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出岫学宫的上空寂静深远。
抬头遥远,月亮穿行在云里,满天摇曳的浪漫星河。
学宫一处宿舍里,一个玄衣束发的男子,站着窗边,朗身眺望头顶的深空。
他一手执玉笛,靠在窗边,乌黑的长发柔软垂下来,呜咽笛声从他唇畔飘出。
良久,他身后走来一个黑衣黑帽的人,不知站在他身后多久,像幽灵一样,终于开口道:“你怎么又吹笛子,这是家主不允许的,你自己应当知晓。”
笛声停了,吹笛子的人转过身,正是卫长宁。卫长宁收起笛子,叹口气,对着面前的黑衣人说道:“你真是无处不在。”
“那是自然,家主让我看着你,那我就得好好看着你。”
“我有何需要看管?”
“看你有没有惹祸呗,你的动态,我可是要随时向家主禀告的。”
黑衣人摘掉帽子,露出一张脸,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是他的随身剑侍,名叫苦夏,是那个人派到他身边来的,监视他,服侍他。不过卫长宁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需要服侍的。
“你可以汇报我的行踪,但不要太干涉的事情。说吧,那个人有何指示?”
“那个人,你怎么还是这么叫他,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这两个字似乎戳痛了卫长宁,他脸上隐隐有薄怒,只瞬间就压了下去。
“知道了,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这次又要让我去做什么。”
苦夏耸耸肩,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卫长宁听完,眉头不自觉皱起,良久才道知道了,随后不再言语,沉默地看着窗外。
窗外一片沉寂,只有少许的虫鸣,借着窗外的月色,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象。近处是一方杂草丛生的荒地,再远一点是隐隐绰绰的灰白色的围墙,围墙外更远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成群的黛色山峦。
“少主身上背负家主的期望,我劝你还是按家主的旨意来,完成此次任务。”苦夏在房间里转悠一圈,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自顾自的在卫长宁的床上躺着。
四仰八叉躺着,并发出一声很怪的叹息。
“学宫的床还是太硬了,到底比不上我们中州的。”
卫长宁丝毫没看他,侧身打开柜子,将玉笛用一卷黑色的绸布包好,小心地将笛子放在柜中,关上柜子门。
苦夏在床上躺够,这才支起身子,开始询问他:“最近学宫里传出很多你跟女弟子的趣闻,少主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什么要解释的?”
“少主从迷雾森林里回来就不对劲,当时我问你你不说,还好我暗自跟着你,听到了好多八卦。你不会真的跟她在幻海花里发生了什么吧?”
“没有的事,别听那些弟子乱说。”
“没有的话,你这些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又是怎么回事?”苦夏一张俊秀的脸,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做了什么,不止家主,连先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先生。卫长宁平静的面容终于露出裂痕:“你到底是那个人的人,还是先生的人。你自己要搞清楚。”
苦夏扁扁嘴,额间一抹金色的火焰印记异常醒目。他平静了会,道:“我当然是少主你的人。”
他从出生就注定守卫这个世家,这是他金乌一族逃不开的宿命。虽然家主和镜先生都对少主寄予厚望,但他也不会何事都与家主他们说。在他看来,少主目前异动很多,心思浮动,不再像以往做事那样狠绝,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少主,你在南境已经半年了……”苦夏斟酌了下,说道:“这半年里,家主交待你的事情你毫无进展,先生嘱咐你的事你也没听。这样下去,冬至来临之际,你两手空空回去,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你知道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身的下场?还有……苏华夫人……”
“不必再说了!”
那个人本就露出裂痕的表情终于碎了,怒气染上他的眼角,他沉静的面目上,额头那里一枚火焰印记正急促地发着光。
“少主你……”苦夏指指他的额头,露出担忧又害怕的神色。
卫长宁一怔,快速伸出手指,在额头一抹,火焰印记这次消散。
随后他露出一丝苦笑,就快遮不住了吗?
小屋内烛火摇曳。不一会,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提灯笼进屋。
眼见一只黑影飞出窗外,书生怀疑是自己眼花,特地问卫长宁:“刚才我没看错吧,一只鸟从你屋子里飞了出去?”
他疑惑地说:“卫兄你养鸟吗?”
卫长宁关上窗,神色颇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养鸟,那自然是一只野鸟,无意间飞落至此。”
书生将灯笼吹灭,在屋内环顾一周,借着室内烛火,说道:“你这里是挺简陋的……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搬回东苑吧,这西苑环境确实有点差,这桌椅都多少年了。”
他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指,颇有些嫌弃地说:“桌漆都退了色,这也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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