态越发怪异,枝桠扭曲的程度超乎寻常,像是经历过巨大的痛苦挣扎。有些树干上布满了深色的、黏糊糊的污渍,像是凝结的树脂,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
“砚秋哥,你看那棵树!”张铁蛋突然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棵格外粗壮、树皮皲裂如老人脸庞的老松。
那棵老松的树干,在靠近根部的位置,有一道巨大的、纵向的裂缝。而此刻,那道裂缝正在极其缓慢地、一开一合,如同人在沉重地呼吸!随着那“呼吸”的节奏,裂缝边缘不断渗出一种粘稠的、漆黑如墨的汁液,顺着树干缓缓流淌,滴落在下方的积雪上,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而那雪地被染黑的地方,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气味!
会“呼吸”的松树!渗着黑汁!
这景象远超之前的稻草人“渗血”,那完全是人为可以解释的范畴。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带着一种原始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生命力,或者说……死亡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张铁蛋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赵晓燕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身边二柱的胳膊。二柱则显得异常焦躁,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不吃……不能碰……坏……”
陈砚秋也是心头巨震,但他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那渗出的黑汁,气味与之前发现的煤块有些类似,却更加浓烈和……不祥。他想起苏兰日记里“松针缝骨”的诅咒,想起张老栓“苏兰在喘气”的呓语,一个荒诞而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难道这黑松林的诡异,并不仅仅是人为?
他cautiously上前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别过去!”李红梅猛地拉住他,声音带着惊恐,“那东西……邪性!”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棵“呼吸”的老松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裂缝张开的角度变大,更多的黑汁涌出,仿佛被惊扰了一般。与此同时,陈砚秋感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震动!
“小心!”张铁蛋大吼一声。
只见那老松下方,树根盘踞的土坑里,积雪和泥土突然塌陷下去一小块,露出了里面半只……沾满泥污的解放胶鞋!
那鞋子的样式、磨损程度……陈砚秋瞳孔骤缩——那是王卫东的鞋!那个之前莫名失踪的知青!
“是卫东哥的鞋!”赵晓燕也认了出来,失声惊呼。
就在这时,一直焦躁不安的二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挣脱赵晓燕,嘴里喊着“鞋……鞋……”,就要朝那土坑冲去!
“二柱!回来!”陈砚秋急忙喊道。
但已经晚了!二柱刚靠近土坑边缘,那棵“呼吸”的老松仿佛被彻底激怒,树干猛地一震,裂缝中喷出一股更多的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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