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绮梦?”
唐雨终归没忍住好奇,询问时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急切。
好在望山岳与萧方椋同样不解,因而无人发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谢行征抬头望向前方,双眸空洞得厉害,“那是……南月的圣女。”
“南月?圣女?”望山岳皱着眉,心里有些发毛。
虽自南月国灭、南疆式微后,已经鲜少再有人谈论起这个国家,许多过往也被渐渐遗忘在日复一日的安平中。可他仍记得小时候,那些关于南月巫蛊的民间传闻,至今想来仍脊背发凉。
谢行征颔首,低声解释起来:“与其说是圣女,不如说是南月用秘术,炼成的一种百毒不侵、驱策蛊虫的人蛊。南月国正是凭此,成为当年南疆的霸主。”
唐雨心头一沉。她并不了解南疆,不过因弟弟中毒,开始翻阅典籍后,才勉强算知晓了半点。而随此次谢行征所述,她才渐渐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较为完整的轮廓。
类似塞外草原由多个部落组成,南疆受限于崎岖地势与密林,原由不同寨子组成,各自规制、文化迥异,却不约而同信奉巫术。随着互相征战兼并,部分寨子逐渐坐大,甚至效仿大夏,以国自称。其中,便包括靠巫术稳坐南疆之首的南月国。
“南月骨子异常好战,即使南疆诸多小国,并不想与大夏起冲突。可在南月蛊术镇压之下,南边可谓多年不得安生。”谢行征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大夏虽兵力强盛,可南月靠着传下的邪术与蛊术,在经年累月的较量中,亦不落下风。”
支撑南月根基的,便是月氏一脉的神巫。
他们代代守护蛊王与血池,并肩负培养圣女的职责。
而圣女,是南月最神秘、最可怖的存在。传闻中不仅能炼百毒,控万蛊,甚至可通鬼神。
“此乃南月秘术,我不清楚其如何养成。却知圣女如非必要,需守于万蛊血池,不得离开。”
说到此处,谢行征神情微沉,忆起当年所历剿灭南月一役。牺牲无数大夏将士,方才攻至月氏神坛。那满地虫蛇涌动,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其后却立着位美艳近妖的女子。
“那时,离万蛊血池仅一步之遥。南月圣女却以血为引,彻底封死其路。无人能踏过蛊虫,也不敢碰沾满她血的石门。至于其内下一代圣女是否活着,也无从可知。”
谢行征微顿,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而历代南月圣女,都传承同一个名字……月绮梦。”
屋内瞬间死寂,一时落针可闻。
萧方椋若有所悟,这个陌生的名字,将原本破碎的线索,紧紧缝合在了一起。
他喃喃道:“原来如此……无底崖除隐蔽外,还多蛇虫鼠蚁,正适合他们搜寻毒物去造血池。而抓南疆女子,则是为了生下纯血的孩子,然后以此制出新的圣女。”
望山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底发寒,却忍不住追问:“那……人面犬案中,南疆人又为何要拐大夏的孩子?”
“是试验品。”唐雨冷冷开口,脸色沉地厉害,“大夏境内,寻南疆女子不易,更别提孩子。等怀胎至生下最短也要八九个月。你们在瓮中既见到如此多婴孩尸体,说明此事他们也并无把握。那些被拐作人面犬的孩子,或许便是用作试验的牺牲品。”
“畜生!”望山岳气得直骂,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人面犬”案背后的真相,远比想象中所谓的拐卖,要残忍百倍。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唐雨之前扯下的铃铛,问:“那小姑娘……难道是月绮梦?当初雾中的红影,和诡异的铃声,会不会都是她?”
唐雨点点头,“虽不一定全是她,可我隐隐有种直觉,她能用铃声操控蛊虫。所以才会将铃铛取下,你务必要收好。”
望山岳重重点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至于那小姑娘的身份,既人已落入他们手中,便不愁问不出来。
萧方椋有些欣慰看了他一眼,难得夸赞了一句:“你好像变聪明了。”
望山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看见他眼底的一抹怅然。
*
是夜,一切重归平静。
屋中帏帘低垂,浴桶中热气蒸腾,将室内模糊成一片朦胧水雾。唐雨闭眼仰靠在结实的木桶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宛如一场惊梦般,从下墟兽口死里逃生,到夜宴拉动天弓与南疆针锋相对,再至夜潜瑶华阁被擒,旋即被丢入血池,最后由谢行征所救,两人狼狈脱险。
种种惊心动魄堆叠,谁能想,其实只过去两日光景罢了。
她本不是个容易忧心的人,蕴岭山上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生活简单到可以只剩吃喝玩乐。
可自下山后,身边却出现一个又一个谜团,如浓雾般将她笼罩其中。即使剥开表层迷雾,其后却隐藏着更多谜团。
而这些谜团,竟都与她息息相关。
身体慢慢下滑,直至水完全没过头顶,飘散于水面的发丝,本该乌黑如墨,发尾却似褪色般,泛着些褐棕。
良久,唐雨才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中也清明了几分。
纤长的手臂搭在桶沿稳住身形,双睫还沾着水珠,轻眨几下,又重新落入水面,踪迹难寻。她目光一偏,落在左臂,伤处缠着的白纱早被浸湿,透出底下殷红的血痕。
她眸色渐黯。
月楹划伤之处正好是那月牙印记,倒是省去了自己在众人面前隐瞒的气力。
只是……这个月牙,究竟意味着什么?
起初,她以为是南疆印记,可鬼面人及其他南疆女子身上却未曾见过。后来知道“月绮梦”后,她又以为是其标记。可谢行征却说,南月圣女代代相传,下一任圣女成熟后,前任必死去,永远只能有一人存活于世。
这便解释不清,为何小绮梦和月楹身上皆有此印。
或许……这是南月的印记?
唐雨越想越乱,理不出个所以然。而在热水中泡得太久,倦乏之意上涌,她索性起身踏出,取布巾拭去身上水珠。
白布拂过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时,她想起,那时在血池中,自己身上明那入烈火灼烧般的痛楚。
那证明血池中的毒素并非对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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