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少府监方冕遣人将退婚书送至何府。
披头散发的何文心捏着那封退婚书,手都在发颤,干裂的唇瓣微启:“二人性格难合,情缘易断。令媛贞名有瑕,与吾儿玉瓦有别,缘分已涣……”
何文心狂笑不已,她若是贞名有瑕,那他方晟泰又算什么高洁之士?可笑至极!
三日滴水未进,何文心脸色苍白,双眼布满红血丝,胸腔被愤懑填满,她颤抖着双手将那退婚书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纸片如雪花般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
何文心仍嫌不够解气,又用力一扫,将桌面刚送来的吃食与餐具全部掀翻。她的指甲缝都是血痕,整个房间的墙壁桌椅全是指甲划过的痕迹。
许是透支太过,何文心终于体力不支倒下。
当晚夜色降临,何观海前去魏王府祝寿。
何府屋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飘逸身影,他蒙着脸,等候着何府巡逻的守卫绕开,随后,他飞身一飘,落到了何观海寂静的院落内。
宛如轻羽一般,他脚尖点地,没发出一丝声响。
他回头环视一周,发现没有异常,于是轻轻推开了何观海的房门。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内,黑夜中,他不敢点灯,害怕惊动何府的守卫。
但黑衣男子训练有素,早已习惯在夜间行动,稍等片刻后,他便看清了何观海房内的陈设。
男子身子矫健,绕开了桌椅,来到了一个陈物架前,他扫了一眼,发现了那个墨色的匣子,不由眼睛一亮,他轻轻地打开了盖子,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他心心念念的宝物——未央瓦砚。
他轻巧地拿出宝物,摸了摸底部,确实有“长乐未央”四字,便确认眼前之物才是真品。
男子将未央瓦砚放进随身携带的木盒里,准备离开此地。
但他转身时,却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息。
好强的杀气。
男子脸色一凝,身体即刻行动起来,这四方之室不适合他施展,顾不得惊动守卫,他瞬间破窗而出,盼着马上离开。
离开何观海的房间,男子发现院落内站着一个身穿绯红官袍,身材颀长的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紧蹙,马上明白过来,何观海这是与大理寺少卿联手给他来了一个请君入瓮。
摸了摸怀中的至宝,男子凝起内力,凌厉的掌风向面如冠玉的千龄昭袭去。
只见千龄昭后仰一躲,避开那遒劲的掌力,男子发动连攻,千龄昭扬起嘴角,游移着身躯,男子片刻都未曾近身。
招招致命的攻击都落了空,男子心中骇然,看来这“铁面阎罗”果真如传闻所言,武功已到臻化之境,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于是男子使了一个假动作,骗得千龄昭侧身避开后,他便轻踮脚尖,越上了屋檐,准备离开时,发现前头还有一个长相硬朗表情严肃的男子拦在前方。
廖宁早已在此等候多久。未等男子出手,他便发动了瞬攻。千龄昭紧随其后,前后夹攻,很快,男子便败在二人手下。
仅一个千龄昭,他便招架不住,更何况再加一个武功高强的廖宁。被二人擒住后,男子并没有做过多挣扎,认命似的,反手被廖宁压着,单脚跪地。
千龄昭一把扯开了他的面巾,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轻年男子的模样,与第三桩盗窃案的搜捕令上那面容粗犷的画像,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从他怀里拿出那个木盒,千龄昭打开后,将未央瓦砚拿出,端详了一会儿,只见那男子的眼神似在喷火一般,紧盯着千龄昭的动作。
千龄昭将未央瓦砚放回木盒里,无视他愤怒的神情,睥睨了一眼男子:“你若是老实交代,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男子咬紧牙关,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
千龄昭摩挲了一下指尖,在此守了两日,他的耐心已快磨没,既然此人不识好歹,那便尝尝他的雷霆手段吧。千龄昭寒着脸一声令下:“将他押入大理寺狱。”
从何观海院落外涌入一批大理寺的官员,众人给男子锁上了长枷,便押着他离开。
此时,本应在魏王府给魏王祝寿的何观海也稳步迈进了院落,与那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何观海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这贼人。
黑衣男子看到何观海时,不屑一顾,何观海这又何尝不是引火自焚?自己被抓住了,他何观海便能安然无恙吗?
何观海双手紧握,终于在男子踏离大门时,何观海发出了暴怒:“你千不该万不该碰我的女儿!”
何文心绝食三日,神形俱损,如今仍然昏迷不醒。此刻已经抓到这无耻狂徒,何观海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这是侮辱,男子此时终于肯开口,他眼中略过怒意。
何观海想冲上去揍死那小子,却被千龄昭按住:“何大人,不急于一时。”
毕竟是大理寺抓的人,总得给千龄昭几分薄面。何观海脸憋得通红,转过身去,算是默认大理寺将人带走。
……
一只信鸽落在了镇南将军府书房窗前,时璎雪脚步轻快地上前,将信筒取下。
看完信笺内容,时璎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未央瓦砚的盗贼终于落网了,只要从他嘴里挖出秦朝铁权的下落,便有机会为石平翻案。
得知此消息的时璎雪,心情极佳。
当夜,时璎雪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十分难得的,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窗台上,时璎雪伸了伸懒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大理寺刚抓到盗贼,肯定会仔细盘查对方的底细,时璎雪暂时应该没有机会马上会见那位“新鲜出炉”的贼人。
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梳妆完毕的时璎雪路过花园时,发现时英杰正在练习射箭。
时璎雪有些跃跃欲试,她在现代练过射击,但还没正式摸过弓箭呢。
而且她近日来认真思考过了,现今这副身躯体质有些柔弱,连在现代的散打招式都使不出来,她现在出拳宛如撒娇一般,毫无威力。
她得加强锻炼才行,毕竟,她总要有些自保能力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兄长,让我也试试吧。”时璎雪笑容灿烂地说道。
时英杰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活泼的妹妹,只见他满头是汗,有些气喘地说道:“给你,拉得动弓吗?”
他让开了位置,将弓箭递给了时璎雪,退到了一旁,时英杰低了低头,方便初木为他擦汗。
已经习惯了他二人的亲密举措,时璎雪视若无睹,她波澜不惊地试了试拉弓,好沉的弓箭,好紧的弓弦,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回头看了一眼与初木相聊胜欢的时英杰,没想到他力气还不小咧。
时璎雪抽出一支羽箭,皱巴着小脸,那弓弦已将她的手勒出一道红痕,颤抖着双手,那羽箭歪歪扭扭地插在了草地上。
见状,时英杰捧腹大笑出声,他阔步上前,取过时璎雪手里的弓箭,语气自豪说道:“看着哥哥给你演示一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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