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阴慢慢回忆着有关母亲的回忆,当年的她真可谓是天之骄子,放眼整个P大都能横着走的存在,当然顾苒学术上张狂,为人还是很低调的,也没有必要真的横着走。
旁边T大的沈岚就不一定了。
要是有学生翘了她的课去听别的老师的,沈岚肯定会先和那位老师亲切友好(张牙舞爪)地交流一番,在老师感恩戴德(悔恨不已)的神情中转而去收拾自己的学生。
学生们本来以为那么多人来听课,沈老师肯定不会全记住的,况且沈岚基本就没点过名。谁能想到沈岚那天突发奇想来了个随机点名,她一轮随机点名还不够,还要让学生自己点名。
A生起立点了B生,B生起立答“到”后点了C生,C生刚好悄悄溜了,D生刚替答了个“到”后,沈岚就皱眉了。
“刘琦业哪去了?”
D生咽了口唾沫,“我就是。”
“张新宇,你是以为我认不得你?”
沈岚负手,在讲台上慢慢走来走去,“我是不是和你们说过,我第一节课就记住了你们所有人的脸,你们是觉得我记性差了?还是不服气我当你们老师?一个一个把头低着干什么?说话!”
张新宇颤颤巍巍地举手,“沈老师……”
沈岚皱着眉,“说!”
“琦业……去听旁边P大的顾老师的课了。”
“顾老师?顾教授?就那个全院系受虐狂的那位?”
张新宇心想:老师您可真会说,那叫人格魅力。
顾苒思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听过,但不了解,就知道年纪与自己一般,也是个和自己这么个美人一样耀眼的存在,这她得去看看。
沈岚又扫了一眼全班人,下了最后的通告,“别想着你们换了个位置坐我就不记得人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的话……”
她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理解她的意思,所有人忙着讨饶,“懂懂懂,我们再有这样的情况就去手抄现代汉语字典!”
沈岚走出门口,“抄最新版的!下课!”
再后来就是沈岚溜了去听顾苒的课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温和的阳光照到了路光阴的脸上。他睡得很安稳,外面的鸟叫,街上行人的谈笑,小贩叫喊着“卖——豆——腐——喽——”,偶尔有汽车经过,会按一下喇叭,这些都没有把他吵醒。
路光阴呼吸平稳,被子埋住了半张脸,发丝软软地垂在额前,神情惬意放松,整个人和被子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他翻了个身,下意识伸了个懒腰,然后满足地“嗯”了声,结果就把自己“嗯”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坐起来。他坐在床上闭着眼,等大脑开机,然后开始一颗颗扣好衬衫扣子,他整理了下衣领,然后摸过眼镜,路光阴缓缓睁开眼,又把眼镜放回原处。
他又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眼手表,“刚九点啊。”
路光阴闭上眼,然后脑子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嗯?
他猛地睁开眼,几点了?
他确认了一遍,的确是九点,也就是说,他从昨天晚上11点一觉睡到第二天九点?这么不可思议的吗?
路光阴盯着表,头一次怀疑是不是表出了什么问题。
他看到不远处放着的香薰,心想,难不成真是这玩意儿起的用?
五年多的失眠就靠这就能治好?
他耳朵动了动,顾苒的房间没有动静,是已经出去了,还是也在睡觉?
路光阴整理好床铺,然后轻轻走过顾苒的房间,房间还拉着窗帘,顾苒真的没起床。
那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顾苒的生物钟早就形成了,不管头天晚上什么时候睡,哪怕是半夜三点,也能在第二天早上准时无误地五点半起床,假期时会推迟到六点。
莫不是这香薰真有这么厉害?
他应该是信任乔鸣鸿的,也不该去打探他和林夕究竟在瞒着自己干什么事,但是人都会有反骨的,乔鸣鸿越不想让他知道,他还非要打探个清楚。
他摸出把小刀,小心地切下一部分,然后仔细地包好,这不能交给朱局,朱局心细着了,也不能拜托P大的师兄,路光阴想了一圈,最合适的人选似乎是苏伟财,但是吧——
其实也不是不能自己动手。
路光阴把香薰凑近闻了下,然后下意识皱了皱眉,味道还是很浓,他皱着眉又重新凑近闻,似乎——怎么还有别的味道?
他心中有了个不好的念头,如果真的有别的味道的话,那香薰浓烈的香味就不是为了安神,而是为了掩盖这种味道。
自己五年多的失眠怎么可能一下被一块香薰治好?除非让自己安神的不是香味,而是那股被掩盖的味道。
乔鸣鸿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香薰?除非是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那为什么昨天晚上才突然给呢?除非那几天还在实验。谁来试验?
他?
林夕?
还是那些听命于林夕的人?
