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戚常岸也没找他索要那五滴血。
去了这一趟,还得来了祭坛阵法的信息和外公的弓籍。
要知道祭坛阵法和宫昕延困禁他时所绘制的一般无二,若是戚常岸所言非虚,那么宫昕延倒是无知无觉中为他办了件好事。
虽然苏幸也不是很想要这桩事。
说来……当时戚常岸提及醉梦露时,说他知晓自己现在不太喜酒。
苏幸与戚常岸的交集少之又少,对方是从何得知的?
而且所说的话也很值得考究。
现在不太喜……
说明他知道自己曾经喜欢饮酒,甚至是嗜酒。这又是从何得知的?
苏幸琢磨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戚常岸真是个神秘的人。
与他相遇时是在槲都城主府的拍卖会上,还是对方主动结识。
之后到了璎瞑镇,找戚常岸询问事宜时也接近有求必应的程度,虽然获取这些也需要代价,但戚常岸对他是极好的。
好到不正常。
苏幸下意识地想拿出叶片信令询问师父,手探进储物戒内的空间却摸了个空。
师父早就不在了。
苏幸面上神情一暗,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而来。心里也随之一堵,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闷,无法开口。
这些日子他时不时便会如此,沈寂骤然的离去对他冲击太大,或许还要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平复,又或者这辈子也平复不了。
毕竟,
人死不能复生。
无论修为再如何高,无论用各种天地材宝,都是如此。
苏幸早就清楚的,
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
过了一日,夜里苏幸回到客栈,刚准备伸手推开房门,却察觉到屋内有一他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是谁?
说来惭愧,苏幸在外游历多年,却没结实多少友人。
原本宫昕延算一个,还有位医修姑娘陈婉。不过后者毕竟是医修,自保能力不如他和宫昕延,到了后头就回宗门继续研习医术了。
之后来到璎瞑镇,认识顾盛明,满打满算也就三位。
去掉宫昕延后,仅剩两。
顾盛明在璎瞑镇呆着,陈婉又不会做出这般闯入他人屋中的行径。
用头发丝想都知道现在里面的那人是谁——
宫昕延。
苏幸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一样貌俊朗青年着身华贵的绯色衣襟在身,坐在木凳上。衣摆上的五尾狐金色暗纹栩栩如生,手上颇为闲适地端着杯热茶慢慢喝着。
听到门开的动静转过头看向门口,跟苏幸对上视线后,嘴边挂起淡淡的笑意,缓缓道。
“回来了?”
一如他们当年同行时苏幸回屋所见。
可惜物非人非。
那两颗相伴的心也早已相隔万里。
苏幸没回话,走到桌旁的床榻侧坐下,过了半晌才道。
“我倒没觉得我两相熟到这地步。”
“还是……宫家为人处事之道就是这般不讲规矩?”
“哪里不讲了?”
宫昕延微挑眉,笑意丝毫未减。
“整座洛洳城都是我的,回自己家的地盘有何不妥。”
“还是……”
他故意朝苏幸的方向略微倾身,轻声说。
“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苏幸面色不变,淡淡道。
“宫少爷说笑了。”
“所以……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
宫昕延闲适地晃了晃杯中的茶水,看着烛火被反射的光在其中流转变幻,突兀地问道。
“你那位挚友呢?怎么没见你跟他一起。”
苏幸心口闻言一痛,低眉压下眼中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说。
“他有别的事。”
“别的事……”
宫昕延笑盈盈地看过去,“这么说来,顾公子是孤身来到洛洳了?”
苏幸没搭理,带有逐客意味的话从口中脱出。
“天色不早了,宫少爷日理万机不歇息,我一介草民准备歇了。”
他轻轻抬眼看过去,眼里带着讥讽。
“当然。看你不打声招呼就进了这屋,你若实在对我这间屋子喜欢的紧,让给你也不是不行。”
宫昕延听了笑出声,倏然说。
“其实我来此单纯是想请顾公子明日戌时去宫家一聚,到时会有醉梦露在宴上。”
他起身来到苏幸面前,俯身到对方耳畔道。
“还望顾公子赏脸。”
苏幸强忍想要避开的冲动,微皱起眉。
“不请自来,还希望我赴宴?”
他伸手抵在面前人肩上,将对方推离自己,不悦地说。
“太近,你越界了。”
宫昕延顺着他的力道站直身,突然握住苏幸想要收回的手,故意暧昧地摩挲了下。
“这才是越界。”
苏幸被他这一下恶心地够呛,用力挣开手。用袖口狠狠擦拭着方才被碰触的地方,仿佛上面粘了污秽不堪的东西。
苏幸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虚与委蛇,压下怒气咬牙道。
“看来你是真喜欢这屋子,我走。”
正准备站起身又被宫昕延按住肩膀,只得继续被迫坐在床上。他险些稳不住面上的神情,勉强挂起笑脸,问出声。
“怎么?还有事?”
宫昕延另一只空着的手中忽然多出份请柬,封面白色做底,根根红线在其中蜿蜒。
“我倒没有抢人屋子的嗜好,请柬收好了。”
苏幸看这请柬的样式,过去那些不好的记忆差点再次从脑海中浮现。随着面前人话音的落下,请柬也被塞入手中。
入手纤薄带着淡淡暖意,看来被对方带在身上有段时间了。
“明日见。还请顾公子准时赴宴。”
苏幸听宫昕延说完这句,再抬头看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哪怕最后的语气听来温温柔柔,他也知晓对方的潜台词。
若是不去,就“请”你去。
至于怎么个请法,苏幸在芫青城就已经深有体会了。
表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周围一群紫阶修士恨不得把刀架脖子上压着他去。
这趟宴,是非赴不可了。
苏幸看向手中的请柬,忍住心中的不适将其翻开。
内里仍是白色打底,红线蜿蜒。
与想象中写的客套话不同,一只在敬香的五尾狐跃然于纸上。
细看还能发现五尾狐握香的爪间缠绕着稀疏的红线。
苏幸目色一暗,有些摸不准这个图案的含义。
当年去血寺时,宫昕延亲口说过自己不信神佛,这敬香到底在敬什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是这红线……
他还是没放弃异香吗?
也不知道这么些日子过去,云天宗还有没有在寻他。
想必应该还是在的。
以宫昕延的执拗和贪欲,
异香他必要牢牢掌握在手中。
莫非……
已经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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