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尘楼一侧是繁华的京城街道,一侧是护城河。
徐清和沈祁二人落入水中,又瞬间浮出头来。
徐清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位姑娘塞给她的字条。
她甩了甩面上的水,怕字条上的字迹被水冲模糊,赶紧抬起手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救救我。”
字迹因为泡了水,多少模糊了些,但还好仍看得清。且看这字迹有些潦草,该是快速运笔所致。
沈祁就浮在徐清旁边,也看到了徐清手上那张字条。
徐清面色凝重地用手指搓了搓字条,字条弹指间变得破碎。她直接将纸条浸入水中,放手,任那字迹已看不清的字条漂走。
她抬头又望了眼灯火通明的缘尘楼,和沈祁对视一眼。
“先上岸吧。”沈祁说。
徐清点点头。
河的另一岸是百姓居住的区域,时辰已不早了,百姓们大多已入睡,这条街倒是寂静些。
二人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
此刻徐清边拧着沾了水而变得厚重的裙摆,边回想着那雅间里二人说的话和那姑娘字条上潦草的“救救我”。
姑娘,江南,醉烟楼,粮草,贼寇,赵家,怀王,静王……
一连串的词汇串起来,徐清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猛然抬头,“王爷……”
话到嘴边,她又想起她刚刚正偷听着,眼前这人一身夜行衣忽然出现,还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结果让他们俩一起奔逃。
沈祁也正拧着湿哒哒的衣摆,听到徐清喊他,抬头应:“嗯?”
徐清手中还握着湿着的衣裙,她直勾勾地盯着沈祁,“王爷怎么这身打扮去缘尘楼?”
沈祁一愣,随后放下衣摆,双手环在胸前,直接忽略徐清问的‘这身打扮’。
“怎么?还没过门呢,就管起我来了?”顿了顿,又笑着微微弯下腰靠近徐清,“本王还没问徐四姑娘呢,四姑娘怎么这身打扮在缘尘楼?”
徐清不避不让,微微抬眉,“啊,王爷提醒我了。”
下一刻她解开身上的衣袍,沈祁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她里头还有身夜行衣,现下也湿了,手上那件缘尘楼姑娘的艳丽衣裙被她抛回水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衣裙勾在了岸边。
沈祁看见她里头还有衣服,松了口气。
“四姑娘下回还是别在别的男子面前这样了。”
还未等徐清回话,他又自顾自的地回答了前头徐清的问题。
“我是来查个东西,然后找到了个地方,结果被人发现了,跑着跑着就撞上你了。”
他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又笑眯眯地继续道,“不过看样子你当时在偷听?我可不是故意让你被发现的。”
徐清无言,目光平静,但细瞧又瞧得出些谴责。
沈祁与她对视片刻,像是认输般,“行吧,是我的错,不过徐四姑娘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四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徐清在沈祁说后半句话时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她看着沈祁,脑海中思索了一番后,才开口。
“小女一友人前些日子丢了,她的婢女从江南追上小女并告诉小女,友人乃是被人所俘,她追赶上去只听得要将友人卖入什么缘尘楼,小女忧心着,入京后偶然听说这京城最大的销金库便是这缘尘楼,小女便想来瞧瞧。”
徐清保险起见,还是略略改了些事实,话说得半真半假,掩去这其中自己的势力。
而沈祁听了她的话,没表示信,也没表示不信,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清,“是吗?那徐四姑娘发现什么了吗?”
“我……阿切……”徐清刚开了口,便被夜晚的凉风吹得哆嗦了一下,还打了个喷嚏。
沈祁看着她,皱了皱眉。
“算了,你先跟我回府换身衣服再说吧。”
还没等徐清回话,他如刚刚在缘尘楼跳窗时般,一手牵住她,一手揽住她的腰身,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徐清懵了一瞬,她本想拒绝的啊。
静王府。
沈瑜早就已经回到自己的府邸,此时的静王府安安静静的。
沈祁唤人准备好热水,让徐清先去沐浴。
又让下人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裙来,待徐清沐浴完换上干净衣裙后,沈祁已经在等着了。
徐清在下人的引路下来到一间屋子,看到沈祁后,她垂首弯腰行了一礼。
沈祁挥了挥手,“把姜汤先喝了再说。”
徐清上前端起姜汤,不会很烫,该是已经放了一会儿,就是姜感觉放的很多,味有点冲。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而后微微屏住呼吸,抬手将姜汤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放下碗,眉目间还有些郁色。
一抬眼就看见沈祁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苦吗?”
