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阴是最后一个知道乔鸣鸿选文科的,他从后门进来时正巧听到甘锦梨委屈的声音,“林姐姐,你真的要学文啊?”
“嗯”,林夕已经开始分科收拾东西了,“你看你选理我选文,我们两个以后出去谁是我们的对手?是不是?”甘锦梨又说:“可是妈希望你选理科,文科的分数线很高的。”
林夕手上动作不停“林璐晨啊,就为这破事和我说了一个月,我偏不听她的,她又能把我怎么办?”
甘锦梨很无奈,“林姐姐不要赌气,妈说了文科以后不好找工作,而且能选择的大学与专业也少……”
“小梨,林姐姐告诉你一点,很重要的一点”,路光阴停下步子,甘锦梨也屏息听着,就听林夕特别严肃地说:“林姐姐真的很有钱。”
她的表情比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还要严肃,以至于甘锦梨第一时间真的被唬住了,“林姐姐不要开玩笑!”
“哎这孩子,和你说真的又不信,我有底气才会选文科,真的,找不到好专业考不上好大学全是分数低的缘故,假设我考了700,还用大学去挑我吗?都是我去挑他们,所以啦,你安心学理,我安心学文”,她打了个响指,“完美!”
甘锦梨说不过去,见路光阴正站在不远处,便叫了声“路哥哥!”路光阴过来先应了句“小锦”,又转向林夕说“林,你要学文?”
“啊”,林夕答应一声,又准备开始扯皮,路光阴耐心地听林夕面不改色地扯了500字小作文,突然听到林夕来了句,“而且正好和乔鸣鸿作个伴,我们说不准还能分在一个班。”
“等等”,路光阴打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谁也要去文科?”
“乔鸣鸿啊!”林夕说完才反应过来“光阴,他,他不会…他是不是…”
路光阴微低了头,整个人一下低落起来“是,他没和我说。”
林夕现在只想把乔鸣鸿拽过来打一顿!
你TM为什么不和咱们家光阴说!
路光阴安静地垂着眸不说话,让林夕更生了打死乔鸣鸿的念头,“我把他叫过来给你打一顿?”
路光阴摇了摇头。
“也是”,林夕又说,“那我把他叫过来让你打一顿?”
路光阴还是摇摇头。
“他又没对不起我什么,不告诉我是他的权利。”“啧”,林夕撇撇嘴,甘锦梨在一旁说,“我以为乔哥哥会第一个告诉他,毕竟……”
是了,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俩的关系是那么好。
“是了……”林夕突然出声,路光阴抬头看她,林夕没去看他的目光,像在思索什么,“就是因为你俩关系比一般的朋友更亲密啊。”
路光阴眨了几下眼,并不想明白林夕说的话,他说了一句,“我先回去复习了。”后就走。林夕表面上不动,内心已经在感慨,搞不好“明光”要be!
考试前最后一节课是朱局的,朱局只说了句“自己复习吧”,班中静默了一阵儿,还是姜子威出声,“老师……”
朱局抬头,“什么?”
“您不说些什么?”
“说什么?”朱局翻了翻手旁的课本,“都给你们讲完了,忘记了的可以上来问……”
他看到全班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什么,微笑着说:“分科吗?不就是换了位老师换了些同学嘛,一二层就隔了3米,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一个个脸拉那么长,毕业照能想起你们还在17待过就好了。”
下面有人回复,“我们会记得的!”“我们一直都记得”“我爱你中国!”
乔鸣鸿下意识拍了拍路光阴,“哎,光阴,你听,还有喊‘我爱你中国’的。”
路光阴“嗯”了一声不理他了,乔鸣鸿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天不对劲,继续问“光阴,你那还有糖吗?”
路光阴还是只“嗯”了一声,乔鸣鸿不死心,刚说了声“光阴”,就听路光阴淡淡一句“嗯”。
乔鸣鸿“……”知道我有错但还是不高兴怎么办?
乔鸣鸿选择闭嘴。
两人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假的前一天晚上,路光阴收拾了明天最后一门科目的书后就走,乔鸣鸿扔了手中的语文化学就追。
今晚降温,路光阴立起衣领,走得快了一些,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却依旧没放慢脚步,自顾自往前走,路灯将他孤独的背影拉长到乔鸣鸿身前。
“光阴!”乔鸣鸿在后面喊他,路光阴没理他,走得快了些。
“光阴你慢点!”
乔鸣鸿已经开始小跑了,路光阴往棉衣里缩了缩,遮住小半只耳朵。乔鸣鸿一咬牙,大跨了几步追上路光阴,两手一抓肩,将人面向自己,乔鸣鸿也是急了,直接吼了一句,“路光阴!”
路光阴被他吼得愣了下,肩膀又挣不开“乔鸣鸿!你松手!”乔鸣鸿反而没松,他目光灼灼直盯路光阴,“光阴,你在生气。”
路光阴机拉他按在右肩上的手,一字一顿,“我、没、有。”
“你有,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要学文?”