路光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那只天鹅——
他记得一年前朱局给他的有关父亲的卷宗中好像提到了这四样宝物。他应该还没有全还回去。
路光阴拉开柜子,小心地抱出标有那年时间的卷宗,然后找了张垫的把卷宗放上去。路光阴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捋了下细链,然后直接席地而坐,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年的旧事。
时光被一页页地翻过去,路光阴慢慢看到了当年的旧事。
忆恩县博物馆最近新进了一批文物,数量不多,总共四样,捐赠者匿名,但是捐赠的文物总体命了名,名为“l’amore”。
朱局和乔沉鸢共同接受,同时请路时瑾来负责文物的保护。
乔沉鸢慢慢看过四样宝物,“翡翠天鹅,拉美西斯二世的权杖,埃菲尔金塔,这个是……”
朱局介绍,“这件其实不怎么算文物,一方面它是现代工艺,另一方面……主要是它价值连城。”
路时瑾摸着下巴,“眼熟,好像听我们家阿苒说过”,他打开手机,开始翻相册,里面大多是顾苒的照片,还有他的小儿子光阴,再然后就是他的生活日常。
“在哪儿来着?哎,这个!”
他把照片放大,朱局与乔沉鸢凑过来看,那是前一阵子国际拍卖会上最珍贵的一件藏品,外国记者唾沫星子横飞的介绍这件宝物的来历,叽里咕噜一堆鸟语三人也听不明白,就听懂了个“unbelievable!”
由此可知,的确最贵。
这件宝物甚至惊动了E国的二皇子,M国的总统等人,联合国秘书长甚至亲自来店询问是谁愿意把这件宝物拿出来拍卖的。
主持者忙的焦头烂额,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所有者的亲笔信到了。
秘书长急着看完信,明白了,原来人家也没想着拍卖,就是拿出来让你们看个稀罕,看完人家就收回去了。别谈价格,这件坚决不拍卖!
那怎么就捐赠到他们手上了?
三人围在一起,想了一阵儿也没明白究竟是谁,快别想了,还是赶紧专柜保护吧!
“所以……”路光阴盘着腿,两手合拢,食指指尖抵在鼻翼下,认真思索,“我出事那次是翡翠天鹅,昨晚上的又是剩下三样中的哪一样呢?”
“还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乔鸣鸿在里面又充当的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这场行动策划了多长时间呢?”
“这意味着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想法不可抑制地越冒越多,路光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不是乔鸣鸿呢?”
梦再逼真那也只是梦,终究不是现实。就像他也曾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路时瑾,可他终归没有回来。他是梦见了乔鸣鸿行动时的情景,可万一不是他呢?万一他被有心人利用了呢?万一回来的不是乔叔叔呢?
那这事可就不一样了!
这事搞不好就违法犯罪了!
他得去找乔鸣鸿,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路光阴“噌”一下起身,结果动作有些大,不小心带下了一本字典。
字典摔在地上,掉出一堆不同种类的糖,噼里啪啦地撒了一地,路光阴一下站住,“怎么就撒了呢?”
他蹲下身,把糖小心地捡起来,然后在一堆水果糖里发现了一只纸折的小猫。
又像小猫又像小天鹅,“你怎么这么矛盾?真难搞懂。”他透过那只纸折的小猫,对乔鸣鸿说。
“阿嚏!”
乔鸣鸿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我是不是昨晚上冻感冒了?”
林夕围着一条法兰绒毯,吸了吸鼻子,喝了口热糖水,“我怎么知道?”
乔鸣鸿看她那样,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这都已经立秋了,还只穿件旗袍,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林夕挑眉,“滚你的!我这是为了谁?你去意大利问问,我哪次不是穿旗袍出去的?”
乔鸣鸿一句,“笑死,意大利什么气候,地中海气候,人家夏凉冬暖。咱这儿什么气候?温带大陆性气候,夏热冬冷,春季大风秋季发冷,你就单穿一件,不冻你冻谁?是不是?”
林夕:“……”小词说的一套一套的,是你个大头鬼是!就搁这儿pia!
乔鸣鸿转移了话题,“光阴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林夕向后躺去,“有点眉目,但不多,我现在特怀疑一个人。”
乔鸣鸿想了想,“苏伟财?”
林夕震惊的瞪大眼,“我嘞个豆!你怎么猜到的?”
“你还真怀疑他啊……为什么?”
林夕长长地“唔——”了一声,“直觉,有些细节我现在还联系不起来,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乔鸣鸿托腮,“武威?”
林夕摇摇头,“不是他。另外一个人恐怕连苏伟财自己都没意识到,你还记得‘深渊’这个组织吗?”
乔鸣鸿点头,他当然记得!
“苏伟财对光阴那么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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