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指的是藏月身上的那条红绦。
红绦底绣是柿子枝,她自己在上面缝制了钩织的小红柿。
改过一番,没想到能入得了苏甄法眼。
既然苏甄开口要,藏月也没有不给的道理。
当即解下,递过去:“承蒙苏姑娘不嫌弃。”
“自然是不嫌弃的。”苏甄心直口快。
那立体的小柿子,绒绒可爱,简直堪称点睛之笔。
市面上也不曾出现过,戴出门都不会与人撞款式,如何会不喜欢。
事了,藏月速速与人告辞,走得跟后面有狗追似的。
藏月都走远了,苏甄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了,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藏月走后,苏甄不由轻叹口气。
“果然不能图一时之快。”她想藏月应该是听说了那番话,才对她生出抵触的。
她说自己欣赏江敛,也不完全是故意气人的假话。
欣赏又不等于喜欢。
她从未想过要嫁与他,她纯粹欣赏他武艺高强,救人之后不求回报,德行好,难道不成?
况且,她也从没存不该有的心思,故意往江敛身边凑。
只是在旁人说他不好时,才挺身辩驳两句,自然偶尔也会动手。
三寸不烂之舌,哪有硬邦邦的拳头好使?
苏甄打小就爱看游侠话本,早早就生出做大侠,扫尽天下不平事的心愿。
她小时候因为看不过一个糟老头子糟蹋女奴,女扮男装跟着兄长上人家中做客之时,偷偷将那哭成泪人的女奴放跑。
最终与另一个小姑娘一起,成功解救这个小女奴。
出事之后,她家老祖宗嫌她行事乖张,越发没有规矩,恐她日后闹出更大的事情不可收拾,就将她带回陵南老家单独教养。
她一时也没搞明白那小姑娘是谁,更不知那小女奴后来咋样了。
近来,她才让人查到,原来当初那个勇敢的小姑娘,就是藏家的四姑娘,也是如今的江敛之妾。
而那个小女奴,据说有人认出来,是藏月身边一个叫雪信的丫鬟。
她才想说,趁此机会与藏月相认相认,顺便套套近乎。
要藏月的红绦,除了真心觉得别出心裁之外,也有一层这个意思。
她极为眼馋江敛自创的那套流风剑法。
偏偏江敛此人不喜与人打交道,平日也无趣至极,除了上值就是回家,她一个女儿家就更难找到机会与他结交。
那岑之薇倒是能经常出入江家。
可惜人实在不咋样,她都不稀得与人为伍。
如今查到藏月是当年之人,她岂有不行动的道理。
可观眼下情形,对方躲她之意何其明显。
只怕不找个机会,好好解释清楚,又要与这个能一睹江敛流风剑法的好机会,失之交臂了。
藏月离开猜灯谜处后,逛看各种小摊时,听路人说起展月楼。
楼里今日有鉴宝赌宝大会,据说盛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富商,都会去凑热闹。
而盛京城数一数二的裘家,据说也会拿出一颗钵那么大的夜明珠来,应景助兴。
藏月虽然喜欢黄白二物,但对古董宝物没什么执念,可去可不去。
奈何春音和秋思想看,她若不去,两人也不能丢下她自己去。
于是,藏月只好也跟着一道往展月楼走。
展月楼是酒楼,很是奢华,进来的人都要花钱的,不能白看,类似现代的低消。
一主二仆挑了个位置坐下。
虽然偏了些,但在所剩为数不多几个位置里来说,还算不错。
至少能清晰瞧见一楼全貌,也能瞧见被围起的鉴宝长桌上的景象。
两个丫头瞧得贼起劲。
藏月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主要是吵。
底下的人多数时候各执一词。
你说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鉴宝大会,几乎变成辩论会。
楼里太火爆,半天也没人来上茶。
藏月见两个丫头正上头,也不习惯摆派头,便自己起身去外面看,期盼能正好抓住小二哥路过,好提醒人家,别忘记上茶。
她刚撩开隔间的帘子,与她们隔一个隔间的帘子,也同时被撩起。
一人从内里走出,东倒西歪的,一看就醉得不轻。
这人她认得,正是原主那想要啃两个妹妹,且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三哥,藏弈。
藏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心中纳闷,距离上次见面之后,也没过多少日子,这人怎么短短时间竟肿成了猪头。
眼角和一边颧骨处,还有淤青。
要成亲之人,突然间弄成这样,是自己摔的,还是让人给打了?
她也没有很想打听的想法,本能便不想与此人多接触。
藏月很快将帘子放下,退回来。
听见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从门口经过,藏月料定藏弈并未瞧见自己。
可门外不知何故突然吵起来,又听见一阵动拳脚的声音。
明显是打起来了。
两个丫头似乎对门外的动静更加好奇,矛头直接一转,竟想要去瞧个究竟。
拳脚不长眼,藏月生怕自己无辜被波及,只想赶紧离开,偏又没有别的路可走。
正担心,包间的帘子就“刺啦”一声,被人从门头上直接撕下。
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两个丫头刚好走到帘子边,被一张放大的脸吓了好大一跳后,顿时分开,一左一右紧急跳开两步。
这才没让人扑个正着。
那扯掉门帘子的人,却很是不幸。
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震得楼板都动了,桌上茶盏也随即轻轻跳起。
“主子,这不是……”
两个丫头也认出来地上之人,心有余悸回头看她。
藏月却冲两人摇头。
她正想以手示意两人走远点,就见门外,又拐进来一个藏青色身影。
来人高大,倒也算不上魁梧,顶多算健壮,很合适的身材。
挺文气一男子,但揍身子跟弱鸡一样的藏弈,却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初见藏月之时,男子有短暂失神。
藏月只以为是男子不知屋中有人,所以吃惊。
人很有礼貌,惊扰了人后,还知道拱手赔礼。
只是他衣着不算整齐,冠已经松开,手指骨节上还带血,吓得两个丫头,赶紧跑到藏月身前来站着,跟左右护法似的。
藏月也不想管这闲事。
只是男子瞧着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甚至面相极为端正,瞧着颇为正派。
这么好一人,为一个烂人摊上事儿,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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