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听起来好似连陶茵也在看他的热闹一般,樊龄誉莫名有些生她的气,不觉抬起左手拍了自己右臂,示意她不要起哄。
陶茵自然知道他不想娶这个杜嫚唯,不为旁的,只为她是陈淑妃想要硬塞给他的人。前日拿亲情诱不成,今日便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人架在火上烤,旁人所见,还以为这是为了樊龄誉好。
太后显然有话想说,陈淑妃睨了太后微动神情,接着道:“誉儿年纪已满二十,早就该到了娶亲的年纪,皇上何不借此大喜的日子再成全一桩美事呢?”
“誉儿的确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对此皇上亦表示赞同,但却未定论,只是目移看向一侧,“母后和皇后怎么看?”
太后心宽,不喜做保媒拉线的事儿,最多只是在旁说上几句,从不会插手。素日陈淑妃待樊龄誉不算亲厚这些她也看在眼里,再看孙儿那一脸凝重的样子,哪里有痛快接这门亲的打算,便接过皇上让她打的配合,眉开眼笑含糊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就不乱点鸳鸯了,你们看着办吧。”
于是这由头便又落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近日心神欠佳,虽为了出席太后寿辰精心打扮了一番,却也掩不住眼底的憔悴,直到皇上提醒她时才转过神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寻到合适的措辞,“誉儿的确是该娶亲了,可是皇上您忘了,咱们初儿也还没成家呢。哪有兄长尚未议亲,弟弟就抢在兄长前头的道理?”
“淑妃,你说是吧?”关键时候,皇后将三皇子举了出来。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是臣妾唐突了。”陈淑妃面挂得体笑意,微微颔首,此事太过仓促,连她也不晓得方才杜嫚唯闹的那么一出是无心还是有意,本想借此顺水推舟,倒未果。
眼珠在眼皮下微微转动,还想再说什么,只听皇后举起茶盏轻抿一口,似闲话家常似的小声道:“先前我记得太后和皇上曾提过要将中书令许大人家的长女指给誉儿来着,许大人官至三品,许小姐也算勉强与咱们誉儿相匹配。”
“若现在尚不是指婚的好时机,先纳侍妾也无不可。”
皇后口中的许大人与皇后卢氏一门连有姻亲颇有渊源,言外之意杜嫚唯家世贴沿于陈氏一脉自没有许氏尊贵,杜嫚唯的身份也配不得樊龄誉的正妻之位。
让自家人去做旁人的侍妾,这种打脸的事陈淑妃又怎会答应呢。
“上次梨明阁出事,朕答应陪你看烟花也没成,今日朕也命人准备了一些,借此良宵,咱们同去吧。”皇上适时在皇后与陈淑妃之间缓了尴尬,将话头岔了过去,显然这门亲在此时此地谈起并不合时宜。
圣上明意,谁又敢再提,只能就此不了了之。
这门亲事也理所当然的被搁置一旁,樊龄誉见暂算翻过,悬着的心堪堪放下,暂时松了一口气。
梦州台依湖而建,州心有一圆台,平桥一路延伸过来可通正殿。
有宫人早在湖心圆台将即将燃放的焰火备足备好。
因着上次的意外,陈淑妃生辰非但没过好还伤了脚,皇上特请了太后的旨,也是借此给她一个补偿。
宫人搬来紫檀圈椅摆好,皇上太后与皇后三人坐于高阶之上,其余妃嫔则坐在一旁,众皇子公子皆守在两侧,樊龄誉再一次挑了个离人群稍远一些的角落站着。
今日天气阴沉,白日不见阳光,夜来不见星辰,细风一吹过,樊龄誉轻咳了两声。
方才那些点心对于他来说吃的太甜了,喉咙有些发紧,这一举动引来一则杜嫚唯的注目,她就这样痴痴的望着他,在樊龄誉看不到的角度。
焰火准备完毕,有宫人燃起火折子,此刻听得西侧方向噗通一声巨响,似有什么重物砸在湖中。
原本还在殿前闲聊的一众人等目光集聚西侧,见不远处灯影之下,有亲军卫数人迅速奔向前方,人声纷乱间不知谁在背后递了一句:“好像是有人落水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远处传来一女子哭喊之音。
“怎么回事?”皇上皱眉。自不必多言,身后的内侍官孟英亲小声吩咐手底下的宫人去问话。
不多时,一身宫娥装束,全身湿透的女子被亲军卫带到众人面前。
贵人在前,小宫女匍匐在地,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在身下一圈水渍中抖个不停。
“你是哪个宫里的?抬起头来。”皇后娘娘适时问话。
“奴婢、奴婢明月,是西殿的燃烛宫女。”她将头抬起,凌乱的碎发遮于脸前,还有水珠不断往下滴落,一张轮廓削瘦的脸惨白似纸,于灯火的照耀下一双眼空洞无神,似被人掏去魂魄一般。
瞧她吓的这副样子,皇后也不想难为她,更何况是在太后的寿辰,于是便嗔怪一句:“往后做事当心些,夜里光线昏暗,还好今日亲军卫当中有熟识水性的,否则你这条小命可险得很。”
“回去换身衣裳吧。”
皇后本意是想早些将人打发走,谁想樊龄初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质问,“刚才你嚷嚷着别杀你是怎么回事?”
听此一问,那小宫女目光于人群中胡乱扫着,直到看到樊龄誉才定了眸珠,紧接着又慌忙垂下头,恨不得将头整个缩回肩膀中。
“皇上面前老实回话,不知道规矩吗?”他难得讲话流利一回。
那宫女仍不肯讲,一向轻浮多事的樊龄秋自陈淑妃身后挤过来,见小宫女右手中似握了什么,指缝间有一绺同样被浸湿晚香玉色流落在外,那流苏看着眼熟......
“你手里拿的什么?”樊龄秋提高音调,再次将众人目光引到她手上去。
闻此皇后也才注意到这个叫明月的小宫女右手始终微微握拳,似有什么藏在里头。
不说还好,一说她便将手攥得更紧,这种事儿自然犯不上用亲军卫,孟英给旁人递了个眼神,两个小公公麻利跑过去,一人将明月按住,一人将她手里的物件抢了过来奉于众人面前。
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是一块玉佩,只是这玉佩上的流苏与其上所绑络子分明出自珍织阁宫人之手,她一个小小宫女怎用得的。
“这不是四哥的玉佩吗,”樊龄秋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常挂于腰间玉带的那块,因那晚香玉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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