路光阴冷笑一声“你学什么关我什么事?”乔鸣鸿松了手,路光阴挣开他,转身就走,走出3步外时他听见乔鸣鸿说,“可是在我填表,看地理,收拾书时,你身旁所有的分子都在说你很难过。”
路光阴没回头,“瞎扯,分子怎么会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难过?要生气?”
“我难不难过,生不生气,该你什么事?”
乔鸣鸿脱口“因为我……”
我喜欢你。
所以你难过我也会难过,你生气我也会生气。
路光阴转过身,“因为你什么?”乔鸣鸿闭口不言,只是低头沉默,突然他看到视野中出现一双黑色运动鞋,乔鸣鸿抬头,见路光阴平视自己。
“你为什么要选文科?”
乔鸣鸿长长“嗯——”了一声,“物理太难了,虽然我化学好吧,但……光阴,我……”
路光阴垂了眸,他已经习惯有这个人的生活了,一起赶作业,一起改广播稿,一起上课偷开小差被门后的朱局看到,一起一人叼着一袋热牛奶去复习笔记,在突发低血糖时突然尝到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早自习下后睡得正迷糊时被课代表叫醒收作业……
我不介意你在问我,“不叫同桌那让叫什么?”的时候说“那叫光阴好了。”
乔鸣鸿见路光阴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心“光阴,你……怎么了?”路光阴想自己不能因为这些绊住他“没事。”
“真的?”乔鸣鸿凑近些,“是不是又有点低血糖?”
“不是我没事,你别凑这么近。”
乔鸣鸿听话地后退了一小步,“那你怎么…”路光阴看着乔鸣鸿,少年的眼睛亮亮的,像盛了无数细小的星光,路光阴咬了咬唇,试探着说“我记得……”
乔鸣鸿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记,记得什么?”路光阴此刻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多记几个表示挽留的句子,他蹩脚地学着网上的说法“我记得鸟儿还没有北归,我……”
我能不能请你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等它们回来。
有点矫情,路光阴换了句,“你……”他的头低下去.“能不能……”
乔鸣鸿“嗯?”一声,路光阴猛抬起头看他,“你能不能不要走?”
他说完又低了头,顺势蹲了下去。
怎么好像更矫情了,丢脸死了。
他的脸埋在大衣里,声音闷闷的,“算了,你走吧。”乔鸣鸿被路光阴这一连串反应搞得有些发懵,还是剧烈跳动的心脏给了他答案。
乔鸣鸿突然沉沉地笑了起来,他蹲下身来,看见路光阴脚后跟还踩着路边的台阶,怪不得刚才能与他平视,乔鸣鸿笑得更大声了,“光阴?”
路光阴埋着头没理他。
“同桌?”
路光阴还是没理他。
乔鸣鸿轻轻戳了戳路光阴发红的耳朵,“光阴,你耳朵红了。”
“冻的。”
“那怎么还发烫?”
“正常现象。”
“哦,正常现象——”
乔鸣鸿故意拉长调子,“所以你是在害羞?”路光阴抬起头,只露出一双眼睛,镜片有些模糊,叫乔鸣鸿看不清镜片后的神情,“没有,你理解错了,谁害羞了。”
“是——谁害羞了,反正不是你。”
路光阴“哼”了声,见乔鸣鸿站起身,绅士的伸出一只手,“这位先生要和我一起去为人民服务吗?”
什么啊。
路光阴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两人并肩向前走着,各怀心事。路光阴站在家门前,在推开门的那刻听见乔鸣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我记得那些鸟儿中有一只唱得很好听,你记不记得它在唱什么?”
“什么?”路光阴转过身。
“我在想你。”
“什么?”
心脏像被蝴蝶扇过,血液的奔流让他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真实。
“我说,有一只鸟儿唱得很好听,那便是我在想你了。”
一秒,两秒,三秒,路光阴转身进去“砰”的一声关上大门,留下呆在原地的乔鸣鸿。
乔鸣鸿呆了几秒,随即大笑出声,他在门口附近未化的雪地上画了只埋住脸的小猫,与一只正在笑个不停的胖小鸟,随后笑着离去。
在他走后几分钟,路光阴做贼似的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乔鸣鸿留下的画。
路光阴:“……”去你的吧。
他仿着乔鸣鸿的风格画了一副猫踏鸟,随即心情美好愉快地回家睡觉,完全忘记被他拿回来复习的书。
期末考试结束就放假了,还有一周过年,各家各户开始忙着备年货,虽然花销不小,但明显每个人脸上洋溢的都是笑容,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除夕当天。
林夕裹了裹棉衣,走在取快递的路上,“我就好奇快递不是早停了吗?你这些东西是怎么送过来的?”
“这些啊,你过来就知道了,东西有些多,你要不再找一个人帮忙?”
林夕换了只手接电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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