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偷情被捉奸的心虚狼狈,我和阿兄在半空中隐晦纠缠发出淡淡温热的视线迅速错开。
对上皇上探究、打量并带着丝丝恼怒的目光,我气场矮了半截。
"皇上,你怎么来了?"我顾做无事有些意外,手中攥着这几日刚绣好的淡粉色帕子,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几分。
月色下的迎春花花瓣落到肩头皇上也丝毫未觉,只是那黑如死水的眼睛如豺狼撕咬猎物般紧盯着我,不肯松懈半分。
我很害怕心底的秘密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在我思考皇上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同时,皇上紧绷的五官变得虚假的柔和。
他慢悠悠的走进,温和柔情的对着我和阿兄微笑。
“许久未入于府,这里的迎春花比记忆里开得越发茂盛。”
“与你阿兄一起,日子过得这般温馨,怪不得你总是念家,回了于府就不愿回皇宫。”
"你不愿回去,所以我来接你了。"皇上负手立在垂花门前,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眼角细纹里藏着几分疲惫。
他最近或许挺忙。我想着。
"宸妃,于敏。"他缓步上前,竹纹靴踏过青砖发出沉稳声响,"你知不知道今立春了?"
墙外柳树的枝丫发出新芽探进院子,周围事物的变迁时刻提醒着我出宫已经很久了。
"知道。"我垂眸后退半步,发间的珍珠步摇轻轻颤动。
阿兄见我如此,阔步走到我的身后安抚式的轻拍我的肩。
"立春,南飞的大雁都知道北回归家,"皇上抬手扣住廊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连只鸟都不如。"他喉结滚动,视线紧盯着阿兄放在我肩头的手。
"于敏,我也是你的家人。"皇上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某种责备的沙哑。金丝绣的青竹在月色里暗沉沉的,像是蒙了层雾。
"抱歉。"我攥紧了袖口,腕间的翡翠镯子发出轻响。
我望着远处阿兄书房透出的暖黄灯火,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没想到皇上今日会想起我来。"
"吃醋了。"皇上喉头溢出轻笑,抬起手宠溺的刮我鼻尖。
我与皇上何时亲近到如此境地?
我想偏头躲开那只手,但想到他是我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兄和爹爹我最应该亲近的人,我便忍住心中不适,接受这份在他人眼中故作姿态的亲昵。
他将我拉开,阿兄的手自然从我肩头滑落。
像是错觉,我在阿兄醉意混浊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失落。
"接你的马车就在府外,走吧,我们回家。"皇上伸手去牵我的手腕,他的手冰凉,要比阿兄的手细滑几分。
他牵我的力道越重,我越发心慌、没有安全感。
家,皇宫才不是我的家。我望着垂花门外摇曳的树影,想起皇宫里度日如年的日子我心中凉凉的。
"皇上,能不能再让我留几日。"我语气温软,用恳求的语气寻求他的意见。
"一连数百日,你都住在于府,还没住够。"皇上想都没想,便一口否决。
我算是意识到他今日出宫就是为了带我回去。
他不是厌恶我么?讨厌我讨厌得不想看我一眼么?
对他来说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何必大费周章亲自出宫来接我?
莫非是宫中出了事情?
"回宫吧。"皇上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阿畔,她很想你。"
我认命般垂首,沉默的不发一言,任由皇上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宫。
忽然我的手腕一紧,强劲的力带着我脱离了皇上的掌控。
我抬首看到阿兄猩红的眼尾,他抿嘴看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执着。
他明明醉着却好像清醒了。
我从未在阿兄脸上看到这般神情。
“阿兄……”
阿兄抓住我的手,不让皇上带我走。
皇上再次将我从阿兄手中一把夺走。
皇上在生气。
皇上身上的平易近人本就是伪装,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察觉到他身上隐匿到难以察觉的怒火,阿兄此刻忤逆的行为必定触了他的逆鳞。
我心惊胆战,皇上本就认为于家功高盖主,如此更是罪加一等,若到哪天皇上有意怪罪于家,天家滔天的怒火对于府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用了些力道,慢慢的将我的手从阿兄手中抽离。
阿兄握住我的手越加用力。
阿兄忽然僵在原地,眼底的光像火苗被突然掐灭。
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一如三年前的比武台上,我宁愿与他断绝兄妹关系也要扎进一个不爱我的人的怀里。
阿兄不语,却像是在对我说这是你第二次为了皇上背叛我。
我不敢看阿兄的眼睛,紧咬着发白的嘴唇,眼眶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求你了,阿兄。
对我最好的阿兄,不愿让我委屈为难,见我这般委屈求全,他哪里还忍心为难我,失望的放开紧握我的手。
我眼泪婆娑,今日我又一次寒了阿兄的心。
皇上将我搂过,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我因为紧张难过十指还紧紧攥在一起。
“好了。”像是安抚,皇上声线低沉,柔声对我道,“以后想家还是可以回于府的嘛,又不是再也不能回宫了。”
我有意忽视阿兄恨铁不成钢的眼睛,温顺的点点头。忽而看见皇上垂眸刻意掩住的眼底锋芒。
皇上冰凉的指腹有意摩挲我的手背,嘴角扯出半道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样的表情让我想到了狂妄赌徒费劲心机终于扳回一局的得意模样。
非常微小的表情,却被我敏捷捕捉到。
我心生不屑,打压于府,打压阿兄,就这般另他愉悦吗?
“李公公,于将军喝多了,他身子还未痊愈赶紧送他回去休息。”
“是。”
皇上的命令于公公半分不敢怠慢,赶紧搀扶着于将军进屋睡觉。“于将军,老奴扶您到房中休息,您慢点走。”
在李公公眼中于修一直是沉稳自持,骁勇善战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什么能将于修打倒,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理智得可怕的情绪。
可于修情绪错乱失了分寸的模样,他却见了两次。
一次是三年前,在比武台上故意输给皇上让皇上带走了于敏,一次是今夜,于修放手让如今身为妃子的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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