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龄昭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下属退下。没想到何观海此次丢失的宝物,竟然与之前的盗窃案有所关联。
“廖大人,大理寺狱那边情况如何?”时璎雪眉头紧锁,焦急地问道。
廖宁一愣,后来反应过来,她是在问石平的情况,便低头回复道:“大理寺狱守卫森严,并未出现逃狱的情况。”
果然,在石平被关押的期间,又有新的盗窃案发生,照目前的证据来看,石平很大概率是清白的。
“大人,可否以此作为证据,为石平平反昭雪?”时璎雪回头望向千龄昭,眼中满是急切。此时,她最主要的身份仍是石平的讼师,她要抓住一切机会替石平伸冤。
千龄昭沉默不语,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四桩盗窃案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人所为,而犯人石平被囚于大理寺狱,显然他并不是盗窃未央瓦砚的犯人。”时璎雪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希望不大,但仍想为石平争取几分。
“仅凭四件案子被盗走的宝物有所关联,也很难推翻石平偷盗之罪名,他当初是人赃并获入的狱,除非抓到真正的盗贼,要不然依照现有的证据,石平偷盗一事依旧是板上钉钉。”千龄昭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律法如山,凡事要讲证据。
“好,那我们就把真正的盗贼给揪出来。”时璎雪眯了眯眼睛,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千龄昭见她神色坚定,也悠然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轻声说道:“好,我们一起。”
时璎雪垂眸望向二人交握的双手,跟在千龄昭身后,婉转的声音响起:“现在是去案发现场?”
“是,去何府。看看这两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千龄昭与她说话时,总是保持着儒雅的笑容。
二人坐在大理寺的专属马车内,廖宁在前方驾驶马车。
见时璎雪一脸沉思的模样,千龄昭柔声问道:“还在想这两桩案子吗?”
时璎雪点点头,又摇摇头:“大人,你觉得何府发生的两桩案件是同一个人犯案吗?”
“怎么说?”千龄昭有些好奇她的想法。
“之前三桩盗窃案的犯人,明显是奔着那三件宝物去的。除了第三起盗窃案,犯人还盗走了一堆金银财宝,但后续,那些财宝也都回到了田家,也就是说,目前未寻回的至宝仅有三件。而之前的盗窃案里,都未曾同时出现□□案件,为何到了第四起盗窃案,犯人要节外生枝呢?”时璎雪捏了捏眉心,疑惑道。
“第四起案件有没有可能是模仿犯?”千龄昭听闻,摸了摸下巴沉吟说道。
“也许吧,但若只是模仿犯,也未免太巧合了些。”时璎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现有的线索还是太少了,看来只能到了何府再进一步查探。
何府。
千龄昭三人到了正厅与何观海会面时,只见何观海一脸愁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千大人,你们来了,请入座,老吴,快上茶。”何观海见到他们,仍然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招呼着他们入座,又命仆人快泡些好茶来。
见他们落座后,何观海这才发现同性之人里还有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子,他疑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镇南将军的千金,时璎雪,时讼师,本朝第一位女讼师。”千龄昭微笑着介绍道。
何观海微微点头,他暗自打量了一眼时璎雪,没想到这么一位弱质纤纤的姑娘,居然有胆量跟大理寺叫板,时英杰一案,让时璎雪一战成名,眼下京城百姓,仍在热议时璎雪在公堂上的英姿。
但她一介讼师,为何会跟着大理寺少卿出门办案?何观海收回视线,挑了挑眉。
察觉出他的疑惑,时璎雪亲自开口道:“民女如今是一桩盗窃案犯人的讼师,今日前来是想查明其中的关联。”简而言之,她是为办正事来的。
“原来如此,那便有劳时小姐多费心了。”何观海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云顺国讼师办案并无过多限制,只要不违反律法,只要他们有门路,甚至可能比大理寺查得还快。
但是讼师目的与大理寺通常是截然相反的,毕竟一个是找入罪的证据,另一个是找出罪的证据。
何观海感到好奇的是,讼师与大理寺居然还有联手的时候。
“何大人,你还好吗。”千龄昭略微担忧地问候着。
“唉,家门不幸啊……”何观海摇了摇头,眼角泌出几滴眼泪,他声音沧桑地说道。
“何大人,先聊聊盗窃案的情况吧,贵府丢失的宝物,可是一台千年以上的未央瓦砚?”千龄昭心中固然有同情之意,但他职责所在,也不得不做直揭伤疤的行径。比起何小姐一案,盗窃案的话题,显然没那么沉重些。
“是。”何观海抹了抹眼角的泪,点头说道。
“不知何大人是如何获得未央瓦砚的呢?我听闻此物原是盛世酒楼的盛老板所有。”时璎雪微笑问道。
何观海脸色一凝,声音有点迟疑:“确实如此。时讼师,消息真是灵通。”他没有正面回应宝物的来历,而是巧妙地抛回了话题。
时璎雪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千龄昭,可不是嘛,只是消息灵通的是另有其人。
千龄昭仿佛没有感受到何观海与时璎雪二人的眼神交锋,他悠然自在地品了品茶。
“不知何大人,可曾听闻过象首兽面纹觥、博山香炉、秦朝铁权等宝物?”时璎雪单刀直入地问道。
“略有耳闻。”何观海沉思片刻,决定如实告知。
见千龄昭那副悠闲的神情,恐怕他是打算将盘问一权让渡给这位时讼师了。听闻二人有婚约在身,如此不加避讳地为未婚妻铺路,这位大理寺少卿也不怕落下闲话?
许是因为何观海本人是御史台侍御史之故,承担着监察百官、维护法纪的重任。他优先考虑的始终是名声。
“那么何大人肯定也知晓,那三名宝物此前被盗走的消息。”时璎雪莞尔一笑。
“不太清楚。”何观海微微摇头,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何大人,觉得这四件宝物一同被盗,是否过于巧合?”时璎雪吹了吹茶水,表面云淡风轻。本来当讼师吧,能不使用引导性话语,最好不要使用,但对于何观海这种滑不溜秋的老泥鳅,就必须要上心眼子了。
“时讼师你认为呢?”何观海握紧了扶手,与她打着太极。
“何大人,咱这么绕下去,不利于查明真相,还是请大人先说明未央瓦砚的来历吧。”时璎雪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何某平日里有收集文房四宝的癖好,见盛老板手中有块好砚,便高价向他买下,”何观海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件至宝却被贼人盗去。”
“何大人最后见到未央瓦砚,是何时?”时璎雪换了个方向继续问道。若这四件宝物真能影响风水,作为生意人的盛铭鑫能舍得拱手相让吗?对何观海的说法,时璎雪并未全信。
“昨日申时,我当时去万宝阁拿一面乌玉玦墨,还特地查看了一眼,那未央瓦砚还在匣子里。”何观海沉吟片刻说道。
“除了何大人,平日里,贵府上下还有谁经常到万宝阁去?比如说,打扫的仆人之类的?”时璎雪循序渐进地问道。
何观海摇摇头:“我曾严令,旁人不得随意进出万宝阁,就算是仆人前去打扫,也是在我监视之下进行。”
“那暂时推定,未央瓦砚遗失的时间为昨日下午申时至今日清晨辰时。”时璎雪与千龄昭对视一眼。
“那么,何小姐是何时前往万宝阁的?”时璎雪眉心微蹙,眼里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小女不肯说……”提到女儿何文心,何观海情绪有些不对劲。
“老爷,不好了,小姐不吃不喝,要闹绝食。”一名年轻的丫鬟着急忙慌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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