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书网的十五周年庆在今年的四月一号。
每周年都会在线下举办年度总结大会兼签售会，每年都在愚人节。
今年的参与名单多了很多人，一发布出来便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来到尽书九年从来没参与过年度大会的言不言终于舍得露面了！
而他的宿敌兼男朋友今辰好也在！
两人线上争锋相对，难以想象到时候线下是怎样地暗潮涌动。
主办方非常懂事，怕粉丝们争吵，把“言不言”“今辰好”并排放在最顶上，但粉丝们还是吵了起来。
[嘻嘻嘻，我们言爷是第一个哦～]
[（打哈欠.jpg）第一个怎么了，你们言在网站那么多年才第一，我们今辰好才来五年就爬顶上了]
[（微笑.jpg）言爷第一是因为上限就是第一而不是因为他只能第一！！]
[让你们言不言把尽书网一把手坐坐稳，一年没开文了，小心被我们今辰好抢了去～]
[姐们，言不言这一年都去干嘛了你不清楚吗？你们今辰好应该最清楚了吧，头上还顶着尘封水的ID（无语擦汗.jpg）]
[啊啊啊说实在的今辰好凭什么跟言不言并排？？他下面的妒连、昨日生泉哪个不比他来网站的时间长？！凭啥他坐顶上？泉子比他卖的版权少吗？？？]
[去看看网站作者收藏，数据自会给你答案。]
[（吃瓜.jpg）还不是沾了言不言的光]
[不是？言不言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现在倒成了沾他光了？？？这盛世如言不言所愿哈，承认作品本身很优秀不行吗？]
[……]
[等等，叠个甲，纯路人，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他俩谈了吧，都一家人谁放第一个都一样，你们怎么还吵成这样？？]
[谈归谈，闹归闹，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搞清楚才好（微笑.jpg）]
[要我说尽书网还是因为他俩都来太高兴开屏了，去年还是按笔名首字母排的海报，今年突然变乱序瞎排，硬要把他俩排顶上，服了。]
春回大地，阳光正暖。
愚人节当天上午九点半，年度大会如期举行，今年放的名额比往年还要多，来的人也多，一眼望过去观众席黑压压一片。
进场签名的顺序倒没有严格按海报上来，在后台按谁先准备好谁先上去签名拍照，回答主持人的问题，然后进行两分钟的年度总结。
活动在上海，祝君忱和颜语凉提前一周到这，跑游乐场玩了一趟，顺便和颜青颜暖暖相处了好几日。
颜语凉第一次参加尽书网的大型露面活动没来由地紧张，这种紧张表现在晚上睁着大眼睛睡不着。
祝君忱在被窝里划他的手心，听到这人说：“今辰好老师，签售会我签着签着突然想亲嘴怎么办，可以去你那排队亲嘴吗？”
“……”祝君忱同他对视，顺着他的话说，“你亲我不用排队。”
“意思是别人排队也能亲到吗？”颜语凉在夜色里去揪他的面颊。
“你一直占着，别人就排不到。”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颜语凉不满意这个答案，一个翻身摁住他的肩膀，覆过去亲他一口，“现在亲完了，不占着了，下一个是谁？”
祝君忱回答：“颜语凉。”
颜语凉一挑眉又亲他一口：“再下一个。”
“还是颜语凉。”
“颜语凉到底排了多少名额？”夜色如水，又清又静，颜语凉凑近他许多，趴在他身上，手指划过对方的颈侧落在锁骨。
祝君忱说话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对方声带的震动：“颜语凉一秒排一个，现在已经排几百万个了，数也数不清。”
“颜语凉这么霸道呢？”颜语凉支着发热的脸颊指责自己。
霸道的颜语凉实在睡不着，贴心的男朋友陪他讲了好久的话，两人聊到很晚，第二天起得也晚，堪堪卡点到达后台候场。
后台有个很大的休息室，或熟或不熟的作者们聚在这里聊天，两位都是耳熟能详的大作家，进门的时候吸引了一大串目光。
