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昭抱着剑立于刀光剑影中。
随着誓言落地,殿内杀声四起,台上几人率着几千宾客军队杀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裹挟了整个大殿。
裴寻鹤亦是抄着手站在祝昭一旁,偶尔使枪拨开些波及此处的打斗:“你不打算提剑去帮阿蜉砍几个那些难缠的长老吗?”
祝昭转了转剑鞘,间或帮裴寻鹤补上一剑:
“我这蜀门长老的名号响彻云霄,现在冲进去,跟举着‘蜀门到此一游,支持造反’的牌子有什么区别?”
“我的剑倒是跟着心走,但此刻好死不死肩扛了蜀门长老这惹眼的身份在身,只能憋在手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突袭过来那相识的南派弟子抱歉地笑笑,而后发狠把其撂倒。
随后,她转头看向裴寻鹤:“倒是你,不也杵在这儿没冲上去吗?”
远处一柄短刀打着旋飞了过来,裴寻鹤枪尖一圆,银光如练,卸了那刀的力,轻飘飘捉了下来:
“这不是想和你多说些话。说来惭愧,我虽是拿着燕王贴来了此地,事先却全然不知阿蜉有这些谋划。不过没想到,你竟然对此事也不知情。”
祝昭挑眉摇头:“阿蜉这丫头断然不会告诉我的。一来,她害怕我不会支持她;二来,她会想独自做成什么再展示给我看。”
裴寻鹤侧头看了祝昭一眼,不觉好笑:“你说话怎么越来越拿腔做调了。”
祝昭一翻白眼,把悄然逼至裴寻鹤箭头的兵刃用力踹开:“你少贫了,当心刀剑无眼,给你身上削一个腕大的疤。”
裴寻鹤笑着摇头:“好好好,遵命。”
祝昭手中剑风片刻未停,却似乎毫不费力,双眼只是望着大殿中央的情形。
李蜉还在血泊中奋力拼杀,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开天辟地的决绝;她看着谢琅冷静地指挥调度,挥斥方遒;她看着宋珏挟持着李蝉的同时上下翻飞,横扫四合。
李蜉提着那把祝昭送的剑,招招如潮水般大开大合而充满力量。脸上那似乎永远不会歇下的笑容还带些稚气,可身上那副遗传自李彧的帝王骨却冲淡了青涩。
似乎从两年前滇北王乱开始,又似乎生而注定,李蜉是要重整天地的。
来参会之人兴许多是事前密谋时便特意接下参会任务的燕王同盟,此刻将宁王一派步步紧逼。权贵间的阵营早已分明,只有一些人似乎是刚刚知情,摇摆后也选择顺了大势。
这场叛乱似乎无比顺利地推陈开来。
——直到那一瞬。
祝昭仍在分神留意那里,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宋少主,当心!”
已经迟了。被宋珏匕首抵住咽喉、看似平静认命的李蝉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仿佛只是调整重心,但宋珏却感觉一股刁钻的内力顷刻间从匕首接触点传来,震得她手腕一麻,匕首的锋刃不由自主地偏离了要害半寸。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半寸。李蝉蓄势已久,左手击打在宋珏握着匕首的手腕麻筋上。同时,她弯腰拧转,右肘狠狠撞向身后宋珏的肋下空门,随之厉喝到:
“动身!”
先前的打斗中被“逼”至台上的一队侍卫突然暴起,飞身至李蝉身侧,踢翻宋珏。
“噗!”宋珏闷哼一声,剧痛之下匕首脱手,整个人被撞得踉跄后退。
李蝉毫不停歇,与侍卫一同厮杀着飞奔奔往殿门。她早知今日之变大势非在自己手中,先前的蛰伏只是为了此刻汇聚力量厮杀突围,护自己安然离开。
李蜉见势不对,率几人飞身上前,截住李蝉。
李蝉突围不及,回身冷笑:“好一个焚蜉蝣之身!李蜉,你煽动叛乱,挟持长姐,口口声声为了万民,可曾问过万民愿不愿意跟你这黄口小儿一起化作飞灰?”
席间那些原本因宁王被挟持而投鼠忌器的保皇派们,此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再次抽出兵刃,鼓噪起来。
先前神色颓然的秦门二长老赵良猛地暴喝一声:“燕王大逆不道,意图谋反!齐宗弟子听令,诛杀叛逆,护我大齐正统!”
他周身气劲勃发,竟强行震开了身边两名士兵的钳制,宽刀带着呼啸黑气,横扫向离他最近、正犹豫着放下武器的几名齐宗弟子。
这一刀狠辣刁钻,意欲彻底搅浑这场水,助宁王逃离。几名弟子猝不及防,惨叫着被劈飞出去,鲜血瞬间染红地面。
李蝉站定冷笑,身侧侍卫列阵排开。她嘲弄开口:“燕王殿下真是为了造反扯了好大的旗,甚至不惜勾结江洋大盗,把国宝偷来假说你的正义之辞。”
李蜉仍在与周身小兵缠打,此刻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冷哼道:“江洋大盗?只是不忍见凝结着昔日三姝情义的至宝被你们这种蛇鼠之辈玷污!”
李蝉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嗤笑一声:“不忍心见?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联想起幻境里见到的那个身影。怪不得当日母上称他眼熟,我看.......”
她扬起了声调:“这位大盗,莫不是我们的故人谢氏次子,蜀门那叛派的大弟子,谢珩吧?”
祝昭瞳孔猛地收缩。
大殿内静了一瞬,忽然一个白衣身影从不知何处飞身出来,摇着扇子,飘然落地。他轻笑开口:“正是在下。皇太女大人,好久不见。”
谢珩终于出现了。他手中还是把玩着那把玛瑙扇,面上银色面具泠泠泛光:“有何指教啊?”
赵良见状,横刀狂笑:“此种路边野狗也敢出现在这里?燕王殿下,您真是不嫌脏啊?”
李蜉大怒,提剑便想闯向赵良,却被小兵围了回来。
谢珩独身一人立在那里,低垂着眼,挂了抹嘲弄的笑意:“我等叛道败类,此刻出来与你这种正派走狗出来较量较量,不是正合适吗?”
“还是说,赵长老不敢与我动手?即使我早已再不动剑?”
赵良暴喝一声,提着大刀便飞身逼至谢珩。谢珩握着手中玉扇,只是微微抬眼迎向刀刃。
祝昭望着那月白色身影。
单薄、清孤,在那刀风之下似乎摇摇晃晃,手中连剑都没有,却偏却只是一直藏着自嘲的神色,去赤身抗衡那暴虐的洪流。
刀锋扫过,谢珩面上面具被震脱。猩红又泛了起来,他眼睛有些不适,微微眯了起来,垂首避过直刺向自己的日光。
赵良见状,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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