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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金桂

小说:

夫君我是来害你的

作者:

叙暮

分类:

古典言情

康王妃宴请这日,祝宛姩早早就起来梳妆,打点好了府中一切,确认贺礼包装无误之后,才带着蕙芝与兰心出门。

康王府宅恢宏,门上高挂着皇帝御笔亲题的牌匾,府中守卫女使规矩严肃,院里虽站了不少人,却还是让人觉得压抑。蕙芝跟在祝宛姩后面慢慢行走,不敢出丝毫差错。

要说这是皇家威势,她也跟着祝宛姩去过一次五皇子府,同样是当朝受宠的皇子,五皇子府却没这般沉闷,她走在这里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再小心翼翼地抬眸一看,前面走着的祝宛姩体态端庄,步履轻盈,俨然一副自若的模样。

夫人不愧是夫人啊,连这种场面撑得住。

蕙芝心里定了定,跟着祝宛姩踏入内院。

祝宛姩不知道蕙芝想了那么多,她今日来得早,席宴上还未到几个人,前面带路的女使引着她一路到了内厅,将帖子呈给康王妃,道:“王妃,钟夫人到了。”

厅内主位上的女子头戴凤钗步摇,身穿缕金织锦长裙,端坐于上,典雅大方,这便是康王妃刘氏。

这是祝宛姩第一次见康王妃,不能失了规矩,她微微定了定,便上前行礼:“臣妇祝宛姩,请康王妃安。”

“钟夫人好。”康王妃起身,扶起祝宛姩,略带笑意,“若真论起来,你还得称我一声表嫂,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祝宛姩含笑应了,康王妃便安排她入座吃茶,二人寒暄几句,康王妃果然关切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祈宬坠了马,心里担心的很,但一直事忙,没能找出空闲去瞧瞧,不知他现下如何了?可有好转?”

“劳王妃挂心。”祝宛姩闻言,佯装出哀愁失落的样子,低声说,“我与婆母请遍了太医和郎中为夫君诊治,都说不好,如今夫君迟迟不醒,便一直劳烦太医治着。”

康王妃听得叹息一声,再抬眸时带着几分怜惜看向她:“真是苦了你,刚成亲就碰上这种事。”

祝宛姩的眼睫低垂,轻轻颤了颤,神情中带着些遗憾。

苦、悲惨、可怜见。

自钟祈宬出事以来,人人都对她说过相似的话,祝宛姩虽面上佯装着悲不自胜,但实际上却无比轻松畅快。

什么苦、痛于她而言都不算数,钟祈宬出事对她来说,是悦、是乐,更是喜上眉梢的好事一桩。

祝宛姩从前听过康王妃的大名,知道些许对方的行事作风,这位王妃出身名门望族,是个实打实的人精。

不多时,康王妃果然便道:“我听说,祈宬是从五弟送的马匹上摔下来的?”

“是。”祝宛姩点点头,“成亲那日五皇子送了两匹玉骢马来,翌日夫君骑马前去谢恩,回来的时候出了些意外……夫君这才从马上坠了下来。”

“真是可惜,祈宬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连父皇都对他赞赏有加,这么一遭倒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康王妃感叹了一声,回忆起来,说,“父皇日理万机,你们成亲那些日子我与殿下又在宫中侍候母妃,父皇便让五弟带着贺礼去婚宴,哪成想竟出了这事。”

“五弟到底是年轻,送马当贺礼,竟阴差阳错地害了祈宬。”

这话一出,祝宛姩便觉得不妙。

当朝皇子诸多,但却只有先皇后所出的五皇子与宜妃生下的三皇子、年幼的九皇子备受皇帝恩宠。九皇子年岁尚轻倒不足为惧,五皇子这些年羽翼渐丰,掌管着朝中诸多事务,才华卓然、能力出众,渐渐成了三皇子的威胁。

三皇子与五皇子貌合神离已久,康王妃这句话只怕是在点她。

“王妃说笑了,五皇子本是好意,是夫君自己行差踏错,出了意外。”祝宛姩轻言。

康王妃忽然笑了笑,说:“我知道钟夫人与五弟从前在湄城是近邻,今日一看,果真是旧相识的情分深些。”

话音落,祝宛姩的心中也随之一沉。

康王妃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与五皇子关系不同么?

祝宛姩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猜测。

康王妃今日邀她前来,定然是要拉拢一番,可这拉拢之前,总要确定她这位钟家主母的心是向着哪边的。

祝宛姩脸上带着笑意,回道:“王妃这是哪里话,我虽与五皇子是邻居,但那都是幼时之事。我与五皇子殿下多年未见,早已生疏,幼时的情分再深,现下也都全淡没了。

“如今我嫁到钟家,自然需得与夫君、钟家上下同心同德。夫君敬重康王,君臣兄弟之礼都不敢失,若承夫君之行,我也应称您一声表嫂,还望您莫要嫌弃。”

康王妃听着,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说:“你这声表嫂,我自然是乐意应的。五弟是殿下的亲弟弟,祈宬又是殿下的表弟,一家人说些玩笑话罢了,弟妹莫要往心里去,吃盏茶吧。”