廖寻桃也差不多刚到，她身侧站着一个女孩，短卷发、黑框镜、鹅蛋脸，是蒲惠。
颜语凉看到她惊讶道：“落水心老师今年也来了？”
廖寻桃没说闺蜜是因为想线下嗑面前这两人才来的，她摊手：“今年热闹啊，好言难劝都来了，不准别人来？”
祝君忱和颜语凉的朋友们也已经熟络，来的路上一直埋头盯着手机似是在处理什么文件，闻言抬头接话：“他比较霸道。”
颜语凉抱着胳膊警告性地扫他一眼。
“确实霸道。”廖寻桃咂舌评价道。
蒲惠比廖寻桃矮一些，她骨架子小，很瘦，甚至可以称得上羸弱，微微下抿的唇是她社恐的保护壳，瞧见祝君忱和颜语凉的互动眼底露出悦色，冲颜语凉寒暄问好：“言不言老师。”
她的目光左移落在他身后的祝君忱身上，她压了点嘴角，露出官方且友善的表情：“今辰好老师，你好。”
颜语凉从来没面对面听见别人喊祝君忱今辰好，不太习惯地捻了下耳垂。
给今辰好是他男朋友这件事又添了些实感。
祝君忱礼貌地同女孩们问好，廖寻桃打量他们片刻，忽而皱了些眉，问颜语凉：“言爷，你俩昨天是不是晚睡了？”
她指着自己的眼下：“两张漂亮脸蛋挂着好重的黑眼圈。”
“啊？”颜语凉捧起自己的脸，转头看向祝君忱，照镜子似的越过安全距离贴近细看，“真的诶。”
廖寻桃从包里翻出一支提亮递给颜语凉：“来，必须完完美美地去见书粉好吗？”
颜语凉也不扭捏，接过来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发现瓶上只有成分和品牌的英文，没有使用说明，他问：“怎么用？”
廖寻桃一边将提亮拧开，涂在腕侧抹匀做示范，一边吐槽：“小说欺我，为什么我认识的gay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颜语凉更在意自己的面容面貌，正在悉心学习，没跟她多掰扯，接过提亮，小指勾了一寸抹在祝君忱的眼下，晕开。
蒲惠倒是帮他说话，拽着廖寻桃的衣角：“刻板印象不对哦。”
“没错。”颜语凉的目光仍落在祝君忱脸上，细致地抹着，却附和道。
正在任他宰割的祝君忱闻言嘴角一挑不知轻声说了句什么，颜语凉眼底一丝恼色一闪而过，把指尖的余粉全擦在了他的鼻尖。
干完坏事的颜语凉往后倒退一大步，祝君忱似是不在意，言笑晏晏：“轮到我了。”
廖寻桃已经习惯看他俩互相欺负着秀恩爱，这会儿很想嗑瓜子，摸了下外套口袋，没找到任何小零食。
回头一看蒲惠偏头躲在了她身后。
她和蒲惠在祝君忱和颜语凉来之前做了个约定，遂回头木着脸继续看面前这对小情侣涂粉。
颜语凉被祝君忱捯饬完回头看到蒲惠歪在廖寻桃身后，头顶冒出一个问号：“她怎么了？”
廖寻桃微笑：“嗑疯了，要面子，让我挡着。”
后台有几个负责管理的编辑和助理 ，季愿正在一个个按顺序发号码牌，颜语凉和祝君忱是倒数几个来的，季愿瞧见他俩在尾巴上，干脆把最后两张牌子给了他们：“你俩干脆压轴吧。”
“干脆给同一张牌，到时候一起举着一起上，省得粉丝回头又在网上吵。”廖寻桃和祝君忱都是季愿手底下的作者，跟季愿熟一些，她拿着自己的牌子回头插嘴道。
慕唯长得高，直发披肩，笑起来却露着酒窝，利落清爽，她大步流星走过来和颜语凉打招呼：“言宝，言不言老师，好久不见。”
这不是颜语凉第一次线下见自己的编辑，但确实蛮多年没见了，他笑着唤：“编编。”
“怎么那么乖。”慕唯脸上的笑意加深，目光扫到颜语凉身侧站着的祝君忱，两人靠得极近，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她抬肘撞了下旁边的季愿，嗔怪道：“拱我家白菜。”
“我倒是觉得恰恰相反。”季愿的音色比慕唯脆一些，她手上的号码牌已经发完了，抱着胳膊看着面前两位作者，“谁追的谁啊？”
颜语凉感觉这话甚是耳熟，他好像也问过林夕繁和俞归絮，正要开口就听祝君忱先说：“我追的。”
“也是。”季愿忽然感觉自己多余问，“《海纳百石》刚写完说递就递，还让我跟慕唯通通气。”
慕唯笑起来：“《海纳百石》送过来我以为鸿门宴呢，没想到是聘礼。”
