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鸿见林夕还是一脸菜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夕捶他,“笑什么笑!”
乔鸣鸿还是没忍住,“你一个除了户籍不是我大东北的其余均沾的大老娘们儿发夹子音,我去,笑得我腰疼!”
林夕又捶他,“笑!笑!你再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光阴去!”
“别别别”,乔鸣鸿讨饶,“别这样,这样就多不好了是不?”
林夕没忍住,笑了,“咱两都快处成兄弟了。”
乔鸣鸿不信,“是?那要按这样的话,岂不是谁都可以和你处成兄弟?”
“不一样”,林夕摇摇食指,“那得有关系,比如咱们两这种不同生但共死的关系。”
乔鸣鸿面上笑笑说,“那我还挺荣幸的。”心却想,“我可不愿意和你共死。”
林夕看他的神情已说明一切,她抿嘴笑,心想,“我就知道你没信。”
路光阴终于开始怀疑乔鸣鸿了——
不是说昨晚上才开始怀疑,而是很早就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当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才没认真的去想过这件事情,让他真正开始思考的还是昨天晚上乔鸣鸿突然来找他的事。
此时已经初秋,傍晚六点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路光阴披了件薄外套,刚写完去年的高考卷,有的知识点他还没全看完,分数不算太高,刚到130。
“导数还是明天再看吧。”他把试卷放到一边,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眼镜被他放在了一边。
自从那件事后,他已经很少在家里戴眼镜了,顾苒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顾苒其实很高兴他能慢慢走出以前的阴影。
虚假的世界看的太久了,他也该打破那层屏障,去看看真实的世界了。
他无意识的转着笔,想起乔鸣鸿对他说过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把眼睛摘下来吧。”
“我相信你啊……”路光阴喃喃道,“可是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呢?”
外面有人敲门,路光阴以为顾苒回来了,他拉开门,来人却是乔鸣鸿,他笑着打招呼,“光阴好啊!”
路光阴把门展开,“天都快黑了,你怎么来了?”
乔鸣鸿不回答他,却唱着,“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
路光阴见他手指有些发白,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先热热手,“你也不懂的多穿点。”
乔鸣鸿笑嘻嘻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路光阴问他,“找我什么事?”
乔鸣鸿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路光阴移开目光,“也不是不能。”
“好啦——”,乔鸣鸿从衣兜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茶盒,“安神的。”
路光阴疑惑的问,“谁家安神喝茶?”
乔鸣鸿笑说,“我又没说这里边装的是茶。”
路光阴微歪下头,然后小心地打开绳结,里面是几块放的整齐的香薰。
“这是——你说的安神的?”
路光阴凑近问了下,微皱了眉,“是不是有点太香了?”
乔鸣鸿跟着凑近,他背着手,整个人身体靠的很前。他鬓边的发丝扫过路光阴的侧脸。
“有些痒”,路光阴心想,“但是不想撩开。”
乔鸣鸿动了动鼻尖,“味道还好,你只是不习惯这个味道,习惯了就好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试试。”
路光阴又凑近闻了下,似乎……味道也不太重了。
路光阴收好,然后听乔鸣鸿问,“天都快黑了,苒姨怎么还不回来?”
路光阴想了想,“学生要开学了,妈帮着处理了部分事情。”
“苒姨是不是比以前忙了?”
“嗯——也许是吧。”
所以顾苒为什么会比以前忙呢?
路光阴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母亲越来越忙了呢?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有没有可能是她以前就这么忙呢?”
路光阴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他顺着五年前的时间线慢慢想:
当年P大上课时,人数最满的不是计算机,不是物理,不是经济,也不是法律,还不是材料化学,而是数学。
多少旁专业的学生抢着来旁听每周的数学课,就是为了亲眼看看那个被誉为数学天才生——顾苒的授课。
一间教室根本容不下学生的好奇心,所以每次都会有数学本专业的在学校的墙上吐槽:
“那边经济的过分了啊!不去学你们的金融来和我们抢什么位置!我已经两次被挤出门外了!”
“上面的笑死我,本专业的都抢不住,我就丝毫不担心没有座位。”
“是,你当然不担心,因为你们的人全跑来听数学了。”
“等等!数学开始设门槛了!”
“啥?我去,我被挤出来了!”
紧接着一大片的问号,什么鬼?
顾苒在讲台上落下最后一个公式,轻扶了下金丝眼镜,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平等鄙视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鹌鹑,她看了眼右腕的手表,然后开口,“关于最近的数学课抢不到位置,我在这里给各位一个建议。”
她说的是“建议”,语气更像是“忠告”。
“第一,我欢迎各位来听我的课,但是也希望各位对自己要有清醒的认识,关于这节课,全听懂的人请起立。”
全场安静——
顾苒冷笑一声,“关于我的下节课,第一,全省前三可以来;第二,高考数学145以上的来;第三,希望各位多看点书,我不希望在你们的眼神中看到那种清澈的愚蠢,下课。”
顾苒说完,抱着书就走出教室,留下一片蔫了吧唧的小黄花们。
当天晚上,学校的墙又炸了:
“我被顾老师鄙视了,你们能体会到她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吗?就四个字,废物一个!”
