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翻阅下,很快便来到了靖圣年间。
一个时辰后。
“济郁。”
宫昕延手握一残缺的书卷,走到苏幸身边。
“找到了。”
苏幸接过书卷去看,目光触及到一熟悉名字时眼眶半湿。
靖圣一年,灵气充裕,紫阶百位,白阶十位。
靖圣二年元月,“丹半仙”苏婉芹偕道侣陈振烈创立皈兰宗,门下弟子不足二十。
同年仲夏,皈兰宗掌门弟子苏昭、陆慕于宗门大比中力压群英,剑式武比、双人对战拔得头筹;皈兰宗掌门弟子沈寂于大比中丹方笔试、丹药炼制一举夺魁。
自此,皈兰宗登临天下第一宗门之位——当任掌门苏婉芹、副掌门陈振烈,执掌宗门,名动四海。
宫昕延也看到了那个名字,眉头微挑。
“沈寂……沈长卿,不是你所谓的挚友而是你师父?”
苏幸没吭声,默默往下看去。
靖圣二年秋,皈兰宗副掌门陈振烈引弓如月,一箭重创“武圣”宋厉。陈氏弓法名震天下,其中又以秘技“弯弓射月”被人广知,陈振烈被世人奉为“弓圣”。
靖圣X年,XX……长阶……XXX……
这页的后续记载遭到损毁,他只好又翻了一页。
靖圣二十年,皈兰宗掌门弟子苏昭、陆慕、沈寂先后突破白阶,位列半仙;同门弟子戚X岸自创XX术法,惊动江湖。
……
靖圣三十二年春,“弓圣”陈振烈陨落,死因不祥。此后“丹半仙”苏婉芹再未纳入新弟子。据悉,戚常岸为其门下最后一位。
靖圣四十年,“弓圣”陈振烈门下首席弟子、紫阶中期修士李耽死于非命,陈氏弓弦流派因近战弊端发展受阻,日渐衰微。
苏幸发现这之后有着数页空缺,只得继续往后看去。
嵊缃一年,陈氏弓弦流派修习人数仅有四位,濒临失传。
嵊缃二年,XX……重……
……
嵊缃十年,陈氏弓弦流派最后一位弟子殁于剑下,师承断绝。陈氏弓籍虽存,然再无亲传弟子。
同年冬,皈兰宗掌门兼归殷峰峰主苏婉芹退位,传职于弟子沈寂。
嵊缃十五年,皈兰宗问沧峰峰主陆慕与副峰主苏昭于娉山缔缘合卺,结为道侣。皈兰宗掌门兼归殷峰峰主沈寂掌仪,为二人主盟。
……
嵊缃三十五年秋,沈寂卸任掌门、归殷峰峰主二职,外出闭关修行。掌门传位陆慕,归殷峰峰主传位戚常岸。
嵊缃三十七年,皈兰宗归殷峰峰主戚常岸叛出宗门,下落不明。
再往后,书便到了头。
中间或有书页遗失,或有字迹损坏,道尽皈兰宗的八十四年。
苏幸看着手中泛黄卷着毛边的书卷,眼前模糊一片。
哪怕这本的记载到这结束了,他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嵊缃四十年,皈兰宗,灭门。
从此皈兰宗弟子,仅剩他师父沈寂一人。
想到这,苏幸这才回过神,轻轻应了声,“嗯。”
他回答了方才宫昕延所说的话,默然片刻后又道。
“沈寂,是我的师父。”
是他最重要的人。
“济郁”
宫昕延抬头向面前的书架看去,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人一起翻看了三分之一。
“时候不早了,明天继续?”
虽然以他们如今的修为数日不眠也无妨,但查找书籍还是颇为耗费心神。
书卷和竹简因时间过于久远格外脆弱,翻阅时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再加上关于皈兰宗的记载本就稀少,生怕有所错漏,看得格外仔细才行。
苏幸微微颔首,将令牌递了回去。
“好。”
二人一同离开藏书阁,头顶的天空已被夜色浸透,只余点点星辰在其中闪烁。月亮不见踪影,估摸着是躲到云层后头了。
宫昕延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笑颜柔和闲适。
“我送你回去?”
“不用。”
苏幸听了果断拒绝,“我自己回去。”
语罢又强调道。
“一个人。”
“好。”
宫昕延也没强求,好说话得不行。
……
与宫昕延分别后苏幸没有回到客栈。
长箐山是一不小的山系,云天宗占了其中九成,另外一成虽受其管辖,但也多为平民百姓,没什么修士在。
他来到这其中的一座山,在轻功的加持下眨眼间便来到山顶的悬崖旁。
这座山不算矮,云层漫不到顶。现在苏幸眼前的,是一大片云海,一眼望不到头。
只是今夜仅有几颗星辰在,照不亮这云海。黑黝黝的,似夜下起着涟漪的海面,深不见底。
山顶的风有些大,本已用发带束好的墨发被这风吹散,在周身飞舞。
苏幸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云海离他仅一步之遥。只要他想,跌入其中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双眼看向远方,试图找到云海的尽头,但最后也只见到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黑暗。
靖圣三十二年,外公死了。
嵊缃四十年,皈兰宗被灭门。父亲、母亲、外婆,都死了。
再是……
韫芈六年,师父死了。
一路兜兜转转,身边的至亲之人一个都没留下。
只剩他自己。
苏幸眼睛一酸,泪水不受控地滑落,一滴滴落在胸前的衣襟,晕湿一片。
他想哭又想笑,暗嘲自己莫不是什么天生煞星,现世后克父克母克外婆又克师父。
不然怎么先前都好好的,皈兰宗好端端地在江湖呆了八十八年,结果一到自己五岁那年,就被灭了满门?
他的父亲母亲、外婆,都是白阶修士。三个人在那一日都死了。
师父那时被事务耽搁逃过一劫,没料六十六年后也丧命,死因不祥。
他们连具尸骨都没留下,想拜祭也无处可去。最后只得在生前所住之地,上柱香,倒杯酒,磕个头。
父母留给他的,只有一枚浸了血的陆燕玉佩。
师父留给他的,是一封打不开的信、一枚储物戒、一张符纸。
这就是他的全部了。
苏幸心口又闷又痛,他低头用袖口拭泪,怎么也擦不净,眼前的一切越发朦胧不清。
他有些恍惚,默默地问自己。
凶手真的还要去找吗?
白阶修士,他一个紫阶又怎么打得过?
连宫昕延都无法抗衡的他,又能去做些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
还不如……
早早去陪师父他们。
这么想着,苏幸也这么做了,只见他抬脚往前迈了一步。
下一瞬,失重感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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