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踉跄着退到池子一边,胸口埋入水波之下,一阵灼痛感袭来。其实她遮挡的动作实属多余,因为她不但穿着衣裳,黑泥也已经将她整个人都裹成了个泥巴人。
“……师尊,您怎么来了!”她怯生生地看着他,全身黑黢黢的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头。
“你的侍女说你待在内殿许久不出,请我过来看看。”
侍女?该不会是风绫吧?就算要帮忙勾搭剑尊也不必助攻到这个份上吧!
司灼内心大吼一通。
由于日月山上灵气充足,在当今修真界灵脉衰微的环境下显得尤为珍贵,便设下了禁制,除了她之外,没有掌门法印的人根本无法入内。不过以卫慈的修为,连灵墟山的封印都能进,何况她小小的日月山。
可就算修为高也不能随便闯女孩子的浴室啊!司灼想表达一下羞愤,喷他点什么,但对上他仿若天神般眉目温和的神情,就又说不出来话了。
算了,反正他不是也闭上眼睛了么。司灼话音一转解释道:“让师尊担心了,弟子是在解毒。”
“我怎不知你身上有毒。”他闭着双眼无法视物,却形同无碍般不徐不疾走到她身后,伸手从她的额前刮擦下来一小撮泥,捏了捏,温和的面色微凝,道:“先出来。”
司灼怔了几秒,心中骇然。
她身上没毒?!
一时搞不清楚这人几个意思,若是别人说这话司灼一定会当成笑话听听就过了,但他毕竟是男主。
看着男人背过身去,给自己留足了换衣空间,但却没有滚出女孩子浴室的意思。司灼只好说服自己本来就要勾搭他不必尴尬,念了个净身诀,把身上的泥巴洗掉。
司灼好奇又忐忑地小声道:“师尊,您刚才说,我没中毒?”
“是。”卫慈笃定回答。
“可是我能感觉到经脉阵痛,偶尔还会吐血晕倒,这……”
卫慈说:“是这池水的缘故。你土木灵根,这池潭蓄水火,与你相克。你就没发现,你的灵府都烧成一片焦土了?”
他依然闭眸背对着她,声音平和清泠叫人生不出一丝杂念,让司灼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
司灼愕然,“……好像……是这样。”
她绕到他身前去捞池上缥缈的雾气,只要她皮肤一触到便会传来刺骨的痛感。她猛地把手缩进袖子里,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别人不知道,司灼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她初到异世,她在这个世界的爹,掌门大人司无渡表情是何等扼腕和叹息地告知她是不小心落入寒池毒发的事的。还对她的失忆与性情大变丝毫不做怀疑,特地叮嘱她一定要泡琉璃池不然还会毒发……
她没有女配记忆,如今想来原著里也根本没有提过中毒这件事。司灼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就信了他,或许是她也隐隐觉得蹊跷只是苦于没人道破罢了。
想到这儿,司灼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被人从头到脚欺骗的愤怒和后怕。愤怒的是,她那么早就被算计了。后怕的是,以她的修为根本进不去灵府,如果掌门有意欺瞒她,那就没有仙医敢跟她多说半个字,那么她就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让司灼更加不解的是,无论她还是女配,都是这本书中的一个小角色。试问一个炮灰哪里值得一派仙府掌门专门为了她精心布下这样一场骗局?
身后的卫慈握住她被雾气刺破的手,将她整个人扯到身后。司灼见他忽然下了水,池水没过了他的大腿。顶到他的腰腹。池面上弥漫的雾气皆自他所过之处尽数消散,宛如避开什么猛兽瘟疫。
卫慈走到池中央,不知一脚踩碎了什么东西,司灼只听见一声宛如玉帛碎裂的声音,像是打破了什么结界,那池面白雾转瞬间被池水吞噬,整座琉璃池上都浮现出了被结界掩盖的不停在燃烧的火焰。卫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回来的,未被那火烧到半分。
司灼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没想到自己每日不是泡在水里洗澡,而是架在火上被烤。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啊?”
卫慈矜贵地眉梢微抬,瞧了她一眼,“这是秘密,你确定要听吗。”
这种穿书必牵扯主角团秘密定律,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司灼:“……这个秘密是我该知道的吗?”
卫慈很随意:“你知道也无妨。”
他掰过她的脸来,指了指火池中央,“瞧见那个蓝色的小东西了没,它就是你这日月山的灵脉。”
司灼愣了愣,“灵脉?日月山还有灵脉?”
卫慈笑了,有问必答地回答了她这个白痴问题,顺带和她讲了一下一千年日她所不知道的日月山。
事情倒很简单,司灼用自己的话概括,就是千年前日月山的主人是九方氏一族。九方氏的红莲真身因寄水而生又被称为水神一脉。水神九方尊常年避世不出,因为他的妻子无意中搭救了本该被魔尊灭口的余孽而被仙魔两界攻伐,后来仙魔大战,水神和他老婆因此被卷了进去然后就被灭族了,灵脉就被瀛洲仙府据为己有。
司灼低头想了半天,没有在意这里面的弯弯绕,反而先问道:“师尊,您提起这位水神,是不是因为我和他有关?”
卫慈从善如流地颔首,“从见到你第一面起,我便知你并非舅舅的女儿。”
大抵是今晚让司灼震惊的事情太多,饶是听见男主说出有关她身世的惊天大内幕,司灼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慈说:“你的父亲是水神九方尊,母亲是净月道尊玄微子,你身边的那两株红莲,是你所剩唯二的族人。”
族人。司灼心想,风绫和风咸原身只是株莲花,她是水神的后代,那也就是说她也是朵莲花?
司灼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之前似乎听过女主那个姓于的小跟班说过类似的话,心态和那时一样四平八稳,“哦,怪不得我和掌门长得不像。只是师尊,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与你爹娘有些交情,理应告知与你。”
司灼这会儿心不在焉,自然没察觉到这话里的漏洞。日月山被毁时卫慈还未出生,他上哪儿能和千年之前的她父母谈什么交情。
或许是她太过平静了,让卫慈蹙眉,眯了眯眼,戳了戳她脑门,“得知自己的身世,你就这个态度?”
司灼捂住额头:“不然呢?难道还要我痛哭一场么。”
她对血缘这种东西天生淡漠,前世她很小就被渣爹渣妈抛弃了,捡走她的妈妈是秦家老一辈的保姆。妈妈患病去世后秦董不忍她一个四岁的小孩孤苦无依,便收养了她。妈妈在世时很宠惯她,秦董和秦太太,还有他们唯一的女儿秦卿姐姐都对她非常有爱。她很感激她的家人,让她没有受很多苦,就能舒舒服服地在公司里躺平当一条咸鱼。
很多时候亲人是不需要依靠血缘来绑定。人与人之间,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血缘只不过仅占很小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秦叔叔和秦阿姨怎么样了,秦卿姐和唐慎哥感情一直都很稳定,她现在是送不上新婚贺礼了,她不见了,秦卿姐那个暴脾气应该会满世界找她吧?
司灼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都不要担心,她在这里过的很好。她又看了眼卫慈,应该……算很好吧。
“还行,比我想的反应平静,那我便继续说了。”卫慈噙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发丝上沾着的泥巴点儿立竿见影地不见了,“当年九方尊乃是一方枭主,比之东君老儿不遑多让。日月山灵脉长盛不衰能居于三界中立不倒少不得九方氏净化之力的功劳。”
“瀛洲仙府本欲在仙魔大战后接掌日月灵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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