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厌垂着头,绷带扎着他嶙峋的脊骨,一节节凸出,宛如一节拉伸到极致的柳条。
他垂眸盯着铺面,视野多出一根长勺,杵到嘴唇处。
故今翘着腿:“不是洒了没吃吗,吃啊。”
非厌:“……我可以自己来,不劳烦姑娘……唔!”
“别那么多废话,刚才的问题,给我边吃边说!”
非厌咽下一口,嘴唇动了动:“原来姑娘只是面冷心热。方才……非厌还差点和否然误会姑娘。”
非厌抬起头一愣,故今举勺,似笑非笑:“哪门子的误会,我本来就不想救你,何谈误会。”
“是因为……否然和阿猫?”
故今拄着下巴同非厌对视:“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
“先回答我,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非厌移开目光:“姑娘误会了。只是……非厌的遭遇有些难以启齿。”
故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真的好磨叽。
太磨叽。
原来这个世界的唐僧真名叫非厌。
拧着眉的女子把碗一放,凑得不能再近,眼睑的纹路都能瞧见。故今挑起一侧眉,放缓声音:“你对于我们就是个麻烦你知道吧。”
“我生平最讨厌麻烦。”
“你大概知道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所以总是尽量不看人,不和别人对视,但你浑身都写着你想活下去,你想报仇,你的每一道疤痕都会化作他们的致命伤。”
非厌睫毛微颤,并未抬眼,故今嘴角勾起笑容:“真正能救你,让你活下去的是否然和阿猫,而我是那个随时喜欢结果麻烦的人,你可要想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养好伤,我们会帮你找到亲人,尽早离去。”
一室沉寂。
故今神情冷漠,非厌徐徐开口:“故今姑娘多虑了。几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以上不过都是姑娘的猜测……”
“啧……”故今嗤笑一声。
非厌停顿下继续:“非厌……出生于贫寒之家,因灵根不错,被小宗收入门中。但非厌年少,事事都爱出风头,致少宗主不快,落得此下场,只能说咎由自取。”
他闭上眼:“非厌不怨。”
“哦~”碗慢慢见底,故今翘起二郎腿:“怨不怨恨和我们也没关系,你家中可还有人?”
“在非厌落得此下场前,就因大旱去世了。”
这是赖上他们了?
“不过姑娘不用担心,非厌恢复力气会找个营生。非厌识字,再不济也可做个教书先生,能糊口便是。几位救了非厌,非厌自会珍惜性命。”
碗勺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故今长睫低垂:“最好如此。”
推开房门,走下台阶,故今就碰见端着饭的否然。否然看看故今,又顺着她看身后的房门,错身之际故今直接端走他拿的饭菜:“他饿不死。”
否然踮脚:“会耽误他伤情恢复的!”
故今腿长步子大,停下时否然刚跑过来。
故今站在原地扭头:“你和非厌住对门……”
否然:“快把饭给非厌!”
“我饿了,我吃。”故今眼白对着否然,端着饭走了。
否然跑走又端了饭敲开非厌房门:“你方才吃饭了吗?”
非厌从床上坐起,眼睛黑白分明,他盯着否然,神情自若。
“并未。”
否然轻轻叩上房门:“那来吃点吧,这次都是素的。”
非厌垂下眼睫,低声道:“多谢。”
故今回到房内,去摸桌上的杏干却捞了个空。
故今:“?”
她拿起碗,杏干只剩薄薄一层。
窗户微开,有风灌入,房间正中一幅画飘起,底部刮过桌面,敲出声音。
故今在屋里转了一圈,将杏干填满,又放置于桌上出门了。
那幅画飘啊飘,飘到桌面盖住杏干碗不动了。
翌日午时,故今饭菜做好,邻屋姑娘还未出现,她只好前去敲门。
“谁啊!”
开门二人一愣,故今向来人身后瞧去:“你……那姑娘呢?”
“什么姑娘?”来人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挠着手臂:“我租了这宅子,从未见到什么姑娘,你找错了吧。”
故今蹙眉,正要说什么,目光一凝。
粉蓝相间的花苞放置在院中,那盆“秋兰舞姬”孤零零迎风舞动。
“那盆花是你的?”
汉子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有,兴许是主人的吧。我看你是找错了,向那边问问呢。”
故今收回目光:“好,打扰了。”
回到院里,蛇玉迎上来:“红棠说你昨日送了吃的,是什么?我房里只有一个空碗。”
“空碗?”故今站在原地环视一圈,又看向半空,半晌回神:“是杏干,我再给你拿点。”
蛇玉跟她进屋,故今到桌上一看:“怎么也空了。”
“也?”蛇玉拿着空碗和她对视。
碗底锃亮,映着故今皱眉的神情。
*
风雷声大了些,故今翻身摁住耳朵,屏息静气。
“小结,那个非厌说的是真的吗?”
小结:“……非厌,并没有此人物记载。”
故今翻身平躺。
夜风徐徐,凉快得很,故今却觉心浮气躁。
她猛地翻身坐起,黑发飘起的瞬间,屋中那幅画云雾一样散开,而在这缝隙中,故今抬眼对上从窗外落下的人。
昏黄的法芒爆开!
“故今姐姐!”
故今跌下床,红棠冲进来,踏步转身,头侧三根粗簪飞出,是三枚短刀。红棠双手各持一枚,脚背一踢,旋身咬住刀柄,虎虎生风向来人刺去,各个关节极为灵活,三把刀为之不断变换,和来人甫一撞击就爆出寸长红芒,擦伤对方。
“故今姐姐快去院内,蛇玉姐姐在。此人我来解决。”
“好!你小心。”
她匆匆回头,那四散的画又好端端地挂在墙上,丝毫没变。
踏出房门,故今高喊:“否然,阿猫!”
脚下一崴,她迅速被人提起,蛇玉脸上爬着鳞片,甩出蛇尾,把故今推进屋子:“他们在里面。”
院中之人左使琵琶右弹琴,相交之时化为杀气接连波动,故今推开窗,对上对面窗内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心神一动,半空中容磐持剑与人交手。而他身后一道粗大的紫色雷击狂暴落下。
那道银紫交杂的雷电汇于一点,聚在故今眼眸,她脸色一白,喃喃道:“我靠……不是吧。”
“咔嚓!!!!”
半空与容磐对峙的人还来不及动作,惊恐睁大眼就被雷电覆没。
蛇玉竖瞳眨动,就见故今冲向琵琶和长琴二人,那二人还在惊叹雷劫,就见一黑发高挑女子冲过来,随即起势拨弦,而后睁大双眼。
“!!!!”
蛇玉:“危险………哈?!”
那雷劫形如长蛇,吞没半空与容磐对峙之人后席卷着饮尽故今和琵琶长琴。
否然:“……”
他想起了阳云城宾至客栈的大洞。
容磐落至地面,红棠也将三把刀插于头上和拖着长尾的蛇玉一同踮脚看向院中那个那个坑。
“这,谁的雷劫?你的?”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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