“顾老师说话多简洁,她的眼神只可能会说‘废物’。”
“虽然我是全省第三吧,但我数学也刚到140啊,来个大佬赶紧带带我!”
“文学院避让,我们去旁边T大听沈岚的课去了。”
“沈岚?那个高考语文146,刚毕业就被学校聘请担任教授的?”
“汉语言做梦都想去听她的课!”
“心动不如行动,我们悄悄溜了去听沈老师的课吧!”
“好好好,这么上课是吧,干脆转道旁边T大算了。”
“是我不想去吗?我要不是数学147,语文139至于来这儿?”
“听你这语气是不服气?来来来,英语线下PK,单杀你!”
……
沈岚已经在P大的墙里潜水了几百层了。
“顾苒?这个人有意思。”
她正坐在自己独立的一间办公室里,刚泡了杯花茶来降火,学生太不争气,连跨学科体系都不能完全构建起来,搞得她历史地理根本就没法讲,只能语文政治混着讲。
“不争气啊——”
她向后一靠,听到又有消息提示的声音,她捞过手机,是文学院院长发来的消息:“小沈啊,最近好多学生想听你的课,你看是不是全院系讲一节课?内容都可以,学生们有想学习的心,我们应该鼓励他们大力学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沈岚讲课讲的心烦,还不如自己窝在办公室里折小手工。
手机又传来消息提示的声音,沈岚打开手机,是关于顾苒的那个帖子又有了新消息:
“冒死偷拍顾老师!嗟,来食。”
“勇士!我赞美你!这么刁钻的角度也敢拍,全是我们顾老师的神颜撑起来的!”
沈岚点开那张图片,顾苒薄薄的眼皮
半抬,目光鄙夷嫌弃地毫不留情扫过在座的每一个听不懂她讲课的废物。
长长的未系的黑风衣显得她身材更加高挑,她没扎头发,一部分散落在身前。白衬衫,黑长裤,擦的亮亮的皮鞋,还有那副金丝眼镜……细链安静地垂下,顾苒扶了下眼镜,露出眼角的一颗小痣。
沈岚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她得去一趟P大,看看这个名叫“顾苒”的美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找出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找了一件长裙,然后简单给自己整理了一套造型,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年轻貌美,如花般灿烂,很好!
沈岚拿下一顶贝雷帽带好,然后满足的对着镜子给自己飞了个吻,她锁好门,然后给院长发消息:“我下午去一趟P大,给我开个后门,我混进去听顾苒的课。”
院长疑惑,“你一个教汉语言的听数学干什么,还是去旁边的P大,给我回来!你的全院系讲课怎么办?”
沈岚给院长打字,“不讲啦!等他们什么时候能把全科目体系构建起来我再讲,现在给他们讲和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院长无奈,“学生是要慢慢教的,你不能心急。”
“我没有心急,我这不是给他们时间了吗?我一会儿就到P大,晚上就回来。”沈岚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了。
院长直接给沈岚打过电话,欢乐斗地主的铃声响了三秒后,电话被挂了。
院长:“……”
据说那天文学院院长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沈岚回复:“说明院长不纯。”
她找了份P大的地图,溜达着向顾苒所教的教室走去,此刻是下午一点半,教室里却已经有人在自习了。
沈岚偷偷摸了个角落坐下,然后从兜里掏出根笔,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桌子上干干净净,就不像是个来上课的。
学生开始慢慢来了,教室逐渐坐满,沈岚扫过去,果真是像墙里说的,剩下的全是数学小天才们。
小天才们快紧张死了。
沈岚怎么来了!?
他们紧张归紧张,面上也不好表示什么。上课铃声响起,顾苒只拿了个水杯来上课了。
沈岚肉眼可见全场学生下意识挺直了背,坐直了身,然后开始预备演算。
顾苒看了一眼,然后出了一道题,她开口:“三分钟,随机抽。”
众人开始投入到解题之中。
唯独沈岚还在那儿坐着,“早知道带张纸了”,她心想,然后拍了拍她旁边的一个同学,“给张纸。”
同学看都没看她,直接扯了半个本子给她。
沈岚:“……”倒也不必这样。
她象征性地划拉了几笔,然后自己的桌子就被人敲了敲。
那是她第一次离顾苒如此近。
长发垂在她的桌面上,顾苒开口,“高考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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