徐清一愣。
“没见过你这样,喝个姜汤跟喝药似的。”
徐清嘴张了张,又闭上,忽略了他的调侃,落座在沈祁对面,直接开门见山。
“缘尘楼背后是刘家吗?”
沈祁闻言面上神色一凝,他没正面回答徐清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怎么了?”
徐清我不在意他的谨慎,“或许,这缘尘楼背后,不止刘家?”
“我方才,在那缘尘楼时,也是先不小心穿进了一间屋子,差点被发现了,我便在那人走后慌忙离开,后来误打误撞又偷听到了那雅间里二人的谈话。”
“我听到了他们说有一批姑娘是从江南来的,说醉烟楼被抄了,破坏了他们在江南一带正在做的事,还是因为这件事,赵家如今得夹着尾巴生存……”
徐清说完观察了一下沈祁的表情,斟酌着又道,“我知道王爷担心我欺骗您,也担心我知道得太多不利于您,但我真的只为了救出友人,且我力薄,若王爷肯出手相助,臣女感激不尽。”
沈祁瞧着她,像真的在思考她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毕竟,如今他与徐家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他思索放空了一瞬,而后回神,看着徐清笑了笑,“本王今夜去缘尘楼是为了调查一件圣上交代下来的事,本王不便多说,但与你所说的事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徐清闻言,有些紧张。
看来沈祁不打算帮她了。
如今她大概摸清了缘尘楼的情况,也知道如今许钰不在那地下一层,便是还在郊外。
所以若没有沈祁相助,她也能救出许钰,最多受点伤。
但她在缘尘楼时听见的是他们长期做着这种拐卖女子的勾当。
她若想救出所有女子,破坏掉他们的交易网,有沈祁的帮助,就等于有了皇权的帮助,可以更加顺利。
但沈祁若不助她,她只好想办法把事情闹大,让朝廷不得不出手。
不过,京城各世家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也是个棘手的事情,得再观望一下。
徐清在沈祁沉默的那几秒里快速思考完了,于是在沈祁准备开口说出拒绝的时候,她先开口了。
“既然王爷为难,那臣女也不好强求。夜深了,臣女就先告辞了。”
沈祁闻言愣了一下,话卡在了嘴边。
看着徐清起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他赶紧抬手拦了一下。
对上徐清疑惑的目光,他笑了下,“你急什么?本王又没说不帮你,只是若如你所说,那此事牵扯太多,有些棘手,需得给我些时间。”
徐清回到兰府时,歌瑾吓了一跳。
“小姐,你的衣服……”
徐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无言了一下。
“说来话长,下次再同你说。”
歌瑾愣愣地点了下头。
重新换了身衣裳后,歌瑾站在她身后,汇报新得到的消息。
“许多地方在事情闹大后,把闹事的人关了起来,将事情压了下去。也有些地方十分重视,已经开始调查了。”
“不过李庄主那边似乎也得了消息,出手让人把事情继续闹大,他们会武功,官府的人抓不住他们。”
徐清边听着,点了点头,边取出了之前宋阳给他的木盒。
里头放着那把折扇。
徐清打开,指尖在折扇上摩挲着。
闻言,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爹爹那边的堤坝工程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着。”歌瑾应道,“不过夫人知道了许钰姑娘失踪的事,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徐清走到案前,展开扇面,提笔沾墨,在空白的扇面上作画。
“嗯。”徐清应了一声。
室内一时安静,歌瑾站在徐清身旁看着她作画。
须臾,一幅墨竹图出现在扇面上。
她放下笔,附身对着扇面轻轻吹了口气,好让墨水快点干。
“传信给三哥,”徐清边说着,边拿着折扇轻轻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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