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这里有一滴口水。”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带了几分俏皮、几分邀功地看向他：“学生替你抹掉了。”
他另一只握着笔杆的手抖了抖。
“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就假装过敏咳嗽吧。
迟钝如姜岫嫣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出一段距离，并表示十分抱歉：“好好好，我走我走。”
一直这样可怎么是好，得请个名医为慕五郎好好诊治才是。她微觉怅然。
慕思朝感到好点了：“郡主不去准备下午的课，待在这儿做什么。”
姜岫嫣回过神来，弯下腰从地上拎起个什么来放在了青年的桌上：“吃饭呀。”
“等你吃完我就走。”
“……这不合规矩。”
太学院众的门生都有专门用餐之室，哪有吃饭吃到他的书房的，这不是妥妥的无视规章吗。
慕思朝莫名心烦意乱，冷着脸，将毛笔重重搁下：“快些拿着这个出去。”
她一愣：“你干嘛这么凶！”
这下轮到他傻眼了。
他很凶吗。
开始回忆到底是哪个字眼说得过分，却又听她支支吾吾地说：“谁说我是要在这儿吃了。”
忽然间，竟是眼眶红红，鼻尖红红，“我是专门拿来给先生你吃的……”
慕思朝哑口无言：“哦。”
原来慕五郎也有结巴的时候啊。
她就当他答应了，慢条斯理将食盒打开。
慕思朝平静地望着桌上堪堪摆着的一笼小笼包、一盘糖醋排骨以及一碗不知是什么绿色植物切碎了做的羹，自己则如泥像般坐着一动不动。
“这可是橘春早在前几天，就特地向容妃娘娘的小厨房预定的。做了满满两盒呢，让我在下舍和同窗们分着吃，结果没想到我居然能来上舍。”
容妃从家乡带来的厨子烧得一手别出心裁的佳肴，就连宫中夜宴时都免不了要请她的小厨房出手，由此可见颇受人欢迎。
没有人能拒绝容妃娘娘的小厨房，慕思朝也不能。
姜岫嫣满怀期待：“但我既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分享，可一个人又吃不完两盒，就第一时间想到五郎……慕先生你啦。”
——原来就是因为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才分给他的。
慕思朝淡淡道：“多谢郡主美意。”虽已紧紧握住了筷箸，却还是道：“只是我这儿还有些事情没忙完，怕得等到菜凉就可惜了。郡主还是拿去分给学究们吧，也是一样的。”
她摆摆手：“不一样不一样，学究们的份我早让橘春送去了。这份是专门给你的。”
“……”
——原来还是见者有份。
“那就先放着吧。”
见姜岫嫣的模样像是要候着自己品尝，慕思朝不动声色地将食盒往旁边推了推，继而重新开始浏览书籍，“我先把这章看完。”
五尺外的小姑娘拉长了脖子望过来，大概是瞧见书上剩余的章节内容还剩大半，也便懒得再等下去。
清脆地应了声好，向青年行礼告退。
慕思朝低着头，当余光瞥见门被牢牢关上时，放松了口气。
他悄悄掀开了食盒。
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鼻端。这样好的手艺，不趁热吃可惜了。傻子才不吃呢……不对，傻子才当着她的面吃呢。
这碗羹汤看起来就挺不错的，有蛋花、有肉末粒，就是还漂着一丁点被切碎了的青绿色的叶子，估计是揉了什么蔬菜进去。
他舀起一勺，缓缓浅尝了一口。
……果真美味非常。
就是尝到其中那些蔬菜叶丁时感觉味道稍有些独特，有点熟悉，但记不起来。
奈何热腾腾的羹汤下肚，还是没忍不住又尝了几口。
正当慕思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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