祝宛姩笑着,应声捧起茶盏。

二人品了茶,又过了片刻,宾客们便陆陆续续地到了。今日来的这些贵妇千金要么与祝宛姩不熟悉、要么瞧不上她的眼,祝宛姩也不会自讨没趣,见了面问了好,她便自己寻了个人少的地方赏花去了。

康王府内宾客众多,交谈说话声不断,就算是人少也不得清净,祝宛姩静静地瞧着廊下的花,还未来得及放空,思绪便被不远处的谈话声打断了。

祝宛姩耳朵灵,隐约听见了些“命不好”、“空有其表”、“管家不力”的字眼,她沉下心来仔细一听,果然在那群人的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还真是没完啊。

祝宛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从前她刚到长京时,这群贵女便不喜她,她们说她是从穷乡僻壤里来的,登不得大雅之堂,奚落她如此粗俗还往人堆儿里凑。

这都无碍,琴棋书画不精,管家理事不明,那她就一样一样地练,日日刻苦,日日坚持,总能练好的,总不会差的。

手里磨出了茧子不算,夜夜熬红了眼睛也不算,可这些都瞧得蕙芝心疼不已,蕙芝会给她小心翼翼地上药,一边涂抹一边不平道:“这些人也忒过分了些,她们明明知道您是为何才久居湄城的,这群人金枝玉叶般地养在侯爷拼死守下的城池里,倒是来刻薄为难您,实在是不知好歹。”

祝宛姩那时还会笑笑,是安慰蕙芝,也是给自己定心:“父亲以身殉国是真,我不精这些也是真,无论因果,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如今她们笑话我不擅女工、不懂琴棋,那我学便是,京中的大家闺秀如何,我便如何,我总不能比她们差。”

后来她慢慢学好了这些,虽然不说技艺精湛,但在京城里总不算差的,可那些人还是会对她出演嘲讽。

这些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听着听着也不免觉得可笑,她虽不像这群夫人姑娘自小就养在深宅大院里,但祖母要求严格,她的举手投足、行为举止都是祖母精心教过的,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要再说她举止粗俗、不通八雅,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祝宛姩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在那群瞧不上她的人眼中口中,无论她如何精进如何努力,她始终都是那样不堪。

她们从不管事实如何,只会继续调侃她。

她们只是想为难她而已。

自祝宛姩想清楚这件事后,便再没将那群人的话往心里去,现下无意间再听见议论她的话,她也只是对着那几人笑了笑。

那几人心虚,见她笑了便也不好再提这件事,转过身便说起了旁的话题。

恰好在这个时候,院内走来了三道身影,姨母孟净淑与表妹曲诗茗,还有姨母家中的庶女曲回迎。

祝宛姩与姨母相见自然觉得亲切,两人说过几句话后,曲诗茗便在一旁施了礼:“表姐好。”

还没等祝宛姩反应,曲回迎也在后面跟着行礼,声音微弱,道:“钟夫人好。”

“两位妹妹有礼,问妹妹们好。”祝宛姩客套地笑着,在日光下对上一双圆溜灵动的眼睛。

这是表妹曲诗茗。

姨母与尚书大人的长女,从小娇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自小才德兼备,是长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这些年曲诗茗又在淑阳公主身边伴读,与公主关系甚好,因此她在长京贵女中很受追捧。

若常人听见此话,必定得道一声天之骄女,但这对祝宛姩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她在长京中如此境地,少不了曲诗茗在背后推波助澜。

祝宛姩知道,她这表妹一直不喜她。她刚到长京时,还时常拐弯抹角地挖苦她,不过几次,这事儿就被姨母知道了,姨母狠狠训斥了表妹一顿,还带着表妹来给她道了歉。

后来表妹倒没再出言嘲讽过她,言语举止也很客气。

祝宛姩本以为这便好了,可自家表妹对她是客气了,外面的人却变本加厉。还是开国郡公陈家的小姐看不过去此事,将真相告诉了她。

原来是表妹曲诗茗受了训斥,心里不痛快,和好友们倾诉此事,她哭得梨花带雨,引得众人愤懑不已,她们安慰了曲诗茗许久,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陈夕芸与曲诗茗不熟,她是被好友邀去桦堂的,哪成想去了就听见这些话。什么“说些实话罢了,这乡下来的也敢去找你母亲告状”、“你莫要忧心,日后再见我们定要她好看。”

这样的话不堪入耳,陈夕芸实在是忍不下去,将这事跟祝宛姩说了,还宽解了她一番。

祝宛姩知道这位陈氏千金与旁人不同,她一直以礼相待,对自己很客气,祝宛姩心中感激,谢过了陈夕芸的这份惦记,又去探查了一番,发现此事真得不能再真时,心中复杂的情绪才不断地翻涌上来。

不是她不信陈夕芸,而是她习惯如此。

后来她确实受了不少挖苦嘲讽,京中的这些贵女不光擅长琴棋书画,见风使舵、冷嘲热讽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她不放在心上,也就随她们去了,可姨母却不忍如此,张罗着带她去长京灯会。

再之后,她就碰上了钟祈宬。

一想到此事,祝宛姩眼中闪过一瞬狠戾,把正与她对视的曲诗茗下了一跳。

曲诗茗缓了缓,随即又挂上笑。

说实话,她这表姐也挺可怜的,刚成婚夫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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