*
现场有书粉很是焦灼。
言不言和今辰好明明是海报上第一第二个，为什么板签仪式都快结束了，两个人还没影？
难不成愚人节，这俩人成了官方营销的手段，实则根本没来？
就在他们失望唏嘘之际，主持人看着台本忽而一笑：“好像快结束了，是不是忘了谁？”
此话一出，不知哪一位坐在前排、性格豪放的女孩高声一喊：“言不言！！”
坐在靠后排的一位男生紧随其后：“今辰好！！！”
周遭闹起来，掺杂着两位作者的名字，女孩嗓子尖，回头向男生那一片喊：“我坐在前边，让我们言不言先出场！！”
“行啊——”男生不甘示弱双手在脸侧拢成喇叭，“压轴必须是今辰好！！”
“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配不配！！”这回是另一位坐在前排的女孩。
不知是不是主办方刻意而为，言不言书粉大多坐在前排，今辰好书粉大多坐在后排，两方势力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起来，一声盖一声，打仗似的寸土不让。
主持人控场的话盖过喧闹的观众席：“好了好了，让我们欢迎言不言和今辰好——”
话音一落，舞台后边休息室的前后门同时开了，一左一右走出两位作家，玉树临风，脚步款款。
穿堂风撩起左边那位蓬卷在额际的头发，拂过右边那位姣高的肩头。
两人几乎同时跨上舞台，越过主持人对上目光，牵起若有若无的笑。
观众席有一瞬的屏息，比争吵更先迸发的是满堂的欢呼与起哄声。
起哄声在他们转身接过笔签名的时候渐熄。
先前那位高喊的女孩突然把自己裹了起来，主持人稀奇，便把话筒递过去问：“怎么了，姑娘？”
姑娘也不害羞推迟，木着脸张唇道：“我左右全是好言难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笑意满堂。
台上颜语凉给祝君忱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先签。
只有一支签字笔，原本在颜语凉手上，祝君忱接过的时候含笑捻了下他的食指：“言不言老师这么客气？”
签名墙上已经签了许多名字，祝君忱抬手在空处签下了“今辰好”三个字。
依稀能听到观众席有人喊：“啊啊啊为啥让他先签！”
“啊啊啊言爷这男朋友不会谦让老婆留不得！！！”
“后签也好！后签才是真压轴！”
“看我们言不言多有绅士风度！！”
很有绅士风度的颜语凉从祝君忱手里拿回签字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他的前边，并在签名后头画了只击剑的小猫，作势要捅向“今”字，转头挑衅般向对方一挑眉梢。
祝君忱埋头笑了一声，伸手把笔拿回来，抬眸在自己的名字前添了个爱心。
颜语凉作惊讶状，拾起他手里的笔将小猫的细剑延长，在触及那颗爱心的时候弯折变向。
两人转身将笔还给主持人，身后的签字板上两人的名字几乎连为一体，中间的小猫和爱心像一幅友爱的连环画。
“啊啊啊啊啊啊！！！”
“好萌！！！”
好言难劝们夹在各类书粉中间零散分布，笑着、闹着，举着手机拍着，恨不能将这两个名字抠下来。
＊
正式签售从下午一点开始。
颜语凉的签售位和祝君忱的相邻，但隔了个很长的过道。
好言难劝们恨铁不成钢地在官方博客宣图下喊话：“你们怎么排的位置？小情侣就应该坐在腿上签啊？！就按我圈镇圈神图坐，揽着腰签！！”
有仔细观察过的人解释道：“这个位置好像是同题材、同责编排同一个区域的，方便管理，慕唯和季愿很有心了这是他俩能排的最近的座位了！”
开售前，书粉们都站在场地外围乖乖地候场，于是，他们看到言不言老师整理完自己的桌子拎着一个盒子往隔壁区跑，为今辰好戴上了一个小猫表情的口罩，然后“咚咚咚”又跑回自己的位置，编辑慕唯瞧他胡乱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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